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月,穀雨季節,天兒的悲傷時間,每年的這個時候,天兒總是難過的很,陰森森的,人們不知天兒為何會難過,只知道它一難過,這雨就嘩啦啦下個沒完沒了。

“唉,這雨下了好幾日,怎還未見有停的跡象?!這該死的老天爺!”老農民張伯看著這大雨,不由咒罵這天氣。

“再這樣幾日下去,莊稼可都要被淹死了!唉,真叫人憂愁,賊老天!”張伯彎腰背手,嘆了口氣,有些頹然地走進房內

“父親莫生氣,這雨,過一會便小了,小了,說不定就快停了哩。”織補著蓑衣布料的兒媳張酥安慰道

“哼,我可沒看見這賊老天有收手的跡象!”張伯還是生氣道

話音剛落,雨聲便漸漸小了起來,從“嗒…嗒…嗒…”變成了“滴嗒…滴嗒…滴嗒”

張酥道:“父親快看,雨小了”

張伯回看屋外,不由賭氣說道:“它還挺順風耳的哩!”

一個時辰過後,雨未見欲停之意

張伯再次氣道:“這老天沒理會我後半段的,“莊稼快被淹死了?”,還下!真是小心眼!”

“好了好了,多大個人還跟天氣置氣”幫著兒媳織補衣服的張姨沒好氣道,“聽你念了有半刻鐘了,有這功夫還不如趁著雨不大前,跟宇兒去摘筍,這個季節的筍可鮮哩!”

“好吧,這樣下去也不行,就按你說的做吧”

“夫君…!”張酥對著不遠處的臥房內喊道

沒過多久,一副匆匆忙忙的身軀出來

“咋啦,娘子?”溫和的聲音從這個顯瘦的青年男子傳出。

“和父親一起去山上摘生筍,我們剛剛補好了蓑衣”

“好。父親也去?”張宇看向張伯

“臭小子,我就不能去?”張伯看著有點擔憂的目光,氣糊了道

“沒沒沒,這不怕父親您會感染風寒嘛,現在氣清,溫度涼……”

“少廢話,我還沒老哩!真是,跟你娘一個德行。”張伯拿起蓑衣穿上,在背上背篼,戴上草帽

“死老張,什麼意思啊你”

“誰囉嗦我說誰”

“臭老張!信不信晚飯沒有你的份?”

“我好怕哦~”

“你……!”

“好啦娘,爹,都吵十幾年了”張宇笑呵呵道也利落的穿起蓑衣,戴草帽,背背篼。

“是啊是啊,您倆還是等吃完好吃的春筍再吵吧~”張酥笑著附和

“哼,誰願意跟他吵”

“是是是,你最心大了”張伯譏笑道

“死!老!張!”張姨咬牙道

“摘春筍去咯……”張伯大聲道

張宇張酥小兩口樂呵呵的

——

山裡的小雨下個不停,將泥土變得溼潤。

被雨水浸佔的泥土,鬆軟且黏溼,沾染在父子二人的草鞋上,讓他們留下自已的足跡

父子二人在竹林裡,摘取豐碩的筍

這個季節剛剛好,筍個大又飽滿,竹林裡的筍也多,二人的背篼很快就被填滿了。

“穀雨時節筍滿滿~,老張我摘得心喜喜~”張伯唱著山歌,歡快地將筍採挖。

“生筍飽滿如一家~一家幸福如生筍~”讀過書文的張宇也哼著山歌,即興編寫這首詞。

“你小子,倒是沒有白看你那些書。”張伯也不由誇讚了張宇,讓張宇笑容更甚。

“好了,我們回去吧。”張伯說道,張宇點了點頭

年久的臺階長滿了苔蘚,讓張宇擔憂地提醒父親:“看著點,走慢點,現在雨打溼了臺階,又有苔蘚,您可要當心點。”

“臭小子,瞧不起你父親我?你還沒出生時我就在這臺階走了十幾年!”張伯傲氣道

“是是是……”張宇笑著

“嗒!…嗒!…嗒!”這天兒忽然更難過了,雨也迅速變大。

“雨下大了!父親我們去找個地方躲躲吧!”

“這老天真會挑時候!”

“對了,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座寺廟來著,我們去那吧!”

張伯點了點頭,父子二人換了個道,便快步離開。

“吼…”虎聲從遠處傳來,但被雨聲蓋住了。

嗒…嗒…嗒

大雨拍打著寺廟,讓其內的二人不由擔憂這雨不會小,只會越大。

“真是,今天的好心情全被這雨破壞哩!真是賊老天!”張伯躁道

“好了,爹,不要置氣,養修養好身體,這雨,說不定很快就小哩,看開點嘛!”

“哼,說到修身,我要是修仙者,我早一劍給它劈了!”張伯仍然生氣

“哈,修仙者可不像咱們那麼脆弱,也不會像爹你一樣浮躁,他們可是要成仙的,不會像我們有那麼多情緒。”張宇藉此岔開話題

“怎?修仙者也是人哩!也會有情感的!”張伯回道

“不會,大多數修仙者都會捨棄情感,因為在他們看來,感情是仙不需要的,無用的。”

“那供奉的神仙不也是仙?不也要看他們臉色?他們都有情感!修仙者怎會沒有?”

“這啊,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部分修仙都追求成仙舍情,不過也有小部分不會吧。”

“嘁,依我看,那樣之後,還不如咱哩!”張伯說道

話音剛落,雨聲又一次小了

“爹快看吶,雨又小了。”

“喲,這時候又順風耳了?”張伯譏諷道

張宇呵呵一笑,看了看,道“這雨……還是有點大,等它再小點”

“蓑衣也烘乾的差不多了”張伯取下放在木頭旁邊的蓑衣,不遠處便是用一個小火堆。

“說來也奇怪,這年久的寺廟怎會有新的乾柴?難道也有人在這?”張伯疑惑道

“肯定是,希望不會是那些山賊”張宇有些擔憂

“放心好了,我們凡村這地雖貧窮了點,但也相對安全,山賊才不會來此窮什麼屁……什麼鄉哩!”張伯自通道

“吼!”

突如其來的吼聲將二人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張宇立馬警備四周,到張伯身前

“這聲……難道是!”張伯有些驚慌道

從寺廟暗處,藉著火光,緩緩顯現了一個矮矮的影子。

顯出真容的,便是毛髮被打溼的老虎

他再度甩了甩身子,齜牙咧嘴地看著二人

耳朵低下,全身都在緊繃,怒目圓睜地看著二人。

“它是來搶地盤的。”張伯道

張宇與張伯緩緩後退

“吼!”

再次地吼叫,到了火堆旁,便看著二人

“好像它還不是飢腸轆轆,這可是走了剛大好運,我們先離開吧”張宇道

“不行,那倆蓑衣得拿走!那可是你孃的嫁妝!”張伯環顧四周,找了根木頭棍子

“這…可不行!我們先離開吧,回家了等雨停了再來取!那老虎不會對蓑衣有什麼興趣的…”

“那可不行!誰知道他會不會餓迷糊了!”

就在二人爭論之時

“吼!”第三聲發動,老虎猛地跑撲過去

二人驚駭地看著一幕。

“雨大~我熱愛~哎??”

“嘿!”

突然間,起跳的老虎猛地被按住了頭,被按了下來。

一道赤膊身影按著老虎,待二人驚魂未定之後,看清是一個才弱冠的男子。

“虎兄,冷靜點啊,大家都不想拼個你死我活的啊”男人悠悠溫和道

老虎則是一爪拍過去,竟被男人輕鬆接住!

老虎見此,有點懵逼

“嗯~爪爪軟乎乎的~我好喜歡~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全身上下?”男人露出了喜歡的神情

“這……是……神仙嗎?”張伯道

“不對……啊,這氣質與我們……沒區別啊……”

二人怔愣,懵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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