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昭並不知道楚長熠竟然有膽子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她帶著春覽和裴如芥到了衛府安置那位救回來的女郎的院子外時,被告知對方休息。

守在門口的小侍女想要進屋去喚醒人,卻被桑昭出聲阻止,利落轉身帶著人往回走。

春覽有些好奇,她知道人是衛鶴和桑昭救回來的,也能猜到兩人之中提出救人的多半是面前這位她尚不瞭解的桑昭。

“女公子是想問那位女郎的事嗎?”她有些拘謹,又有些躍躍欲試,“我在府中見過她的,她是楚世子帶來的,名字,好像是叫小朝。”

桑昭邊走邊回應她:“是嗎?她和楚世子,是什麼關係?”

春覽先是搖了搖頭,意識到桑昭的視線沒在她身上後又立馬出聲:“我也不清楚,但,但她挺可憐的,瞧著楚世子和那位小公子都對她非打即罵的。”

說完,想起今日縱犬傷人的孩童,她又補充:“不過那小公子,對王府帶來的下人都是這樣的。”

桑昭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你。”

春覽連忙又搖了搖頭,似乎更加拘謹了:“我就知道這一點了,其他的,女公子若是想知道,還是得問小朝。”

“沒關係。”

桑昭道,“讓她休息就好,這些事,也不止她一個人知道。”

“我累了。”她繼續說,“我也想睡覺。”

春覽連忙把她引回房休息。

桑昭叫水沐浴洗頭過後,晾乾頭髮,被子一蓋,睡得昏天黑地,誰也不理,連春覽擔心她夜間腹飢進來喚她吃點東西,她也只是閉著眼睛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肉乾,要春覽拿去和裴如芥分了吃。

春覽勸了幾次,見她實在不願意起來,又害怕次數頻繁將人惹怒,只能由她去了。

桑昭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剛剛洗漱穿戴好,衛鶴派來叫她去用早膳的人已經站在院子外了。

這一次路途之上,沒有遇見縱犬傷人的頑童,十分順利地到了盛夫人的院子。

守在門口的僕從將她迎進去,將裴如芥留在門外和子風大眼瞪小眼,帶著她和春覽進了屋。

屋子裡的人不多,連衛棠都不在,只有衛鶴和衛二叔夫妻二人等著她。

她睡了個好覺,精神大好,春覽還特地給她上了妝,光彩照人,雙眸靈動,直勾勾地盯著未曾見過的盛夫人。

衛鶴起身為她介紹:“這是我叔父叔母,你——”

他頓了頓,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桑昭倒是難得猜出他的困擾,主動出聲喚夫妻二人:“義父,義母。”

衛二叔夫妻接連應聲,盛夫人挪步過來,親切地拉過桑昭的手,將這位她突然收下的義女帶到座位上:“阿昭快快坐下,餓了吧,我讓廚房備了些餛飩和粥,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衛鶴和衛二叔緊隨其後。

衛二叔和盛夫人雖然不確定桑昭的真實身份,但衛鶴明裡暗裡暗示過她的不一般,他們自然也不好用一般的態度對待這位陌生的義女。

桑昭被拉著坐下,身前白粥的清香味傳來,她微微笑了笑:“很合的,謝謝義母。”

盛夫人展顏笑開,與衛二叔挨著坐下。

一頓飯吃得安靜,桑昭嚥下最後一個餛飩皮,衛鶴也剛好放下筷子,擦了嘴,沉默地注視著桑昭。

她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唇,左手往右手袖子裡一掏,竟然摸出兩隻拳頭大的金盃,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一掏,摸出兩塊祥雲玉佩出來,推至盛夫人面前:“是禮物。”

“這——”

盛夫人和衛二叔對視一眼,下意識將視線齊齊投向另一邊的衛鶴,桑昭於是也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他。

“……”

衛鶴視線一轉,避開桑昭,頂著三個人的目光含笑對叔父叔母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收下,在桑昭又一次將手伸進袖子裡,為防她再掏出什麼禮物出來,衛鶴及時起身開口:“我有些話想同阿昭說,阿昭方便嗎?”

桑昭手一頓,將手拿了出來,手裡仍舊握著熟悉的雲紋玉佩。

衛鶴的眉心不由得跳了跳。

她身上的衣裳是衛府準備的,是衛鶴還未到家時便在信中附上桑昭的尺寸,讓家中人安排的。

他寫信的時候起了點趣味閒心,還建議盛夫人著人準備時可以選幾套繡上桑花,桑昭今日身上這套青色衣裙,衣袖與裙襬邊便勾勒著幾朵桑花。

只是——

這衣裳的袖子裡裝得下這麼多東西嗎?

衛鶴疑惑剛起,桑昭已經起身:“方便。”

衛鶴帶著疑惑將人往門外帶,二人剛走出門外,屋內衛二叔盯了桌上的玉佩許久,遲疑地拿起,伸手一摸,在邊緣感受到凹凸不平之處,對著光仔細一瞧,果然隱約看出“元昌”二字。

“這……”他有些遲疑。

這怎麼和衛氏傳下來的,當初太祖皇帝賞給功臣的那枚玉佩長得這麼像?

就算樣式有人仿,這“元昌”二字,也有人敢仿嗎?

他這侄子究竟是被人騙了,還是,他口中的不一般真的十分不一般啊?

衛鶴領著桑昭出了門,春覽和子風自覺遠遠墜在身後,裴如芥想跟上去,卻被子風一把拉住,帶著一起遠遠跟著。

桑昭將手中的玉佩遞給衛鶴:“禮物。”

衛鶴看著熟悉的樣式,清楚桑昭身份的他同樣懷疑起這枚玉佩與太祖的聯絡,猶豫片刻,他還是伸手接了。

桑昭一低頭,眼見著就又要伸手掏什麼,衛鶴眼皮一跳,生怕她就又掏出個金盃出來,連忙道:“夠了。玉佩已經很好了。”

桑昭的動作停住,抬頭看了衛鶴一眼,但衛鶴說不要,她也沒問為什麼,將手從袖子拿出來,縮在寬大袖子裡的左手也伸了出來。

兩人並肩行走,桑昭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三人,又回神偏頭望著衛鶴:“你想與我,說什麼話?”

衛鶴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笑道:“明日城中存雅樓中有文會,阿昭要去瞧一瞧嗎?不是多正式的宴會,只是一群讀書人聚在一起說說話。”

桑昭聞言,頓時皺起眉頭,搖頭拒絕:“看不懂。”

“……”

衛鶴笑了笑,又道,“楚長熠也會去。今日府中不見他的身影,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不過這種熱鬧,他明日定會去湊一湊。”

桑昭有些糾結地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點頭:“那還是去吧,這裡找不到他。”

衛鶴抿唇沉默。

真是半點都不掩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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