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色燈光照在餐廳裡,一隻煎餃被人慢條斯理的送入口中。

連結複式公寓上下層的樓梯被踩的“噔噔”響,男人怒氣衝衝又面帶羞色的快步走至餐桌前。

他身上旖旎的痕跡比昨日還多,纖細具有骨感的手指捏著拉環,繩線那頭是個黑色的橢圓形物體:“夜無傾!你往我身體裡放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拿出來!”

“我忘了嘛~”她臉上輕佻的笑,看起來可不像是忘記了。

陌逸塵還想說點什麼,餘光掃見身邊的凳子上還坐著一個人,話到嘴邊驀然止住。

陌劫生拿著叉子,捅進一隻煎餃的體內,咬掉它一半的身體。

兩人視線一對上,陌逸塵那張臉更紅了,猛地將舉給夜無傾看的東西藏在身後。

“我們那裡很開放的,這沒什麼可恥的。”陌劫生將煎餃的另一半也送入口中,用英文安慰滿面羞惱的陌逸塵。

西方開放,西方的地獄更開放;玩具而已,薩羅德姍那裡還有更不可言述的。

他的話絲毫沒安慰到陌逸塵,夜無傾嘴邊噙著還未消去的笑,雙手在剝雞蛋,眼神卻不停往他身上瞄,看起來壞心思十足。

登徒浪子!

陌逸塵轉頭就走,“噔噔”地踩著樓梯回去主臥。

桌上有一盤還沒動過的早餐,盤子中間放著一碗白粥,圍繞著那碗白粥擺了半圈煎餃,另外半圈放著一根油條。

夜無傾吃掉手裡那顆雞蛋,又開始剝另外一顆。

她將剝好的雞蛋和油條放在一起,端著盤子悠哉悠哉的上樓。

陌逸塵抱著枕頭側躺在床上,聽見響聲看到夜無傾進來,哼了一聲,翻身換了個方向躺著。

那盤早餐被放在梳妝檯前,夜無傾拿著雞蛋,單腿壓在床上,用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輕推了下他的肩膀。

“把雞蛋吃了。”

回應她的仍舊是一聲“哼”,躺著的人一點沒有起床吃東西的意思。

夜無傾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隔著衣服發出一聲悶響。

“疼!”他揮開夜無傾的手,翻身過來面對她,手伸向身後偷偷的揉了兩下。

夜無傾把那顆雞蛋送上前,貼在他唇上:“吃了。”

又是一聲哼,他扭過頭去就是不吃。

哼哼哼,哼個沒完了!她俯下身猶如惡魔般在他耳邊低語:“不吃的話,我把雞蛋也塞進去,還是你更喜歡用下面那張嘴吃?”

前不久才恢復的臉色,被她這一句話又惹的通紅。怕夜無傾真給塞進去,他起身握著夜無傾的手腕,讓她拿著那顆雞蛋,自已小口小口的咬著。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浪蕩話。”儘管她從前也很囂張,卻從不會說這種話。

“你以為地獄裡都是些什麼說話靦腆的角色嗎?我和他們呆在一塊兒一百多年,多少都會被影響到。”她拍了拍陌逸塵的腦袋:“放心,這種話我只對你說。”

後面那句話陌逸塵沒聽清,滿腦子都在想地獄裡那些凶神惡煞、說話輕浮的惡鬼。

是他親手把夜無傾關進那裡的,她變成這樣,歸根結底都是他的原因,他沒道理去介意夜無傾怎樣說話,沒立場去要求她說話斯文點。

而實際上夜無傾只是從前太靦腆,這種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覺得可恥,不敢對陌逸塵說。去了地獄進修一趟讓她變得大膽了點而已,都能活著從地獄出來,她能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陌逸塵往下面打過招呼不許動她,但那些惡鬼壓根就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好嗎……有人巡邏就裝孫子,背地裡照樣找茬,還不是被夜無傾一個個武力解決的。

頭上那隻手像是順毛一樣,一下下在他的長髮裡穿行,看著他吃完那一盤早餐,才肯放過他。

吃飽喝足,兩人在公寓樓下分道揚鑣。

沉夕仍舊在樓下等著夜無傾,陌逸塵看著他為夜無傾拉開車門,一隻手放在門框下擋著,避免夜無傾撞到,心裡只覺得一陣煩躁。

又是這個男人,一邊和他翻雲覆雨的幹些荒唐事,一邊又和這個男人交往,那他到底算什麼?偷情物件?

迎著那個男人疑惑的目光,他解開襯衫的第一顆釦子,原本脖頸上就有不少痕跡,這一露,更多了。

沉夕更疑惑了,幹嘛呢?跟他顯擺個什麼勁啊?

他扯了下領口,露出脖頸上的吻痕,他也是有娘子的人。

他忽地想起昨兒殿下和太子說,他們在約會,不會是把他當成情敵了吧?殿下回去之後完全沒有和他解釋的嗎?

他還給他看那些吻痕,這要被誤會的更厲害了吧?

正想解釋,就聽見夜無傾搖下車窗催促他快點走。

她坐在車裡等了大半天也不見沉夕上來,真不曉得他磨嘰個什麼勁。

陌逸塵原本還因為夜無傾給他臨別吻而明媚的心情,在看到沉夕那些吻痕後瞬息碎裂掉落至谷底,沉著臉目送兩人乘坐的車子離開視野,深呼吸一口,調整好情緒帶陌劫生離開這裡。

木樓蓋了四層,左右各插三面三角旗幟,旗幟上用小篆分別寫著“酒”、“食”、“客”三字,右側有一條樓梯,沿著木屋牆壁從二樓露臺一直蔓延至一樓入口處大門邊。

一個梳著同心髻身著紅綠霓裳的女人手握菸斗,緩步從那建立在屋外的樓梯上走下來。

儀態端莊,又媚態百生。

捻著蘭花指,福了福身:“小女孟清,這廂有禮了。”

“少整這死出。”夜無傾今日用的是女子本身,來這兒前先回了十三司大殿換了身官袍。

孟清比她高出些許,都快要和沉夕一般高。

沉夕伸手將她滑落至肩膀的披肩往上拎了下:“阿清你少抽一點菸。”

孟清當著他的面含住菸斗吸了一口,直愣愣的將那口煙往沉夕面上吐,嗆得他直咳嗽,伸手揮了揮試圖揮散煙霧。

“你這兒有個叫A-I-T-A-L-I,艾塔利的?”夜無傾看著昨兒剛加上的陌劫生的好友,一字一頓的念他發來的字母,然後長按英譯中,檢視中文意思。

孟清的菸斗被沉夕搶了去,罵他一聲小毛孩子,接著回覆夜無傾的話:“哦,好像是有一個。”

她一手橫在身前,一手手肘搭在那隻手的手背上,伸出一隻手指,在自已的下巴上點了點。

想不起來了,索性領著夜無傾踏入身後那棟題名見生莊的建築,隨手抓了個正往外走頭戴高帽的白無常:“見沒見著艾什麼……艾塔利?”

他哪裡知道艾塔利是誰,不過這發音聽起來不像是東方人,他指著二樓的方向:“休息室有個紅頭髮的西方人。”

孟清放開他,領著夜無傾和沉夕一間間休息室尋找那所謂的紅頭髮西方人。

在推了第八扇門,終於見到那如同火焰的紅色。

“你是艾塔利?”孟清雙手環胸而抱,站在那女子面前低頭俯視她,有點子居高臨下的意味了。

見那女子點頭,孟清也跟著點,將夜無傾推去她面前:“我們老大找你。”

夜無傾想到一個詞:仗勢欺人。

好好一個魅骨美人,怎麼行事作風像個隨時準備搞欺凌的惡棍。

她拿出一個紙袋,裡面是陌劫生交給她的SD卡:“你朋友讓我送給你的,他應該告訴你了。”

女人接過紙袋拆開看了一眼:“你和他什麼關係?”

說的是一嘴英倫腔但流利的中文。

面前的女人一頭紅色大波浪,身材火辣,生著一張御姐臉,表情和言語都盡顯高冷。

有點心動,但她好像對陌劫生有意思。

夜無傾思忖著給出一個最準確的答案:“生母。”

高冷御姐被這一回答驚的愣在原地,夜無傾雖然有點心動,但沒心思等她反應過來繼續聊,招呼沉夕帶她去視察交換生的工作。

她家裡還有個很會哭的男人呢,她對那個更心動。

她以前視察過一次,那一次交換生回去後不久,忘川水患爆發,她也跟著入獄。

不過現在再視察就比以前簡單多了,畢竟她是個有案底的鬼,不允許踏足陽間,只需要去判官衙看一看定罪,去輪迴辦事處轉一圈就好了。

輪迴辦事處恰好就是這座見生莊,跟著沉夕去看那些外交生根據靈魂大致的情況將他們分入新的隊伍中,再隨機跟著一支隊伍,去看他們修補靈魂……

雖然見生莊外表看上去就那麼大,但每扇門背後都有可能設有空間或是傳送法陣,譬如修補靈魂就會被傳送去專設的醫院。

夜無傾看了一圈,指出做的不足的任務,與帶領外交生的鬼差吩咐幾句,轉戰下一個地點。

很快就到地方了,但夜無傾有點想逃。

坐在海晏河清背景前,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下,手裡還握著驚堂木沒鬆開的,正是一身藍色官袍的夜玄林,怎麼那麼倒黴碰上他值班。

夜無傾想死,別管她了,她屍體有點不舒服。

她站在不起眼的位置,努力縮小自已的存在感,打算他們把正堂中央跪著的那個人解決完了就開溜。

但夜玄林還是注意到她了,只淡淡一瞥,並沒有多少情緒。

儘管如此,夜無傾還是覺得他已經在心裡把她鞭屍無數次了,只是礙於公堂不好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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