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吧其二
“什麼地方幹不下去？”
“草，這你還要問我？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吧？”
“我只是沒有覺得有哪裡幹不下去。”
“我找袁辰辰聊天，她那個態度根本就不是想聊的樣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從何開始好不好？”江之嶼有些激動，“而且，這事還打亂了我的工作，擾亂了我和好朋友的關係，胡欣芯甚至要和我絕交！”
豐雲靜靜地看著江之嶼。
“我說，”江之嶼抬高了音調，語速也快了起來，因為喝了酒，臉上有些紅暈，“其實就算我不相親，地球也不會有什麼事吧？畢竟外星人有三萬之多呢，一個袁辰辰影響能有多大？其實我是可以不去做這事的吧？對吧？”
沉默。
“經費我不要了，車我也不要了，都還給你們，你們去找別人吧，我真做不來！說心裡話，我簡直是世界上最不適合做這事的人！”
豐雲依舊沒有說話。
江之嶼看著豐雲的眼睛，確信了自已是無法改變了。
“行，但是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那也沒辦法，是不是？這麼來看地球註定是救不了了，我管它是要突然爆炸還是怎麼樣，我都盡力了，我問心無愧！”江之嶼狠狠喝下一口，“不僅如此，我還要用你們的經費使勁享樂，玩個痛快，公費揮霍，多香啊！怎麼樣？我就算這樣你們也能同意？”
豐雲平靜的眼神多了些生意，他讓人端來一盤炸土豆，嚼了起來。
“江兄弟，雖然我也不懂女人，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現在走的路是沒有問題的，你要自信啊。”
“什麼意思？”
“多的我不能說。”
“唉，其實猜也能猜個大概，肯定是根據你們手裡我不知道的情報吧？我去，你就跟我透露些吧，我真的要瘋了！”
“你只需要按照計劃去做，如果遇到必須干預的時候，我們會出手的。”
“真服了你們，真希望這事就沒發生過！”江之嶼嘆氣，然後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能不能給個聯絡方式，我只能等著你們來聯絡我也太扯了！”
“不行。”
“又特麼不行？”
“幹我們這行，通訊安全是極端重要的。”
“怕洩露情報？”
“沒錯。”
“可是你們是在防誰呢？難道敵對的外星勢力也來地球了？”
“並沒有，我們防的是人類。”
“獵奇愛好者什麼的是吧？”
“不，我們防的是其他國家的情報部門。”
“所以說世界末日的危險都懸在頭上了，你們還在互相提防著？”
“兄弟，我就跟你實話說了吧。不管在哪裡，世界末日的風險都被認為是尚且可控的，這就導致什麼？導致各國根本談不上彼此信任！”豐雲嚼了會兒炸土豆，“與外星人的聯絡已經成為了各國眼中寶貴的資源，你能忍受這資源被別人壟斷？某一天醒來，一國突然宣佈成為地球唯一的外星人代理方，並且全面接受外星人的先進技術，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對我們來說有多可怕嗎？”
“哈哈，我們這個物種，還真是諷刺啊。”
“很多事情，一旦到了某種層面，就會變得一點人情味也不剩，留給我們的只有各種算計。”豐雲微微一笑，“所以說，我其實還挺享受你的這個任務的，因為給我一種回到日常生活的感覺。”
“我謝謝你哦，你是享受了，我痛苦得要死。”
“江兄弟，你就知足吧，一夜之間擁有豪車和這麼多錢，後面更有無數資源能投到咱們這裡來，我就問世界上有幾個人有這福氣？”豐雲將上半身輕輕前傾，向江之嶼湊近了一點，“韋一曉也說了，全世界都會為你助攻，多好！據我所知，你對這個袁辰辰其實是有意思的，對吧？多好！”
“你……你胡說什麼？你懂個屁！”江之嶼瞪大眼睛。
“我確實懂個屁，這個是我們組長說的。”
“你們組長？”
“韋一曉上次說的大美女組長！”
“哦哦……誒不對！她也懂個屁！全都懂個屁！”
江之嶼把杯裡的酒一口喝完，讓人續了一杯。
“不光如此，我剛才之所以敢叫你別慌，也是因為她給我的底氣！”豐雲笑笑，也續了一杯。
“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去旅遊啊！我們特麼假都給你放了，車和錢也到位了，不都是因為你說要出去玩？”
“就這啊？”
“就這！”
“芯哥怎麼辦？她還在生我氣呢！”
“先別管這個，信我。”
“那聊天呢？綠豬鼻子聊天。”
“想咋聊就咋聊！”
“問你還不如不問。”江之嶼又喝下一口，“不過也行，這樣的答案我聽了還挺放鬆的。”
“是吧！”
“我可百分百信你了啊，別坑我！話說韋一曉呢？”
“嗐，加班呢！我們忙得要死！”
“記得你們上次說，你們組要負責十幾個不穩定心靈體？”
“對。”
“除我之外的那些，是啥子情況？”
“啥子情況都有！最簡單的，是幫一個缺了顆門牙的人做了假牙。最難的，是幫一個想寫小說但完全沒有這方面才能的人完成一部完整的作品，劃重點，是幫他，不是替他！”
“我怎麼有種……這些外星人多多少少有點大病的感覺？”
“哈哈，我也是這麼說的！不錯啊，江兄弟！”
“不過按你這麼說，確實是我這個最難啊。”
“可不是嗎，相親！還是指定物件！我剛聽到這事的時候愁得幾天沒睡好覺。”
“現在不愁了？”
“現在啊，那確實，還好啦。”
“是因為那個美女組長啊？她叫什麼名字？”
“沒錯，都是因為有她在。你以後會見到她的，顏嵐，顏組長。”
“聽名字就感覺很有氣場啊。”
江之嶼看到，方才和豐雲坐在一起的幾個寸頭男子朝這邊看了看，豐雲回了個手勢。
“我該走了，後面有必要的時候，我們還會再見的。”豐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你就儘管按計劃去做吧！”
他向隊友們走去，背對著江之嶼，揮了下手以示告別。
江之嶼也揮揮手，雖然豐雲看不到，但江之嶼發自內心地感謝他為自已消除了顧慮。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那麼就開始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