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嫂嫂,家裡來的是什麼稀罕客人?我這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頭是不是要拱手相讓了?”他戲謔,拉出一張椅子,在桌邊坐下。

京城第一美男子?裴肆野心中七七八八猜出了他的來歷。想必這位就是韋相爺家中的獨孫,千嬌萬寵集一身的韋煦。據說這韋煦風流放縱,又因容貌姣好,在那花街柳巷勾欄瓦舍之地頗受追捧。

晉王見表弟拜訪,微微一笑,介紹道,“正好你們也認識認識。裴小將軍,這破落戶乃是本王的表弟韋煦,在京外為官三年,如今卸任歸京,等待陛下任職。”

韋煦是韋相爺的命根子,三年外派刷履歷,帶著斐然的政績迴歸朝廷,雖年紀輕輕,已然被家族安排得妥妥當當。

晉王又對韋煦道,“阿煦,這位便是武安侯爺的二公子,如今在宮內當差的裴肆野。裴小將軍雖年輕,卻久經沙場,功名顯赫,你們以後多走動才是。”

兩人互相點頭寒暄。說起來,這兩人雖然都以容貌見長,可是又大不相同。韋煦女相,加之放浪不羈,頗為吸引了一眾女子的目光。

而裴肆野久在軍中,腰桿筆直,五官濃墨重彩,加之身型高大,更顯張力,是撲面而來毫無技巧的硬帥。

韋煦的眼睛黏在了裴肆野的身上,嘴上還不忘和夏瑾年寒暄,“二公主,三年不見,長大了,出落得也越發標緻了呀~”說完把目光暫時地往夏瑾年的胸口移了移,一笑,又挪回裴肆野的臉上。

裴肆野眉頭微微一皺,這韋煦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風月場上的浪蕩子。只是沒想到,連公主也敢這樣隨意輕薄。偏偏這樣一個人,居然還在脖子上戴了個幾乎褪色的代表忠貞不二的同心結,他看在眼裡。

見韋煦輕薄無禮,晉王妃原本就精神不濟的臉色更加難看。韋煦剛落座,她就以頭痛為由離開。

夏瑾年也連忙起身,對韋煦看也不看,只對晉王道,“不打攪二哥,我們也走了。”連忙帶著裴肆野離開。

整個盛京,她最怕兩個人,一個是活閻王夏承義,她曾被他狠狠鞭打,背上的疤痕如今都還在,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另一個就是臭流氓韋煦。

仗著韋相爺孫子的身份,韋煦不僅對夏瑾年言語輕薄,甚至敢動手動腳。韋后睜隻眼閉隻眼,夏瑾年無處申冤,也斷不敢得罪韋后,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好在三年來韋煦出京任職,如今竟又回來,實在惹人頭疼,只能有多遠躲多遠。

“二公主,怎麼我來你就走啊?”韋煦嗤笑。

夏瑾年白他一眼,並不停止。

韋煦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拉絲。“這裴家的小子長得還真是俊吶~”他捏起一顆花生,丟進嘴裡,嘖嘖讚歎。

“韋裴兩家針鋒相對幾十年。他是你的對手,莫要胡亂惦記。”晉王站起身來,在韋煦面前,他隨意不少。

韋煦聳聳肩,不置可否。

晉王又叮囑道:“以後對阿滿不可如此輕浮,她在父皇跟前說得上話,為人又機靈,你早晚是要娶了她的,她對你大有裨益。”

韋煦的眼中有不耐煩的神色泛出,他掏了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成家、立業、萬世功名~呵~我有什麼選擇權?”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一身溼透的高壯身影慌慌張張地闖入了膳廳內,竟是上午被夏承義踹進了河裡的那莽撞大漢。

他不顧自已剛回府內仍舊溼身的落魄形象,湊過去幾句耳語,晉王臉色大變。

“竟然是他!怎麼可能?”

那大漢言語切切,“王爺,那小子樣貌不尋常,卑職絕對不會認錯!還以為當日他早已淹死,沒想到居然能在王府見到他!”

“看來他認出來我了……他自邊境而來,必然也認得……”晉王自言自語,沒有將最後的那個名字說出口,眼神卻一點點地幽暗下去。

“既然如此,休怪我無情了——加派人手,把他給我拿下來!”

那漢子領了命,轉身便走。

“表哥,什麼事啊?”韋煦忙問。

“不該問的別問。”晉王咬牙切齒,兇戾異常,韋煦忙閉嘴。

不消片刻又有人來報,“王爺,他竟挾持了二公主!跑了~”

“混賬!給我追!堵住宮門和城門!全城搜捕!”夏承乾咆哮著,額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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