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少了個人,季鴻蕭不忍心讓沈確一個人去做任務,於是乎下午一點,把全體嘉賓集合在廣場上。

廣場上擺了七張升降桌和對應數量的椅子,圓臺上搭了個簡易的棚,季鴻蕭就坐在那下面弓身壓在腿上抖著二郎腿。

七個方形紙袋在他身前圍了一圈,兩個工作人員見人來齊了,拎起紙袋挨個發進嘉賓手中。

“前面的不想念了,中間的也不想念,後面的也不念,總結繡個東西送你心上人。”不知道誰又招惹他了,連他最喜歡的任務環節的臺本都不念了。

江宜雙手虛握,環成一個喇叭形狀:“導演,不會怎麼辦。”

季鴻蕭頭也不抬,舉著擴音器有氣無力的回答:“沈老師陌老師不是會嗎?教教他們。”

他說完向後一仰,外套蓋過頭頂,再問他話也不回答,像是睡著了。

“他一夜沒睡啊?”夜無傾拎著紙袋看裡面五顏六色的繡線、一排針、各色布料。

陌逸塵沒看自已有什麼,只盯著她的紙袋看,語氣有點兒悶悶不樂:“你很關心他?”

從陌逸塵那兒沒問出答案,夜無傾袋子一合轉身跑去騷擾沈確:“你把他睡了?”

沈確仍舊笑吟吟的,整個人彬彬有禮卻透著慍怒,像個笑面虎:“夜小姐,話不能亂說。”

【沒睡他,但季鴻蕭今早打道回府兩人碰上了,互相陰陽怪氣一早上。】

【還是林姨起來問沈老師老大去哪了,才中止他們的對決。】

【罵什麼了罵什麼了?我靠怎麼沒有回放,我在那兒跟陌總一起盯著老大睡覺,我錯過了什麼。】

【總結就是,沈罵季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季罵沈是個人盡可夫的敏感詞。】

【沈罵季再考一百年也考不上狀元,季罵沈一百年都呆在花樓裡當敏感詞。】

【@冷千瓛V 賭一百萬,他們倆絕對有瓜。】

【冷千瓛V:要賭自已賭,別拉著我。】

【季鴻蕭怎麼一張嘴全是敏感詞。】

【李賀:季鴻蕭遇上沈確才變敏感詞。】

陌逸塵自已找個位置坐下,有人問他他就教一下,你不問他也不主動搭話;沈確只能自已肩負這個職責,挨個給他們講了最基本的東西,演示最簡單的針法。

夜無傾沒聽,陌逸塵也沒教她。為什麼不教她呢?因為他會繡花完全是因為夜無傾以前心血來潮學女紅,他閒來無事跟著旁聽,但夜無傾很快沒了興趣,一有功課都扔給他做,就算他來教,她也是聽著聽著就發呆去了。

女紅先生氣跑了,夜無傾沒學會,他繡的紋樣已經完全能拿去賣個好價錢。

季鴻蕭盯著夜無傾看了三分鐘,布上畫了一隻少條尾巴的烏龜,從他下臺盯著夜無傾開始,這傢伙就不動了。

“你繡啊。”離得近了,能聽出季鴻蕭的嗓子有點啞。你要繡王八他都不攔著了,你倒是繡啊。

尋聲抬頭就瞧見他泛紅還有點腫的眼眶,夜無傾口無遮攔地說出自已的猜測:“你失戀了?”

“你繡完我就告訴你。”季鴻蕭點點她的還沒畫上烏龜尾巴的地方。

夜無傾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季鴻蕭正兒八經的點頭,下一秒就瞧見她從紙袋裡挑出深綠色的線開始穿針,感覺像是在內涵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老大,你繡,我幫你看著季鴻蕭。】

【老大加油,我也想聽,小的們能不能吃到瓜全看您了。[期待][期待]】

【老大你的王八沒有尾巴。】

【被季鴻蕭嚇忘了,夜崽剛準備畫尾巴季鴻蕭就溜達下來視察。】

先用深綠色繡了個邊兒,再用淺綠色將邊框裡面填充滿,繡歪了就再往回扎一針把那條歪的線擋住,這就導致整個填充面凹凸不平。

中途還因為彎腰弓背繡的不舒坦,將還連著針的布料從升降桌上拆下來,換到小一點的圓型繡繃上。

整個人吊兒郎當的,一會兒靠在椅背上迎著太陽扎針繡線,一會兒又雙腿張開,胳膊搭在腿上弓腰埋頭……

季鴻蕭眉頭越皺越深,嘴唇抿成一條線,這人怎麼看都像是個黑老大做派,他沒讓夜無傾坐姿端正,移開視線視察其他嘉賓。

這一看就發現沈確不繡自已的花,在那兒直勾勾的盯著他瞧,他拍了拍擴音器,開啟開關:“沈老師看什麼呢?繡完了想送我?”

沈確沉思半秒,拿著裁好邊緣一圈圈縫上金線的方形手絹走上圓臺,莞爾笑容裡充滿挑釁:“送你,跟你這喜歡謀財害命的小人很搭。”

那塊手絹的一角繡著一枚銅錢,要說他敷衍了事,手帕的四邊又都用繡線一針針來回排列縫住裁剪邊。

季鴻蕭一把奪過那手絹,想扔在地上踩幾腳,實際上卻沒那麼做,只怒道:“誰謀財害命,你謀財害命?你見錢眼開殺妻求將!”

他接過手帕的那瞬,沈確已經轉身走下圓臺,任由他叫罵,頓了一瞬回到自已的位置坐著。

旁的嘉賓兩兩成組,位置挨在一起,只有他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邊緣。夜無傾的烏龜早就繡完了,枕著胳膊靠在椅子上看完一場鬧劇。

沈確的位置在她和陌逸塵旁邊,她拉著椅子往那邊移了兩步,用確保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詢問:“你把班主殺了求官職?”

“夜小姐,你不用這樣小聲,這是直播。”沈確不打算繼續繡新的東西,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抬手一指不遠處的黑色攝影機。

【沈老師,你不要這麼清醒。】

【攝影老師,下次你們躲起來錄製好不好。[拜託][拜託]】

【季鴻蕭不是說他在花樓裡當敏感詞嗎?敏感詞不能當官吧?】

【所以殺了季鴻蕭當官。】

【……】

錄了六天,她還是沒適應實時直播的生活,完全無法想象,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時時刻刻謹言慎行。

這兩人嘴一個比一個嚴實,夜無傾碰了一鼻子灰,拽著板凳回到自已位上,看陌逸塵裁布,也不知道他準備縫什麼。

其他人用的都是白布,陌逸塵手裡的這綠色綢緞哪兒來的?夜無傾還上手摸了把他剪下的邊角料,質感也比她的好!

她悄悄收集那些邊角料,在自已繡的小烏龜上比劃,最後因為懶並沒有把那些布料加在她的烏龜上,又悄悄放回陌逸塵腳邊。

“你抱我腿做什麼?”陌逸塵停了手中的工作,小姑娘蹲在他腳邊偷偷撿碎布時候就已經發現她了。

那些碎布沒什麼用就任她撿了,就算是夜無傾想要一整塊,他還能不給不成?誰知她撿完不知去做了什麼,又拿著碎布重新擺回他腳邊,緊接著就抱住他的腿不動了。

這時低頭一看,碎布並未擺回地上,而是在他的鞋子上蓋滿,已經看不見被蓋住是什麼了。

“發呆。”夜無傾簡明扼要地回答。

陌逸塵看了她一會兒,繼續手上沒縫完的工作,抱就抱吧,又不是按著他在鏡頭下做點不能看的。

【有點可愛。】

【陌總你別太寵著她。】

【這兩位是完全不顧鏡頭存在,沈老師學著點,該說就說,不該說也說。[憤怒]】

【發呆的傻樣好萌。】

【我不許你說老大傻。】

【夜無傾上大號說話。[比心]】

發呆的夜無傾可能是從外太空的不明生物想到了在鏡頭下做這個動作有多丟人,啼笑皆非地跳起來,動作僵硬地坐回板凳上。

她看著那塊布在陌逸塵手裡逐漸變成一個小袋子,上面拼接了一段較窄一些的布料,在他手上的動作間依稀可見他繡的是白色芙蕖還有金線描邊的荷葉。

旁的嘉賓已經繡完了,除了鳳窈其他三位嘉賓的繡工和夜無傾大差不差,大小姐驕傲的把自已那一枝紅豆展示給夜無傾看,夜無傾一邊擋住自已的烏龜,一邊敷衍又誇張的誇她好厲害。

全場就剩下陌逸塵沒做完,就連圍觀的居民都散了一大半;夜無傾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不斷重複讓他快點做她要回去吃飯。

瞧著陌逸塵又拿出兩條末端有流蘇的棕色四股繩,夜無傾很懷疑這傢伙夾帶私貨,怎麼她的袋子裡除了布和針線,其他的啥也沒有。

待他做完最後的工序,天邊已燒起紅雲,季鴻蕭發話做完可以自行選擇去留,一開始嘉賓還在聊天,時間一久也都散去了。

鳳窈也不知道被誰刺激了,那枝紅豆沒送給陌逸塵,而是和許淮南那極為抽象的老虎做交換。

夜無傾在陌逸塵剪下線的那一刻,原本打算飛回會找棠弒要飯吃,但一想季鴻蕭答應她的事還沒講。

夜無傾將自已的小烏龜舉至季鴻蕭面前:“你還沒跟我說。”

“沒失戀。”季鴻蕭紅著眼玩手機。

夜無傾收回烏龜背在身後:“然後呢?”

“什麼然後?我只說回答你失沒失戀。”季鴻蕭抬頭,眼眶好像更紅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夜無傾。

【季鴻蕭我恨你。[微笑]】

【沒事老大,你不是第一個被季鴻蕭耍的。[抱抱]】

【你文字遊戲玩的是真六。[微笑]】

夜無傾瞬間斂下自已的神情,癟著嘴面帶鄙視的離開。陌逸塵已經收拾好了,自已剪下的碎布都裝在一個透明的小塑膠袋子裡,一手拎著碎布,一手拿著成品,站在圓臺下等夜無傾問完話。

在距離他還有兩步臺階的地方,夜無傾徑直跳起一躍撲向前,陌逸塵伸手穩穩接住她,這一接夜無傾就不想下去了,雙腿環住他的腰,緊緊抱著不撒手。

“先放開,送你一樣禮物。”陌逸塵拍拍她的背,夜無傾在禮物和少走一段路里選擇了前者,乖乖鬆開他落在地上。

他拎著那隻綠色荷包垂在夜無傾眼前,正是他一直在繡的東西。夜無傾雙手背在身後,摸了摸繡繃上的小烏龜,迅速拿走他手裡的荷包,將自已的烏龜連布帶繃一起送給陌逸塵。

陌逸塵將那塊布從繡繃上拆下來,不知道她怎麼這樣喜歡烏龜,在魔界她尚且年幼時,還趁著他睡著在他臉上畫:“嗯……你的小烏龜少個尾巴。”

“什麼烏龜?”夜無傾疑惑一瞬,立即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什麼:“那是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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