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李進了屋,我跟眾貓說:“你們在這裡待著,餓了渴了就纏著這裡的人要食物和水,過一兩天,你們的主人就會來這裡帶你們回家了。”

回應的貓寥寥無幾,有的已經躺著睡著了,我也不管它們是否聽進耳,我最後提醒一句:“記住,不是你家主人,你們不要跟別人走,要反抗逃跑,剛才那兩個人可以相信,他們能幫助你們找到主人。”

說完,我就起身離開,我趕時間,抓捕阿榮的時機不能錯過。

走到大門口,那隻白肚狸花貓跟著我,我問它為何跟著我,它說:“我家就在這附近,之前我跳上一輛車,被帶到陌生地方,原本以為要流浪的,結果被抓走,現在又回來了。”

我說:“那你知道車站在哪裡嗎?”

白肚狸花貓問:“什麼是車站?”

我說:“有大車的地方,車裡坐著很多人。”

白肚狸花貓說:“我知道那種地方,你跟我來!”

白肚狸花貓說完就跑,我趕緊追趕。過了兩條街,我們來到了目的地,車站裡正停著一輛去縣城的車。

我說:“哥們,多謝幫忙,我要上車了,你回家吧。”

白肚狸花貓瞪眼說:“我是母的!”

我搓臉無語,問它:“那我怎麼叫你?”

白肚狸花貓說:“我有名字,小魚!”

我點頭說:“嗯,小魚,我要走了,有緣再見!”

小魚攔住我,說:“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

我側身展示後腿上一塊疤痕,我說:“這塊疤痕是我小時候被傷到的,它的紋路像岩石,所以我名字叫石頭,我希望自已像石頭一樣活得頑強。”

小魚伸手摸我疤痕,完了還想嗅嗅,我立馬後退,一臉驚恐。貓發情會嗅對方氣味,我可不想被小魚纏上,那是孽緣!

我匆匆說再見就跑向汽車,頭也不敢回地跳上車門,找個角落座位,我趴在座位下,靜靜等待發車。

昨夜忙活報復,沒怎麼睡過,報復完還長途逃跑,著實累了,現在是不能睡的,如果被人發現我在車上,他們一定會把我丟出去。我甩頭搓臉,保持清醒,默默等待。

一會後,開始有人上車,越來越多,應該是發車時間快到了,人們踩著時間點趕車。發車時間一到,人數也差不多了,司機開車出發。

趴在座位下的我忍受著腳臭味,苦苦熬過漫長路程。到達終點時,人們下車走了,我才敢下車。

呼吸著新鮮空氣,我感覺人生活得暢快自由就行了,錢財名利是包袱,有也好,沒也罷,不要強求,我們這些普通人活得太累沒意義。

“咕咕咕”肚子叫了,餓了。

我抬頭,太陽在頭頂,現在應該是中午了,先找食物,吃飽了再說。

車站旁邊是一間飯店,後廚排煙機排出來的飯菜香味很誘貓,我已經被勾引到後門了。悄悄伸頭看裡面,發現人們都在忙個不停,這是好事,給我機會偷菜。

我悄悄溜進廚房,躲在架子底下,觀察人們的腳。當其他人離開後,廚房只有廚師在,我知道時機到了,我趕緊出來,悄悄跳上桌面,正好桌面有一碟煎好的尖頭魚,我叼住一條,跳下桌面,躲在架子底下。

剛躲好,服務員上菜回來了,有人說:“這碟魚怎麼少了一條?”

炒菜的廚師回頭看,疑惑說:“我也不知道,你跟客人說少一條魚,給他少算錢。”

服務員說:“好,我等會上菜就去說。”

炒菜聲音繼續響起,正好掩蓋我吃魚的聲音。這尖頭魚煎得不錯,外脆裡嫩,鹹淡適中。我在村裡吃飯,最喜歡的就是尖頭魚,誰家有尖頭魚,我必定是去他家吃飯的。

吃完魚,我等待了一會,那兩人又去上菜了,我又出來偷菜。我叼著一大塊蘿蔔乾炒雞蛋,剛想跳下桌面,一個老孃們喊道:“貓在偷吃雞蛋!”

我嚇得立馬跳下桌面,逃跑出後門,廚師和老孃們追趕我,我跑得更快了。感覺距離夠遠了,我停下,回身看到兩人返回去了,我才開始吃雞蛋。

吃完後,我到車站尋找去東陽鎮的班車,有一輛車正好要發車,人們在陸續上車,我趕緊跟隨在他們後面上車。趁場面雜亂,沒人注意我,我鑽到座位底下,靜靜趴著。

一會後,司機上車,開始發車。我疲憊不堪,忍不住打哈欠,幸好車裡人聲嘈雜,沒人發現我。

路上,汽車時不時的顛簸讓我昏昏欲睡,我每次想睡就會咬自已手臂,讓自已清醒。

好不容易到達終點,人們都下車了,我才下車。甩頭清醒一下,我走向附近一座房子,我要睡覺了,快扛不住了。

找到後門窗戶,我跳上防盜網,進入屋裡。這裡是廁所,我開啟門,看到樓梯,正好樓梯下有個紙箱,我鑽入紙箱,倒頭就睡。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已在一個妹子懷裡,她一邊抱著我,一邊看書,文靜的樣子讓我舒心。我看到桌上的檯燈,明白現在應該是晚上了,我喵叫一聲,伸伸懶腰,繼續睡。

妹子說:“你醒了?睡得那麼死,我還以為你要掛了呢。”

我沒理會,妹子也不再多言,場面恢復寧靜。

次日早上,我聽到狗吠叫聲,接著是妹子的怒斥聲,我立馬睜眼,起身打量四周,發現這裡是二樓客廳。我立馬衝下樓梯,衝出門口,看到一個老婦拉扯著一條黑狗,黑狗對著妹子吠叫,妹子拿著掃把驅趕它。我二話不說,衝過去攻擊黑狗,先狠狠撓它鼻子,它疼痛了就會膽怯;然後就攻擊它防禦不到的地方,只能用爪子攻擊,不能咬;待它害怕退縮了,就可以伺機咬它了。

黑狗被我打得汪啊啊叫,老婦提起繩子,把黑狗提起來,抱著黑狗,不讓我攻擊到它。我圍著老婦轉圈,她伸腳踢我,我趁機爬上她腿,一口咬住黑狗後腿,黑狗蹬腿欲甩掉我,我用力咬,它疼得汪啊啊慘叫。

老婦說:“快拿開你家貓,我的狗要被咬死了!”

妹子反應過來,趕緊抱住我說:“貓咪,快鬆口!”

我狠狠咬著狗腿狂甩頭,黑狗慘叫聲更高了,我這才滿意鬆口。

周圍鄰居圍過來看熱鬧,老婦檢視狗腿,看到出血了,她說:“你家貓咬傷了我家的狗,你要賠醫藥費!”

妹子還沒說話,觀眾中一箇中年婦女說:“你想訛人?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家狗先攻擊阿麗的,還有,你天天帶你家狗從我們這裡過,熟人生人都吠叫,我們早就想趕走你們了,養不熟的白眼狼!”

群眾紛紛應和,嚷嚷以後不許老婦和黑狗從這裡過,還有人說擔心家裡孩子被狗咬,警告老婦,如果還帶狗經過就打死她的狗。

老婦氣得指著一個男人說:“你家金毛犬咬過人,你怎麼不打死它?我家狗從來沒咬過人,只是愛吠叫。”

男人聳肩說:“我家金毛犬早就被我賣了。”

老婦無言以對,她看向妹子,我立馬盯著她齜牙咧嘴,哇嗚低吼。老婦無奈,只能抱著黑狗離開。

妹子抱著我,撫摸著我毛髮,我閉眼享受服侍。大家圍著妹子嘰嘰喳喳議論,有的人還伸手抓我尾巴,我厭煩地藏尾巴在懷裡,捂著耳朵縮在妹子懷裡。眾人哈哈大笑,妹子無奈,只能帶我回家了。

進屋,關門,我立馬恢復常態,跳下地面,鼻子嗅嗅空氣,然後往廚房而去。找到飯桌上的食物,我抬頭對著飯桌喵叫,妹子明白我餓了,她去取碗,給我舀了一碗瘦肉粥,我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吃完後,我舔毛髮,清潔一下,妹子一直蹲在我對面,看著我。

大門開門聲音響起,一會後一個婦女出現在廚房門口,她看著我說:“好勇猛的狸花貓,咬著狗腿不放!”

妹子說:“媽,你知道了?”

婦女點頭:“那夥婆娘嘴巴像機關槍,逮個人就說不停,現在整條街都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我蹭蹭妹子,跟她告別,然後出門離開。我知道妹子在門口看著我離開,我沒有回頭,我倆只是偶遇,各有各的生活,有緣再見吧。

我走了幾條街,甚至找貓問路,終於找到了萬華大廈,然後我根據當初看到的地圖,判斷出廢品站方向。我沿著方向走,發現了菜市場,這才找到回廢品站的路。

路是找到了,可這路程挺遠的,我步行一天可不能到達。我撓頭無措,看到經過的汽車,我搖頭,不能搭順風車,被帶去哪裡都未知。

這時,一輛三輪車停在一間快餐店門口,車上裝滿了廢品。我眼睛一亮,搭它的順風車,一定是去阿榮的廢品站的,因為我曾經聽阿榮和竹竿說過,這個鎮子只有他一家廢品收購站,其他的關門了。

左右看看,無車時,我跑過馬路,來到三輪車前。見沒人注意我,我跳上車,鑽入一個側放的洗衣機裡,然後靜靜趴著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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