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空望著走遠的崔氏,笑道:“太子妃是個聰明人,只是這個太子,一點也不聰明。”

“太子對我充滿惡意,言語滿是威脅,確實不太聰明,或許,是在逼我犯錯吧,區區的激將法罷了。”

李琩笑了一下,這與他了解的太子有點不太一樣,據他所知,太子頗有城府,絕不會那麼的莽撞。

現在看來,他讓母妃打消了對太子的敵意,太子有些急了。

這也可以理解。

對太子威脅最大的人,突然收手了,能不擔心才怪。

現在的太子,恐怕在擔心暗箭吧。

“如此說來,倒是有些小聰明。”

李騰空道:“逼十八郎犯錯,自已就可以置身事外,看著你倒黴了。”

“確實是這樣,可我,怎麼能讓他如願呢?”

李琩神色古怪,現在的李隆基性情變化很快,厭惡的時候毫不容情,事後又容易後悔,所以,不讓把柄落在李隆基的手裡,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太子若是著急,主動出招最好了。

只要動了,就有風險。

他在暗中,籌謀自已的大事就行了。

李騰空樂道:“十八郎最聰明瞭!”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新羅太子金承慶,帶著自已的太子妃金氏走了過來。

金承慶奉命,來給李隆基宿衛皇宮,這對於新羅的王室來說,那是一種極高的榮耀。

金承慶將會是新羅的第三十四代王,史稱孝成王。

現在的新羅王死了之後,將會順利的繼位。

他的父親金光興,原名叫金隆基,是武皇冊立的新羅王,後來李隆基繼位了,為了避帝諱,金隆基只能乖乖的改名。

金承慶的太子妃,身份也是有些變態,她是金承慶母親的親妹妹,那可是金承慶的親姨娘。

歷史上的兩人,沒有生兒育女。

其後繼位的新羅王,將會是金承慶的弟弟。

“拜見壽王,見過齊國夫人。”

金承慶和金氏,恭恭敬敬的行禮請安。

他們的姿態很低,新羅作為附屬國,在大唐的面前,確實沒有任何的尊貴可言。

“不用客氣。”

李琩笑道:“兩位找我有事嗎?”

疏遠的態度很明顯,他不想與兩人有所接觸,純粹是骨子裡看不起。

現任新羅王,每年都會派遣唐使,有時候一年派兩次,每次從大唐回去,那都是滿載而歸。

新羅能上貢的,也就是新羅美女和太監。

但從大唐身上拿走的,除了財富之外,還有大唐的文化。

面對新羅的朝貢,李隆基經常盛讚,新羅是君子之國。

對此,他嗤之以鼻。

另外,李隆基還把大同江以南的地區,賞賜給了新羅,這在他看來,完全就是敗家。

那可是國土,即便有些荒蕪,那也是國土啊。

“尊敬的壽王殿下,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打個招呼,順便問候一聲。”

金承慶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與壽王拉近關係,對他有好處。

在他看來,以壽王的受寵程度,往後大唐的皇帝,就是壽王無疑。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能給新羅謀取更多的好處。

“嗯,倒是懂些規矩,唐話說的也標準,只是有些口音,若是能糾正一下,就更好了。”

李琩隨意的評價,態度有些冷淡。

“壽王殿下教誨的是,只是這個口音習慣了,有點改正不過來,以後若有機會,我能去拜訪壽王嗎?”

金承慶態度熱切,臉上滿是討好,“與壽王殿下交談,定能薰陶我,也能讓我更好的改正口音。”

“還是算了吧。”

李琩搖了搖頭,婉言拒絕道:“我不方便與你來往,大唐的皇子們,都不太方便,你應該能明白吧?”

“怪不得壽王殿下對我的態度有些冷漠,原來是這個原因。”

金承慶神色諂媚,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大大方方的說道:“壽王殿下的難處,我能理解,只要壽王明白,我願意當你最忠實的朋友就行了。”

他沒有強人所難,他清楚一些事情,幫助李隆基發動政變的從龍功臣,楚國公姜皎,李隆基說殺也就殺了,諸如王皇后的兄長王守一這樣的皇親國戚,李隆基殺起來更是不眨一下眉頭。

所以,他向壽王,傳達到自已的心意就夠了。

可不敢想著,真的與壽王私密的接觸。

“當我朋友,你不配!”

李琩意味深長的笑著。

“哈哈,壽王殿下言之有理,在下失言了,我確實不配。”

金承慶笑容和煦,他理解了壽王的苦心,一定是刻意跟他拉開了距離,這才如此的冷漠。

反正他願意當壽王忠實朋友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這才是最重要的。

李琩有些反感,如此不要臉的人,倒是頭次見到。

他的意思,表達的不夠清楚嗎?

怎麼想的,還上趕著賠笑臉?

真的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他像是驅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走,別煩我!”

“好的,壽王殿下。”

金承慶規規矩矩的笑著,然後屁顛屁顛的走開。

不遠處,李騰空被金氏請了過去,也在低聲的交談。

李騰空時刻關注著李琩這邊的動靜,也就沒有耐心,再跟金氏聊下去了。

“尊貴的齊國夫人,你再仔細的想一想。”

金氏眼看著李騰空要走,就急忙哀求了起來。

“不用想了,我擔心你送的人不乾淨,沒有資格服侍壽王。”

李騰空的語氣很不客氣,沒給一點好臉色。

金承慶和金氏,神色各異走開了。

李騰空來到了李琩身邊,嘲笑道:“真沒眼色,我早就看出來了,十八郎是真的厭惡他們,他們怎麼就不自覺呢?”

李琩目露戲謔,“非但不自覺,還感覺良好的曲解我的意思。”

“新羅的那個太子妃,要送兩個新羅美人給十八郎,我看十八郎不喜歡他們,也就拒絕了。”

李騰空笑道:“十八郎,我做的沒錯吧?”

“沒錯,你做的對!”

李琩只能這樣表態。

“這就好,我還擔心十八郎怪我擅自做主。”

李騰空目光一轉,“對了十八郎,新羅是大唐,最虔誠的屬國,你怎麼那麼的反感?”

“那麼明顯嗎?”

李琩笑道:“怎麼這麼好奇?你的問題真多!”

李騰空見李琩沒有解釋,也就沒有再問,她只是順嘴一問,真的沒那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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