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踩上車子，沉重的發動機聲在寂靜的深夜裡特別明顯。途中，我不斷地回想與小霞的回憶，心中升起一絲絲不安，到底發生了為什麼事，為什麼有時候感覺小霞話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帶著很多疑問。
……
到了河堤，看到的是一襲長裙，劉小霞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影若有所思。我慢慢走上前去，她像是感應到了我的到來，輕挽著裙襬慢慢轉身，眼神平靜而深邃。
「東哥，可能這是我對你說的最後一次正經話。」劉小霞開門見山，沒有往常的戲謔和熱絡。
聽著她的話，我心裡一緊，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怎麼了，小霞，有啥事你直說，能幫你的我一定幫你，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東哥，我已經決定了，要離開這個城市，準備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說得平靜，但是我可以看到她眼角的顫抖。……
「離開？為什麼？」我不明白，我們倆好不容易才把那家公司給打理上軌道，公司需要你啊。……
她輕笑了一聲，「東哥，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失去，而是即便得到了又能如何？我一直喜歡你，但你只當我是妹妹。」……
這麼直接的告白讓我心中一滯，那瞬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海中迴盪著她的每一句話，我突然意識到，我所認為的平靜背後，她一直在默默承受著。……
“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對，我是一隻把你當成我妹妹，那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
她轉過頭，看著遠處黯淡的夜空，「所以，東哥，別擔心公司的事，我已經找到接替的人，我希望你可以。」
「好好幹，至於我，只希望能找回我的平靜。我也想去別的地方重新發展，或許下次見面，你會看見我過的更好」看著她孤單的身影，我突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到底我做錯了什麼呢，為什麼她要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我拼命想要抓住什麼，卻只抓到了話筒無法捕捉的回聲。
「小霞！」我低吼道，想要叫住她，卻發現自已的聲音是那麼無力。……
她回頭，那將近三年的平靜中從未展現過的淡淡笑靨，卻讓我心如刀絞。「東哥，有太多東西是強求不來的，我希望你能活得更自在些，你已經夠累了，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我看到她輕輕地招了招手，然後在升起的晨霧中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朦朧的霧色漸行中。
夜風沒能吹散心頭的霾，小霞的離去在我心上掀起了無邊的波瀾。車燈閃爍間，我回到了那間我們共同打拼的公司，此刻寧靜得出奇。我輕推開門，辦公室裡一片死寂，只有街外的霓虹閃耀著空洞的光彩。……
望著窗外，劉東眼角滑出了淚水，小霞，希望你以後過的更加幸福。
我一直站在河堤上，直到太陽再次升起，光芒萬丈，城市的繁華又漸漸恢復了昔日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