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落雨聲,似乎在宣告著逃亡即將開啟。

顧淵的身影在桌上燈火映照下搖曳著,雙眸如同沉睡的星辰黯淡無光,呆呆的消化著今天聽到的資訊。

一室燭燈,一庭冬雨,一點殘花,一點愁。

“顧淵,趕緊休息吧。”狗兒的聲音讓顧淵緩緩回神。

“嗯,是不早了。”顧淵脫去外衣,躺在床上,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叫顧淵?”

“你跟爺爺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

“顧淵,我們一定要去內域嗎?我們再找一個像桃源村一樣的地方好不好。”狗兒的聲音略帶哽咽。

“我不想去什麼內域,我只想做桃源村的狗兒,做爺爺的狗兒,我不想去內域,我不想做內域的承胤,顧淵,你跟爺爺說我們不去內域好不好,顧淵,你答應我好不好。”語氣越來越急的狗兒已經聲淚俱下。

顧淵側眸靜靜地看著狗兒,心中也有諸多酸楚,

“乖,不哭了,我答應你跟爺爺說,咱們無論去哪都要一起。”說完顧淵伸出左手,用小指勾住了狗兒地右手小指,然後翻轉手腕,將大拇指對著狗兒晃了晃,溫柔地目光看著狗兒對他點了點頭,“在我生活的地方,這代表一種承諾,拇指相對,一諾千金!”

“拇指相對,一諾千金!”擦拭著淚水地狗兒,將這句話說的格外堅定。

“阿淵,你知道嗎,我從小就跟爺爺一起生活,那時村裡有許多人,可他們似乎並不喜歡我,我都是一個人玩耍,後來有人受傷了,爺爺開始陸續給他們治病,給他們丹藥,他們再見到我時,會對我笑笑,可我不喜歡他們的笑臉,我還是一個人玩耍。”

狗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我慢慢長大了,爺爺開始教我認字,教我讀書,教我修行,平日裡修行結束爺爺總是將我摟在懷裡,說一個內域的地方,我能感覺到,那時的爺爺臉上的笑是真正的。”

“阿淵,我們現在沒辦法跟爺爺一起回內域嗎,如果我利用我的星瞳也不行嗎,我要變得有多強才能帶爺爺回到內域?”一連串的發問,讓顧淵也不知如何回答。

“阿淵,內域真得那麼好嗎,那為什麼像爺爺這樣的好人會回不去?”看著狗兒不解的雙眼,顧淵摸了摸狗兒腦袋說道。

“內域應該也沒那麼好吧,雖然大家都是笑臉,但那種笑都不是真心的,明天起,我們好好修行吧,我們變得更強才能更好地幫助村長。”

“阿淵,那你不許告訴爺爺,我今天哭了,我答應過爺爺要做一個流血不流淚的大英雄,要帶爺爺去內域,要帶爺爺去看他說的那些故事,我不想讓他失望。”

“嗯,我不會告訴爺爺的。”

“阿淵,可我心裡,還是好難受好難受。”

屋外雨聲似乎更大了。

“阿淵,可我現在不想做什麼大英雄了,我只想,我只想永遠跟爺爺在一起。”

“阿淵,你不要讓爺爺離開我好不好,阿淵....”

“阿淵...嗚...阿淵...阿淵...”

狗兒緊握著拳頭,咬緊牙關,卻止不住心中的不捨,也許是從小就未釋放的各種情感在此刻爆發,蜷縮在顧淵懷中,顫抖著,顫抖著,打溼了內衫,打溼了這個黑夜。

摟著狗兒的顧淵,只能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部,這樣得狗兒,讓他格外心疼,明明自已已經崩潰,卻還努力剋制著自已輕輕啜泣,他怕爺爺聽見,他怕明天醒來再看到爺爺說起內域時,那明亮的雙眸布上一層灰翳。

“沒事了,顧淮。”

這句話似乎連顧淵自已也沒意識到。

屋外的雨聲停了,狗兒也已熟睡,顧淵輕輕起身,步入黑夜,即將到來的逃難之旅,剛剛哭泣的狗兒,讓顧淵無法入眠,他決定出去走走。

來桃源村這麼久了,顧淵還是第一次自已一個人走下竹屋所在的小山坡,平日裡顧淵都是在木屋小院和後方的樹林之中活動,最遠的古樹也處在竹屋右側高處,這些地方除了村長和狗兒,並無其他村民。

“我去,大晚上了還有人在這練劍。”顧淵輕聲說道,又看天色已黑,便藉著夜色站在樹後觀察著劍法,“這應該不算偷學吧,他是光明正大的練,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嗯,不算。”

黑色的身影,殘月舞劍,劍光霍霍,嘶嘶破風,又騰空而起,猛然側身,一劍揮出,劍氣如絢爛光幕,又似點點繁星墜落。

“精彩,我以後也要練劍,唉,不是怎麼走了,伱劍還在這呢,不是說劍是劍修的生命嗎?”顧淵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上前提醒。

“兄臺,我路過此地,看到一把青劍在此,不知是否是兄臺遺落。”顧淵衝著黑色身影喊道。

“不是,這傢伙怎麼不理人啊!”顧淵嘴巴一嘟,眼睛一眯,一臉嫌棄,又快步上前,打算再次提醒。

“兄臺,我路過此地,看到一把青劍在此,不知是否是兄臺遺落,我去,這傢伙速度這麼快嘛,這都沒拍到他肩膀?”顧淵看著自已揮空的左手一臉茫然,決定換個思路,小跑到那人身前“你再不理我,讀者要說我水了。”

藉著微弱月光,顧淵能看到對面走來的是一個面容整潔的中年,不過雙鬢似有縷縷白髮,無法看清,卻無法遮掩身上散發出的一種高貴氣質。錦衣中年拿著水壺,離顧淵只有幾步距離,似乎並未停下。

“這位大叔,我路過.......好好好,這麼玩是吧,哈哈哈,這該死的異世界。”似有些癲狂的顧淵左手扶額彎腰狂笑著,突然止住,閉上雙眼,開始往竹屋飛奔。

“哎呦,我去,撞樹了,他應該沒追來吧。”顧淵將雙手擋在眼前,緩緩露出指縫,“不行不能回頭看,繼續往竹屋跑。”顧淵就這樣藉著指縫看路這一招飛奔回了竹屋。

竹屋中的顧淵一連幹了好幾杯茶才停下。

“南無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對對對,真神保佑,村長保佑,大叔,我也是無意撞見你練劍,我啥都沒記住,我明天就給你燒點紙錢,你可千萬不要來著我啊!”顧淵對著西方閉著眼,雙手合十在臉前,輕聲低語著。

顧淵回憶著剛才一幕心中還有後怕,當時顧淵伸出右手,放於身前,想讓中年男子停下,哪知對方還未等顧淵說完,便直接從他右側身體穿過。顧淵看著自已不乾淨的右邊胳膊,不知所措,旋即用靈力檢查一遍發現並無大礙,又在燭火下仔細檢視,發現沒有發黑,也沒有傷口,還能感覺到光熱,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顧淵走到床邊,將耳朵貼在狗兒心口,能聽見鏗鏘有力地跳動聲從中傳出,又將燭火拿近,能在床上看到影子,便長長鬆了口氣。

“狗兒應該是活人。”顧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事重重,“不會是結界破碎,有惡獸進來了吧,可他為什麼沒攻擊我,我當時可是用了靈力的,要不要告訴村長,不行,我從來沒有和村長有過肉體上的接觸,村長該不會也是.......”

“可惡啊,小紫自從那天去了古樹以後就沒醒來過,現在一連串的問題找不到答案,感覺一切是假的,可觸感卻又那麼真實,難道狗兒也是穿越者?可他聽龍王時候的激動感是那麼真實,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顧淵抓著頭髮,在床上無能狂怒,隨著越來越深的夜色,也終於睡去。

“狗兒,村長,你們怎麼了,啊!別過來!啊!”顧淵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已處在一個都是喪屍的異世界,自已還是醒來在那個竹屋,不過剛剛醒來卻沒有看到慈祥端坐的老人,沒有看到一旁端茶的孩童,有的只是推門而入,張著血盆大嘴地一老一少,兩具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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