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生胤臉色陰沉，步步緊逼。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根本不留給李四思考和狡辯的時間。
“鐵鍬太髒了，我就想著去湖裡面洗乾淨。順便上個廁所，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李四話語中夾雜著無盡的委屈。
“你什麼都沒有做過？這話你自已相信嗎？”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和李可認識的？”梵生胤沉聲問道。
“李可我從小就認識了。”李四回答道。
“那之前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說你不認識，你到底在隱瞞一些什麼？”梵生胤強硬的態度和咄咄逼人的語氣，給予了李四無形的壓力。
“我沒有隱藏什麼，只是因為你們這些條子太噁心人了。如果我說我認識，你們肯定就要把我問上一百遍，我何必找那個不自在呢？”
李四說得理所當然，一點都沒有配合警察辦案的覺悟。
“所以你就撒謊，增加我們的辦案難度。那你現在已經被繩之以法。你是不是應該全盤托出了？”梵生胤一直在唱黑臉。
“托出什麼，該說的我已經都說明白了。我沒有殺李可。如果張土說我殺了李可，那他一定在撒謊。”李四情緒有些激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朋友的背叛加陷害。或許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是朋友。
“那你和張土是怎麼認識的？”梵生胤追問。
“巧合，或許根本不應該認識這個叛徒。竟然還誣陷我，我看他才是殺害李可的兇手。”李四言之鑿鑿，一字一句。
“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張土有什麼殺害李可的動機嗎？”梵生胤抓住李四的最後一句話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張土人已經不見了。那裡就剩下李可還有餘溫的屍體。就連他用的鐵鎬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李四此時已經沒有太大的壓力了，他覺得自已說得這些一點問題都沒有。
梵生胤只好繼續詢問道：“那他離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呢？”
李四搖了搖頭，淡淡說：
“他要是跟我說了，我還能懷疑他是殺人兇手嗎？他走得悄咪咪的，鬼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怎麼不說有誰能證明他的不在場時機呢。”
梵生胤一時間被李四給問愣住了，他和趙巖之前也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
“這些東西還用不到你考慮，我們會仔細去調查的。你還沒仔細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張土的？”趙巖站在一旁迅速接過話題。
“都說了巧合。當時我四處踩點，想看看哪裡埋了好東西。結果好巧不巧地是，剛好迎面碰上了張土。”
“那時候的他全身都散發著一股臭味，就像是從垃圾堆裡面走出來的一樣。我一開始只想著趕緊遠離他。”
“不過走到半路還是回去問他願不願意入夥，畢竟看他樣子就知道，他到過的地方可比我多多了。”
“然後我們就達成一致了，他負責提供地點。我負責提供車輛，工具和買賣。最後挖出來的東西五五分。”
“不過沒想到這小子最後把我給賣了，也怪我，不能自已選地點。唯一選了一次，還被你們這些條子給抓住了。”
李四沒有懊悔自已犯下的罪行，而是在懊悔自已為什麼會被抓住。
“那你說說期間你們盜了多少墓，總共賺了多少錢，和誰交易的，錢都藏在哪裡了。”梵生胤想先破獲一起盜墓案。
“你這話說的，要是我出賣了他們。你以為我會好過嗎？他們也是吃死人飯的，二手中介。要是私人賣家我可能會告訴你，但是敢收這種東西的，哪個手上沒有硬實力的。”
李四又回到了最初的囂張嘴臉，像是在給警察科普知識。
“你只管說，是誰。我們肯定會將他繩之以法，嚴懲不貸。”趙巖語氣兇狠，又開始打下包票了。
“不是吧，大哥。你這鬼話我聽了不下二十遍了。你先抓住殺人兇手成不成，你把我告密的人抓進來，最後我們兩關在一起。受罪的真不是你啊。”
李四心裡無數匹馬正在奔騰，他是不會相信警察任何一句承諾的。
“你先說說你盜了多少墓，謀取了多少財富。那些錢財的去向去哪了？”梵生胤繼續強調。
李四對此都有些不耐煩了，整天都是問問問。只能輕描淡寫地說道：
“五六個吧，也不算太多。賺了多少錢，那哪數得清啊。反正生活是過得舒服起來了，躺在家裡足不出戶的日子。”
李四現在還在回想當初那種毫無壓力，肆意享受的日子，臉上滿是享受。
梵生胤趕緊把他給拉回現實：
“那你為什麼手機上面沒有一點轉賬記錄，你的錢呢？”
李四攤了攤手，滿是囂張地說道：
“這東西誰用手機啊。你看看你們現在，隨意就能調查我們這些百姓的手機支付記錄，聊天記錄。我們哪有隱私而言，那用手機不就純純自首嗎？”
梵生胤聽到這話立馬就怒氣湧上心頭：
“李四，你不要在這裡油嘴滑舌。你犯每一條都是重罪，夠你在監獄裡待上一輩子了。更何況你現在還拒不配合警察辦案，我看你就是缺少一些來自我們親切的關懷。”
梵生胤明晃晃的威脅已經藏進了話語中，李四肯定也聽明白了。
“梵警官，別那麼激動。你就說我哪一條說錯了。我避開風險交易怎麼了？我也就拿錢買了個小電驢，有時候吃點大魚大蝦補補身子。
“別的我是一分不敢多花啊。都生怕別人眼紅舉報我。”
李四還不忘裝出一副遭受別人背叛的孤獨失落感。
“別的一分不敢多花！那你的剩下的錢呢，剩下的贓款呢！”梵生胤已經氣急敗壞，就想審出贓款藏匿之處。
李四聽到這話笑著搖了搖頭：
“梵警官，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贓款去哪裡了？你要真想知道的話，等我們單獨聊天的時候我可以悄悄告訴你。”
說完還朝梵生胤比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我告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