第21章追,她跑不了!
她殺人了?
虞含煙深吸一口氣,親眼看著眼前人嚥氣,她蹲下,費勁將袖箭拔出來,這是她唯一的武器,不能扔了。
“怎麼還沒結束?”
刀疤見虞含煙還沒出來,沒忍住過來檢視,虞含煙連忙隨便找了個方向逃跑,刀疤似乎聞見了什麼味道,他凝重地將刀從刀鞘中拔出。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三息,虞含煙還是沒有動靜,刀疤立刻用刀撥開樹叢,只見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件外衫孤零零躺在地上,他順著樹枝倒伏的方向追過去。
“猴子!”
刀疤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猴子,連忙喊人。
熟睡中的眾人全部驚醒,領頭的立刻帶著人趕來,看見的只有猴子的屍體。
“是我的錯,我沒看好那個女人,她逃了,還殺了猴子!”刀疤滿是自責,又生氣又憤怒,一個女人在自已眼皮下殺了自已的兄弟!
猴子是領頭人的親弟弟,這也是為什麼猴子如此囂張的原因,根本不聽其他人的話。
領頭男人上前兩步,抬手將猴子睜大的眼睛合上,他從猴子眼裡似乎看見了對方臨死前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給我追!我要她死!”領頭的黑臉男人怒不可遏。
都怪他心慈手軟,想著將人帶著,往後能和官府談判,要是一開始就將人殺了,猴子也不會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老大!”眾人齊聲道。
虞含煙不懂掩飾蹤跡,他們一眼就看得出,她是從哪裡跑的,霎時間一群人飛快朝虞含煙逃離的方向追去。
虞含煙跑得並不快,她平日最大的運動量就是初一十五去東府請安,要穿過大部分府邸。
連著走了兩天,她早就撐不住了,但是停下就是死路一條,她殺了對方的人,對方不會放過她的。
虞含煙任由枝條颳著自已的面板,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抓住,她要逃。
只是到底體力相差太大,後面來人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虞含煙簡直要絕望了,眼前沒路了......
她望著湍急的河流,眼睛通紅,最後回望了一眼身後的來路,與其被抓,不如跳下去搏一搏生機!
虞含煙閉著眼,縱身一躍。
被人拽住了。
她以為是追兵,想都沒想用手上的袖箭狠狠扎向對方。
“嘶。”
“快,她跑不了了。”
虞含煙感覺自已被人從腰攬住,被人扛到肩上,飛快離開此地。
她看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似乎才反應過來,對方和那群人不是一夥的。
兩人藏身在一棵大樹後,聽著匪徒追到河邊的聲音,“那女人好像跳河裡了。”眼前除了這條河,沒有其他任何出路。
“往四周都找找。”刀疤沉聲吩咐,眾人四散開來。
虞含菸頭朝下,感覺自已腦袋已經不清醒了 ,她拼命晃了晃,被人一掌劈暈過去。
謝彥見肩上的人不動了,才將注意力放在搜尋自已的來人身上,往這邊搜尋的只有一人......他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枚飛鏢,蓄勢待發。
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感知到了殺意,竟然停在了原地,沒有往前。
刀疤看到了對方的反常,“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就是感覺不太對。”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對於心頭的預感,很是重視,很多時候,這種危險的預知,幫他們撿回一條命。
刀疤將刀抽出來,緩緩靠近謝彥的位置,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謝彥扔出了一枚催淚彈,趁對方不注意,甩出兩枚飛鏢,全部正中胸口。
他對自已這手絕活很是自信,扔出東西,飛快扛著虞含煙離開。
.
虞含煙醒來時,還有些不清醒,她躺在冰冷的石頭上,想起身,忽然又倒了下去。
她只覺得自已渾身上下哪裡都在疼,腳底疼、腿疼、腰疼、脖子也疼......
疼痛讓她清醒了過來,這才想起自已暈過去前,似乎是被人救了,虞含煙轉頭四下搜尋周圍的人影,沒看到任何一個人。
她微微皺眉,救了自已又將自已扔下了?
虞含煙想再次嘗試起身,這一次動作十分緩慢,終於坐了起來,就這麼簡單的動作,她費了老大的力氣,起來後還喘息了好久。
活著總比死了好。
虞含煙嘆氣,想下地,腳剛落到地上,腳底就傳來一陣陣刺痛,昨日逃命時不覺得,如今放鬆下來,疼痛簡直要淹沒她。
上輩子再怎麼難熬,也是心裡煎熬,秦府好歹沒有身體上虐待過她,這輩子剛回來,就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簡直覺得老天爺對自已的惡意太大了。
虞含煙垂頭,想將鞋子脫下來,瞧瞧傷勢,忽然看見自已面前大片的血跡,腦子裡瞬間記起血跡的來源。
這是昨晚死的那人,脖子噴出的血。
她忽然呆住,胃裡一陣翻湧,鼻尖似乎還能聞到血腥味,臉上似乎還殘留著血液的溫熱。
只是她很久沒好好吃飯,她胃裡也沒什麼能吐的,不過乾嘔罷了。
直到胃部開始抽搐,她才脫力似的癱倒在石頭上,剛才坐起來的努力全白費了,但虞含煙沒有心思可惜,她雖然前世讓秦府給自家陪葬了,但並沒有親眼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
這是第一次。
再來一次,她也會這樣做,你死我活的局面,為了活下去,她只能殺了對方,對方也該死,她只是需要緩一緩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含煙聽見耳邊傳來腳步聲,她迅速轉頭,映入眼簾的先是深綠色的衣襬,隨後視線往上移,她抬手遮了一下陽光,才看清對方的臉。
“謝彥?”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謝彥,這個倒黴催的短命鬼。
“是你救了我嗎?”她看著對方肩膀上的血跡,忽然記起自已似乎給了對方一箭,雖然以她的力氣來說,不至於致死,但到底還是傷到了對方。
“虞姑娘認識我?”謝彥在她對面的石頭上坐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這個答案很明顯,他倒是驚訝於對方竟然認出了自已。
如果他沒記錯,兩人並沒有正式碰面過。
虞含煙看對方坐著,自已躺著似乎很沒有氣勢,便忍著疼痛慢慢坐了起來,“遠遠見過一面,多謝謝大人相救。”
“謝就不必了,只要虞姑娘不要再給我一箭就行。”謝彥嘴角掛著標誌性笑意。
“我這裡有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虞姑娘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