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怎麼擺弄棋子就是皇上的樂趣了。
“皇上,這是大部隊的計劃部署。”
宇文彤珠將草案恭敬的遞給皇上,然後人就單手抵著下頜繼續說道:
“至於家眷,就要皇后出手幫忙了。”
“也很簡單,只是辦大型賞花宴,也可透露成相親宴。”
“皇上還是暗中派人觀察整理,將人脈圖仔細梳理一遍。”
“有些人大概牆頭草搭兩三條船,有的人也許會被人握住把柄單線跑。”
“主母這塊應該放重點。”
“各府公子小姐畢竟是年輕人,不過心思成熟的嫡子嫡女也可稍加註意。”
“皇上,三線一起抓,在配合著您朝堂上的風向,你這次能握在手裡的東西不會少。”
說完宇文彤珠瞅向皇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小丫頭,你父親可教不出你這樣的女兒,你說說你這是跟誰學的?”
“狐狸精逼出來的!”
禿嚕完捂嘴,連看都沒敢看南宮俊熠一眼。
“這回朕聽清了,你說的是狐狸‘精’!”
“皇上,前面兩個字省略,我說的是‘精’,養精蓄銳的精,龍精虎猛的精……”
“行行行,你個小丫頭,可別淨說這些你不懂的了。”
皇上擺手。
不是?啥玩意她不懂?宇文彤珠就瞄見南宮俊熠淫邪的嘴角。
這?這皇家父子倆思想咋都這麼猥瑣呢?
“好,這次談話倒是痛快,福安,午飯過了吧?”
“是呢皇上,老奴見您聊得開心,沒敢打擾。”
福安恭敬的回話,然後還不忘笑眯眯的看宇文彤珠一眼。
“行了,忠義侯帶著你的寶貝女兒先回吧。”
“等等!”
宇文彤珠突然覺得,沒有被別人白擺一道的道理。
“皇上,飯咱們晚點再吃,話還是讓小女說完。”
“哦,你還要補充?”
皇上又挪了挪屁股,認真起來。
“皇上,剛剛那是咱們南雲,也就是您在自已家裡下棋的事。”
“可人家東蒼都主動開始跟咱們布棋子了,那也沒有不應戰的道理!”
“彤彤!”
宇文拓安此刻的心直哆嗦,他這女兒今天早上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來的?
宇文彤珠看了自已父親一眼,憋屈地嘟嘟嘴。
那還能讓人白欺負?又不用自已出手,幹嘛不讓老虎替咱們咬那倀鬼?
“丫頭你接著說,忠義侯要是再說話,就先回府吧?”
在皇上的威嚇下,宇文拓安蔫蔫的閉嘴。
還是跟著這膽大包天的女兒吧,要不他怕一會給她來收屍!
“是,皇上!”
“四國的輿圖呢?”
福安在皇上的示意下將輿圖鋪開。
宇文彤珠來到皇上身邊,南宮俊熠和宇文拓安也到了後面。
“其實就幾句話,皇上,你看這裡。”
宇文彤珠指著三國接壤的一個關隘。
“冥瞳關?”
“其實我覺得把這叫瞳心關更確切,這裡既像眼瞳也像心臟。”
“北冥國被東蒼奪了這處關隘,可不就被剜了眼睛?”
“以東蒼當朝執政黨派這樣好戰,蠶食鯨吞北冥早晚的事。”
“你這丫頭?”
宇文彤珠扯起嘴角,無奈的強笑了一下。
“實話而已。東蒼這位謀臣不簡單,他是且戰且息且佈局。”
“還不斷的往其他三國放鯰魚,把別國的水攪渾。”
“他厲害的不是渾水摸魚,而是溫水煮青蛙。”
“皇上,您聽過溫水煮青蛙吧?”
“怎講?”
皇上不解。
“因為狐,因為龍精狐猛的熠親王。”
“我是突然介入到這個局面裡的,可以說是以局外人的眼光在看這局面。”
“而三國的人卻像溫水裡的青蛙。”
“被舒服的泡著,並沒有因為一兩個城池被奪,幾個關隘被佔而警覺。”
“東蒼這狠人,在叨下一塊肉後,便開始蟄伏。”
“更給人以四鄰皆好的假象。”
“南雲西遷兩國邊境戰事停息,西遷質子來南雲,不無他的手筆。”
“等到他養肥了膘,一定會再將水攪渾,然後再叨下一塊肉。”
此刻皇上深鎖眉頭,覺得這或許不是這丫頭危言聳聽。
“是不是危言聳聽,皇上可以放一邊,但這瞳心關咱們必須拿下!”
“你想起戰事?”
御書房內的幾人都是一驚,戰事一起,生靈塗炭,受苦的必將是普通老百姓。
“不是我們南雲起戰事,而是西北南,三國合縱連橫。”
“縱橫捭闔道也,明君用之利民。”
“皇上,‘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首選。”
“哦?怎麼個‘不戰而屈人之兵’?”
皇上來了興致。
“他們是怎麼對付剛正且俠肝義膽的父親的?”
宇文彤珠大眼睛盯著皇上。皇上挑眉?
“挑事啊!雞蛋裡挑骨頭啊!無中生有,空穴來風啊!”
“皇上手裡該是有不錯的策士吧?”
“上其他兩國遊說啊,煽動民情造勢啊。三家搞一家,怎麼不能將瞳心關弄回來?”
“吃獨食其他兩國會同意?”
皇上賊賊著眼睛問道。
“皇上,那瞳心關最初是咱們南雲的唄?”
宇文彤珠也單眨著賊兮兮的大眼睛,意會皇上。
“你?”
皇上無語。
“對吧,又不是咱們的,那就聯合西遷三家共享這碗羹,三國輪年駐守。”
“三國簽訂不戰協議,一旦東蒼起戰事三國一起上。”
“你這丫頭?”
“皇上,餓啦!”
“剛剛誰攔著朕,不讓朕去用膳的?走!”
“皇上,最後一點。”
宇文彤珠趕緊捏了個小手指,皇上示意她接著說。
“皇上,您給父親耿直俠肝義膽的父親,安排個教頭什麼的閒職。”
“讓他體驗一下低位的人情冷暖。要不我怕他怪我!”
“哈哈哈,忠義侯怎麼看?”
“臣全憑皇上安排!”
這事就這樣敲定了。
宇文彤珠心想,等她的老父親“玩”夠了,她再想辦法撈人。
皇上並沒有留他們父女倆在宮中吃飯,因為此刻他腦子裡被推開的窗戶太多了。
“熠兒,用最短的時間拿下宇文家這丫頭。”
“父皇?”南宮俊熠不解。
“你想等她到八十歲?”
“那兒臣也願意!”
南宮俊熠開始犯執拗。
“三年!不管三年內你能否娶到這丫頭,還是她真的心悅西遷質子。”
“我都不會再留她!”
“父皇?”南宮俊熠詫異地大聲質問。
“自古皇家多無情,等哪天你到了我這位置你就懂了。”
“父親千秋萬歲!”南宮俊熠不知道怎麼接皇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