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離開之後,倚靠著窗戶的王海禾,朝他手下的得力干將豹子使了個眼色,暗中示意:“跟蹤他,把他解決掉!”
“明白,王先生!”
豹子點點頭,立刻裝作要去廁所的樣子,徑直跟上了那個人。
目睹豹子離去的背影,王海禾叼起一根雪茄,眼中掠過一絲狠辣之色。
最近幾次見面和交易,遊子新可謂是出盡了風頭,深得兩大重要客戶的讚賞。
而且遊子新性格桀驁不馴,一貫不服從王海禾的管理,行事全憑個人喜好,不顧一切規矩。
當公司初創時,王海禾還需要依賴他的才能來促使公司業務更好地發展。
然而隨著這兩筆生意的成功完成,公司即將步入正規化的軌道。
在此背景下,遊子新能夠給他的幫助也會逐漸減弱。
於是乎,王海禾決定直接除掉他,既能消除潛在威脅,又能為未來的業務去除不穩定因素,一箭雙鵰。
就在這個時候,鍾軒手裡拿著一杯香檳走了過來,笑著問:“遊子新去哪兒了啊?怎麼不來跟我們一起慶祝呢?”
聽聞此言,王海禾心裡愈發不滿,但他表面上依然微笑著說:“遊子新不太能喝酒,去洗手間洗洗臉,很快就回來。”
“原來如此。”
鍾軒臉上掛著微笑,又說:“我剛好也要去趟洗手間,順便去看看這小子是不是一杯酒就醉得不行。”
說完這些,鍾軒把手中的香檳杯放在桌子上,然後朝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鍾先生……”
王海禾心中一陣慌亂,情不自禁地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有什麼事嗎?”
鍾軒轉過身來,臉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戲謔道:“王先生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們公司的洗手間每次只能進一個人吧?”
“當然不是!”
王海禾內心矛盾重重,卻無計可施,最終只能咬牙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在裡面看到別的什麼,最好別管。”
“如果您願意答應我,這次的佣金我會再降三個百分點,以此作為對您的補償。”
事已至此,他只能盡力提醒,並加以利誘,希望鍾軒不要插手此事。
否則,他也只能忍痛割捨這位客戶,今生再也不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做買賣了。
“三個百分點?”
鍾軒已經明白了他所指的事情,但仍然滿臉疑惑地問:“究竟何事能讓王先生不惜支付三千三百萬港幣也要讓我置身事外呢?”
“您去了就知道了。”
王海禾咬緊牙關,直接說:“等您從洗手間出來,假如我的事情進展順利,馬上就會把這筆三千三百萬港幣打入您的賬戶。”
講完這些話,王海禾便立即轉身回到自已的辦公桌後,開始操作電腦上的銀行系統。
見此情景,鍾軒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走向樓層數的洗手間方向。
要是再拖延下去,即便遊子新能夠成功消滅目標,恐怕也會遍體鱗傷。
作為遊子新的老大,鍾軒自然不允許這種情況再度發生。
進入洗手間內,只見遊子新正在水槽前用冷水拍打臉頰,顯然這筆上百億的交易給他帶來了巨大壓力。
而站在他身後的豹子,躲藏在鏡子無法照到的地方,猛地蹬地躍起,撲向遊子新。
然而他還沒觸碰到遊子新,就覺得後頸被人一把抓住。
在慣性的作用下,豹子感到脖子幾乎要被勒斷,往後退了幾步,這種窒息感才漸漸緩解。
“你想幹什麼?”
鍾軒右手揪住他的衣領,冷冷地往後一甩,把豹子直接摔在地上。
隨後,鍾軒邁步上前,用右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微笑著說:“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確實有幾分道理。”
“但現在交易剛剛完成,連我這位大客戶都還未離開,你就迫不及待地讓人動手殺人,是不是有點過於急躁了?”
面對這一突變,豹子表現出極大的硬氣。儘管被鍾軒踩得喘不過氣,但他仍一言不發。
“多謝鍾先生!”
遊子新走上前來,微微躬身,恭敬地道謝:“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今天很可能就要喪命於這個傢伙手中。”
當初答應加入忠信義,他只是為了找一個靠山,讓自已能在香港過得安生。
如今看來,這個靠山不僅能確保他生活安穩,更能保住他的性命。
因此此刻,遊子新對鍾軒的忠誠度大幅提升,對待他的態度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只是小事一樁!”
鍾軒低頭看向腳下踩著的豹子,淡笑著回應:“這小子不過是受人指使,勉強算個無辜之人,也無需過多追究了。”
遊子新站在一邊,有些困惑地問:“您的意思是要放過他?”
“沒錯!”
鍾軒答應一聲,隨即抬腳狠狠地踏向豹子的胸部。
遭受重擊,豹子的胸骨瞬間碎裂,全身劇烈顫抖,嘴角溢位血跡,當即身亡。
“走吧,我幫你善後。”
處理完畢,鍾軒臉色如常,對著遊子新招呼一聲,便邁步走出洗手間。
“好,這就來!”
遊子新喉嚨滾動了一下,心中陣陣寒意,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跟在後面離開了洗手間。
到了外面辦公區的主要位置,王海禾熱情地上前迎接:“鍾先生果然是講信譽的人,那三千三百萬港幣,我已經……”
話說到一半,王海禾的聲音忽然停滯,雙眼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因為他驚愕地發現,遊子新滿臉平靜地甩著手上的水珠,從容不迫地從遠處走來。
“你……”
王海禾伸出手指指向遊子新,想要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聲來。
“很驚訝吧?”
遊子新手拿兩張紙巾擦拭乾淨雙手,站到鍾軒身後,開口說道:“如果你還不清楚的話,我可以為你解釋一下。”
“這位鍾先生剛才在洗手間救了我的命,他也將成為我的新老闆,你現在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