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美酒看蘭陵吃飽了,她自已有事情著急要出去,就沒有想那麼多,輕輕在他的小腦袋上拍了一下,道:

“只要你在家裡乖乖的,以後還有。

不過,這是咱們家裡的秘密,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這真是意外之喜,一聽說還有,食慾立馬戰勝了內疚,小蘭陵仰臉笑著問:

“真的?”

“真的,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蘭陵當然相信大姐的本事了,自從大姐回來之後,他已經吃到了許多以前沒吃過的東西,猛地點點頭。

安撫了小蘭陵,溫美酒帶著圖紙出了門。

她本來想找個本村的木匠給做做,但是要想把輪椅做結實了,最好用名貴的硬雜木。

一買木頭,木匠再在院子裡拉開陣勢,動靜鬧得就大了,她就想在外面的鋪子裡悄悄定做算了。

在縣城最繁華的街上溜達了一圈兒,發現今天街上人很少,溫美酒找了兩家傢俱鋪子進去問,結果裡面的夥計都說做不了。

溫美酒走出來,沿街繼續尋找,發現傢俱鋪子就那麼兩家。

當她要轉身之際,看見前面還有一家門臉不大的棺材鋪子,這樣的門臉規模不同於那兩家闊氣的成品傢俱店鋪,門口也沒有迎客的夥計。

雖然說棺材鋪子不太吉利,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溫美酒還是想去試試,萬一小店主就是木匠,那事情就好商量多了。

果然如她所料,櫃檯裡面坐著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溫美酒上前一打聽,是這家店鋪的老闆娘,她丈夫是個老木匠,在後院裡做活呢。

溫美酒把手裡的圖紙給老闆娘看,順便問了能不能做。

老闆娘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車子,說要去後院找老木匠看看才行,溫美酒便跟著她進去了。

店鋪後門和後院之間有一道屏風,隔著屏風老闆娘就喊:

“當家的,有人要定做一個奇怪的車,讓你看看能不能做?”

老闆娘的嗓門比較大,她這一嗓子把在院裡正和人商量事兒的老木匠嚇了一大跳,回頭低聲罵道:

“該死的婆娘,叫那麼大聲幹什麼?”

老闆娘很委屈,一邊帶著溫美酒往裡走,一邊放低了聲音道:

“這姑娘要得急,讓你給看看,你幹嘛吼人家?”

“你嚇著我這裡的客人了。”

老木匠一看就比老闆娘大好多,說起話來乾瘦的臉上眼睛睜得老大,半分情面不給老闆娘留。

溫美酒遠遠的看過去,看到有三個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背對著她,冷冰冰。

不等她們靠近,老木匠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三個人,衝著她們這邊匆匆迎了過來。

“什麼車?”

人已經進來了,老木匠就想著速戰速決,趕緊把溫美酒送走。

“喏,就這個。”

老闆娘看了看那三個客人的背影,有些不滿的把溫美酒手中的圖紙抽走,遞到了老木匠的手上。

老木匠只是掃了一眼,就道:

“做不了,姑娘另請高明吧。”

他轉身就要回去,溫美酒一眼掃到了院子中間操作板上的精緻鏤空雕花和車輪。

她要是猜得沒錯,這精美雕飾和車輪應該是豪華馬車上的部件。

豪華馬車都能做,區區一個輪椅,只要她給老木匠講清楚細節,他一定能做得出來。

“師傅手藝真是高超啊,這麼牢固的結構、這麼精緻的細節處理,真的讓人歎為觀止。

這樣的技藝一定是沉澱了多年的老師傅,只有老師傅才能在細節處理上如此完美,簡直無懈可擊。

有這樣出色的製作能力,一定對製作木器有著執著的熱愛和鑽研能力,也一定會對新奇的東西感興趣。

師傅為什麼明明喜歡,偏偏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溫美酒一邊朝著裡面操作案走近,一邊不疾不徐誇獎了老木匠後又反問。

夸人的話,誰都愛聽,老木匠也不例外。

都說雷公不打笑臉人,老木匠臉色比剛才緩和了不少,卻伸出手臂擋住了溫美酒的去路,笑著道:

“姑娘謬讚了,老夫不及姑娘說的十分之一,哪來的拒人,是真的不會。”

“那,我也要那個可以嗎?”

溫美酒用手指著不遠處操作案上的豪華馬車部件道。

老木匠笑得比哭還難看道:

“姑娘莫要和老夫開玩笑,這東西姑娘用不上。”

哪裡是用不上,老木匠看溫美酒的穿著覺得她買不起,不好明說罷了。

“用得上,多少銀子?”

溫美酒執意要問,老木匠很為難,覺得她是故意在搗亂,陪了笑臉道:

“這樣姑娘,我今天有客人不方便,後天,後天你帶著圖紙來,我幫你看看能不能做,如何?”

一聽後天來,也只是幫忙看看,還不一定會幫忙做,她就急了。

“師傅,同樣是客人,要同樣的東西,我還比他們多要一樣輪椅車,你這待客的差別也太大了。

我要是出去那麼一說,我看以後誰還來你的店裡?”

溫美酒故意提高了嗓門說,因為她發現老木匠特別緊張眼前三個穿黑斗篷的人,這三個人這麼神秘,一定不願意聲張。

趁著這個機會,她也拿捏老木匠一把,省得他嫌麻煩,不給做。

果然,此法很快奏效了,老木匠推著她走到了遠一點的地方,小聲道:

“好好好,姑奶奶,你拿出圖紙我看看,能做一定給您做,不過今天確實沒空,可以另擇他日。”

溫美酒見好就收,馬上把圖紙遞給了老木匠,讓他好好看一看。

老木匠也是第一次看到輪椅的圖紙,加上溫美酒畫得圖紙不夠專業,花費的時間有點長。

在兩個人商量細節的時候,有人悄悄的走近了她的背後,探身想聽聽細節。

溫美酒是殺手出身,本來就覺得這三個穿黑斗篷的人很可疑,警惕性特別高。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她應激性的轉身,慣性的伸出手去掐對方的脖子。

站在她身後的人是個高手,猛地往後一撤身子,腳像釘子一樣釘在原地,身子在空中畫了個圓弧,又回到了原地。

他不但毫髮無損,還反手一擰,扯著溫美酒的胳膊壓在了她的身後。

溫美酒哪裡甘心被人偷襲,一個高抬腿,腳面衝著那人的面門砸去。

那人眼疾手快,鬆了她的手,在她的腳面貼近他臉頰的瞬間,握住了她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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