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彪怎麼樣了?”
董三坐在客廳裡,身邊有幾個美婦給沏茶倒水。
其中幾個人,還故意把身子往董三身邊蹭。
可董三手下被幹成了殘疾,他哪裡有其他心思做那種事?
於是罵罵咧咧的把人都趕走。
只剩下幾個骨幹成員。
“狼彪胳膊是保不住了,人還在昏迷中,直接把他給疼暈過去了!”
鄧乾也是剛得知的訊息,他表情凝重,顯得有些痛苦。
在周圍,還有一群狼彪的手下,這群人紛紛勸說董三:
“老大我們抓不住他們,只能忍了這口氣?”
這些人也是不知何去何從,畢竟孟雞臉子的方向,他們沒辦法掌握的。
“忍下這口氣?你們在勸我什麼?”
董三眼神一橫,冷漠的說道:
“要忍,就讓孟雞臉子忍這口氣吧!老子要把狼彪遭受的,全都還給他們!”
也就是此時,董三的打探小兄弟手下,告知了孟雞臉子的動向。
他們行兇之後,朝著北邊逃竄了。
北鎮的北面,就是外縣的地界了,到了那裡,可算是天高任鳥飛。
這群人的行蹤,更加琢磨不定了。
“全部追上,一個不留,殺一個,我給一錠銀子,只管去追殺,來一個片甲不留!”
董三有股天生不要命的勁頭,報仇雪恨從來沒打過哆嗦。
別人欠他的,他終究會要回來。
北鎮北部平原。
有七八十的人,領頭的數人騎著高頭大馬,剩下的人全都在全力追趕狂奔。
這是湯神廟第一大匪幫,孟雞臉子的大部分力量。
“大家快點趕路,過了這片區域,就是雷家店的地界了,誰也管不到我們了,到那裡,找我的遠方表弟,孟小鬍子保證不能虧待弟兄們!”
孟雞臉子一邊喊,眾人也跟著高聲傳喚。
很快,他們便進入了山區。
其實,在最早的時候,他就派遣自已的兩位得力干將,殺千里和雲裡金剛去孟小鬍子處報道。
這樣也方便交流,到時候自已人迎接,也是讓人放心。
孟雞臉子做這件事倒是很正確,若他把這二位猛將放在身邊,那或許將來的抗鬼聯軍中,就少了兩位大英雄。
眾人騎馬逐漸進入山區,孟雞臉子的興奮之情越來越明顯。
也恰好在此時,有許多在後面跟著急行軍的,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了。
整個隊伍也就在此時,停下來休息。
孟雞臉子認定,無人能追上自已。
馬上就能逃出生天了。
可就在他休息的這一個小時之中,就有數波人蜂擁而至。
他孟雞臉子完全低估了金錢的力量。
誰不想拿到點錢,老婆孩子熱炕頭,置辦幾畝地,過上太平日子。
有許多抱著這個想法的,打算幹完這一單就不幹。
這第一波浪潮,有三十多個人。
飛速的衝過來,和在地上的人互相對沖起來。
一陣狂轟亂炸之後,成排的人倒在地上,當場死亡。
剩下的人,打算回擊,奈何實力差距太過於懸殊。
馬上槍戰互相對抗,幾乎是慘敗。
在這一輪的攻勢之下,孟雞臉子的人,只剩下貼身隨從的十多個。
這些人,滿臉的驚恐。
原以為會有一群人,追著他們幹。
這幫子逃竄之人卻發現,壓根後面沒有敵人。
這讓他們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這只不過是個假象罷了。
就在他們朝著前路狂奔之際,在側面迂迴出來一大群的人。
這是第二輪衝擊。
每一個人,都鬥志昂揚,把握著長刀長槍,飛速的在這群人之中掠奪。
孟雞臉子那一日,眼中散發一股寒意。
也是咬著牙,大喊一聲:
“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在當天,數百人瘋狂夾擊中,這群部隊全員覆滅。
幾乎是毫無爭議的。
其中,孟雞臉子咬著牙的猙獰面孔,也是被永久保留下來。
他是被一杆子長槍貫穿胸膛而亡的。
悽慘無比。
當的參與伏擊的人中,就有人聽見了孟雞臉子的豪言壯志。
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這句話,活到十八年後的人中,真的見證了這句話的實現。
孟雞臉子的妻子,懷胎十月,留下來的遺腹子。
被孟小鬍子帶大。
這個小子,從小也是個雞臉子。
被稱為小孟雞臉子,這些事,從未和別人講過。
孩子一直被放在深山中,從小揹負深仇大恨。
董三的行動力,再一次被所有人津津樂道。
在道上混的人,也就此打住。
誰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動董三的人?
那就是等於把自已判了死刑,那年代,就算是土匪,也是要命的。
誰不想好好活著啊?
孟雞臉子的主力被消除的一乾二淨,接下來整個畫廊谷山莊都平靜了好久。
也在此時,一股腥風血雨在醞釀之中。
一張告示,被貼在了建康的城頭。
建康是八大鄉鎮的最核心區域,其中的各類的房屋以及建築,都是一流的。
北鎮和段家灘加起來,也不過是建康的一半。
可見建康,在當時的地區有多麼的發達,使得商業街能夠綿延數里。
閻諸葛也是肯花錢,在商業街上開了一家店。
這是酒業連鎖的。
他在這段時間,又招收了一名小弟。
這小男孩子,才十五,可身體健康,身材高大。
按理說,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這孩子的身世,太過於悲慘。
那一日,孩子推著一輛小木輪子車,在大街上痛哭流涕。
上面用麥草裹著一具屍體。
孩子跪著求人,幫忙寫了一副字,放在車上。
要賣身葬父。
此等孝心,怎麼可能不會讓人感受到憐憫呢?
這種事,閻諸葛看在眼裡,自然不是鐵石心腸。
自已花錢,把這段姓孩子的父親埋葬,並且立下了墓碑。
在墓碑前,閻諸葛親口說,等你自已的家族,開枝散葉之後,那時候,你們也好過來找祖宗,找姻緣。
段姓孩子謹遵教誨。
閻諸葛問他說:
“你叫什麼名字?”
“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我娘死的早,我爹大字不識一個,所以,就叫我小段頭!”
聽到著,閻諸葛有些無奈,怎麼叫這個名字呢?
叫小斷頭?
那不是讓自已兒子斷子絕孫的說法嗎?
真有這樣的父親,滿口亂叫嗎?
這種事,人家先人已逝,自已沒權責問。
可小段頭卻很是明曉事理,跪在了閻諸葛面前:
“爹爹,以後,你就是我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