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隻斷手

徐衛東腦中快速想著各種可能，撓撓頭，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那個陸晴也有可能啊，事實上師父原本懷疑是她的，她也可以下毒，然後又把毒藥瓶放在了死者唐宏身上，你怎麼不懷疑是陸晴啊。”

聽了徐衛東的話，林楓腳步停頓一下，那個女糾察他印象深刻。

當時她肚子咕咕叫，客觀上避免讓唐宏把林楓帶出去。

林楓開始以為女糾察是付雪的人，暗中幫助他的，可詢問後付雪知道，女糾察不是付雪的人。

難道是跟無頭男屍案有關？

林楓逃出精神病院就被人盯上了，住在林楓隔壁，改裝了窗戶框，目的是為了更方便的進入林楓房間暗殺。

結果卻被別人提前殺了。

這樣解釋很多事情都能說的通了。

如果是這樣，那個女糾察是站在林楓一邊的，自然不可能是兇手。

當然這個不能跟徐衛東解釋，林楓隨口解釋說：“我總不能懷疑糾察是吧？”

徐衛東不認同，還要再問，林楓已經和付雪走了出去。

是否有證據，是否殺人，付雪並不關心，她此時只想要儘早找到血盟殺害她家人，陷害她父親的證據，所以跟林楓匆匆告別，想要回去調查血盟，等有了其他發現再聯絡。

林楓則是和徐衛東返回地方糾察局。

之前的單身公寓是不能住了，徐衛東熱心的幫林楓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

破舊的小區裡的一間民宅，林楓暫時在這裡安家。

簡單休息一下後，第二天一早，林楓就以兇案顧問的身份，過去糾察局上班。

他們這種偏遠的地方糾察局，平時根本沒什麼案子，就算有大案，很快也有糾察總隊下來調查，他們局裡的糾察多數只是處理一些鄰居糾紛的瑣碎小事。

關於這點林楓心裡明白，糾察局的鄧隊長等人也知道，認為林楓就是上面派下來混個資歷的，用不了幾天就會調走。

所以儘管賭徒自殺騙保險的案子，讓鄧隊長有些不爽，覺得林楓搶了風頭，但也沒招惹他，客客氣氣的對待，只想著過幾天林楓就會離開。

林楓也很配合，扮演好顧問角色，沒事請大家喝點奶茶咖啡，然後就是待著，並不插手糾察局的日常事務，鄧隊長雖然不爽徐衛東，但對林楓的感覺還不錯。

安靜的過了幾天，林楓逐漸習慣了這樣的舒服生活。

一天早上，林楓忽然被砰砰急促敲門聲吵醒。

迷迷糊糊的開口，見徐衛東在外面一臉焦急，“你怎麼睡的這麼死啊，打電話也不接？”

“什麼情況啊？”林楓不爽的嘟囔。

“死人了，殺人分屍，我們快去。”

徐衛東催促著，只讓林楓簡單洗漱，早飯都沒吃，跟他上了車，直接到了案發現場。

在公園的一處小樹林裡，已經拉了隔離線，外面聚集著十幾個晨練的老人，三三兩兩的聚集著議論著什麼，幾個穿著制服的糾察正在維持秩序，一切井然有序的樣子。

徐衛東帶著林楓躍過隔離線，見到鄧隊長帶著人已經到了，正蹲在地上檢查。

“鄧隊長我把顧問帶來了，有什麼發現嗎？”徐衛東湊過去，有點興奮的問。

“殘肢是晨練老人發現的，和幾個人偶擺放成了人形，開始老人沒在意，以為是哪個小年輕的惡作劇，可仔細檢視發現，這個恐怕是人手。”

鄧隊長一邊說，一邊指著幾個人偶玩具中的一塊，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匆匆一瞥還真的看不出是人手。

仔細檢視下能發現，這是一隻已經抽空了血液的殘肢，像是被人做成標本了一樣。

林楓雙眼微微眯起，過去仔細檢視。

刀口整齊，很明顯切割的人非常專業，而且用的東西也不是一般的刀或者斧子。

林楓有些出神的看著斷手，莫名的感覺到一絲熟悉，這種殺人分屍的手法，似乎見過很多次，甚至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股驚悚感覺升起，“難道我真是連環殺人犯？之前殺人分屍的事情做過無數次？”

林楓嚇了一跳，旁邊的徐衛東不合時宜的拍著他詢問：“顧問，有什麼發現啊？我們怎麼鎖定兇手？”

鄧隊長在一邊冷笑，“鎖定什麼兇手，只有一個斷手，根本沒有一點線索，周圍地界開闊，兇手半夜拋屍，就算公園出入口有監控也沒辦法查，有太多途徑進入公園，只能等下一個斷肢丟擲來再調查了。”

旁邊幾個隊員紛紛認同的點頭，“是啊，收隊吧，至少也等人頭丟擲來，確定死者身份再查啊，只有一隻手查什麼？比對指紋嗎？”

“也行啊，總比什麼也不做強。”徐衛東興致很高，擼胳膊挽袖子，想要大幹一場的模樣。

鄧隊長不滿的白他一眼，微微皺眉說：“徐衛東你別整天想著出風頭，這案子不是我們能處理的，我們只是地方糾察，有案子，簡單蒐證，能抓人最好，不能就通知上面總隊，自然會有人過來調查。”

“不是派了顧問嗎？林顧問你說說，這案子怎麼查。”

徐衛東期待的盯著林楓問，鄧隊長和他的隊員冷笑，一臉懷疑的看著林楓，他們並不相信林楓能透過一隻斷手查出什麼，等著看林楓出醜。

“兇手非常專業，這絕對不是他第一次作案，希望透過監控拍攝到兇手拋屍不太可能，他絕對有本事避開監控。”

“這算什麼？套話就不用說了，你直接說怎麼調查兇手吧？”

“很簡單，這斷手上，切口上沒有一絲血液，而且還沒有腐爛，說明之前被抽血冷凍過，兇手處理這一切需要專業的器械，專門存放的地方，我提議搜尋附近餐廳後廚，冷庫，等可以冷藏屍體的地方。”

徐衛東眼睛一亮，興奮的點點頭，“這也是一個方向，我立即就去調查。”

鄧隊長露出為難神色，這不是給他們找活嘛，能查出來什麼立功最好，如果沒有收穫，那真是白忙活了，他立即反駁說：“周圍餐廳多了去了，能冷凍的地方也多了去，誰家沒有一個冰櫃啊，藏個碎屍還不容易？只去調查餐廳後廚冷庫有用嗎？”

林楓指著斷手解釋說：“兇手不止分屍，分屍之前還抽光過血液，切口又這麼光滑，個人在家做不到，一定是加工廠，餐廳後廚之類的地方，而且一般的餐館後廚也不行。”

說著，林楓輕輕觸碰了一下斷手，“斷手還冰冰的，一定經過深度冷凍，相信冷凍碎屍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如果開車的話，以半小個車程為限吧。”

鄧隊長一時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只能不太情願的嘟囔說：“既然顧問這麼說，那就先這麼查吧，希望能查到什麼。”

大家立即分工調查附近的餐館和加工廠，林楓則陷入沉默。

之前公寓冰箱裡的那顆人頭，切口同樣平整，雖然沒經過冷凍，但人頭上乾淨，沒有絲毫血跡，兩個案件的手法非常相似。

“難道是同一個人？衝著我來的？”林楓一驚，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