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韓少瑾怎麼是女的?”
接著她看到對面姑娘先是扶額低頭,貌似不舒服,等了一會兒,才重新抬頭說道:“是我的不是,先前對你們有所隱瞞。”
顧清還是不敢相信:“這也太突然了,你叫我們怎麼信你。”
姑娘開口道:“那日,我們在遊百花河燈會。還記得我遞給關兄兩隻河燈,放了河燈後我就感到頭暈,提出要回去。”
顧清順著她的話,立馬想到了那天的情景,她見對面姑娘停住不講了,接著問道:“後來呢?你是怎麼被抓去的?”
對面回道:“我回了屋就睡下了。昏睡中感到身體被挪動,驚醒過來,就見賣花小姑娘在往我身上套麻袋。
我掙扎想起身,又被她撒了一把藥粉,再醒來就是現在了。”
啊?原來是這樣。顧清暗驚,這老太婆真是處心積慮,把他們全都算計了。
“你真是韓少瑾?”顧清聲音明顯弱了下來。
“千真萬確。”
顧清想過去找她,面前幾隻黑狗又是一通狂吠,她就站在那裡抬高了聲音同她講:“你現在可還好?這個壞老太婆說你的靈魄至純至淨,想要拿你當藥引。”
韓少瑾回道:“還好。”
一旁的虎大王,早在這兩位一來一回對話時,停下了腳步,倚著門框聽她們講話。
聽到“藥引”,他忽就朝王婆問道:“難道你這新藥就用了她做藥引?”
“啊,這,大王,確有其事。這小仙靈魄難得一遇啊,所以新藥絕對好,您放心買!”王婆不忘稱讚自已的新藥。
“咳咳,我全買了,你一粒都不能留下!”大王朝身旁矮個兒揮了揮手,繼續說道:“小離,你跟過去取藥。”
“好嘞,大王!”
王婆不忘招呼大王進屋歇著,虎大王擺了擺手,繼續留在原地。他指著對面的顧清和神君,說道:“放他們進來吧。”
三隻黑狗被王婆招呼進院,顧清和神君走到了韓少瑾面前。
顧清現在很開心,看到韓少瑾沒事兒,就能繼續趕路了。
“關哥,現在韓……姑娘沒事了,我們是不是也能繼續北上去找牛老妖了?”
“我們一會兒就出發。”神君看著她說道。
“你們現在就要繼續北上?”韓少瑾抬起頭看著神君。
“是呀。我們之前為了找你,可是費了老大勁兒,不過現在都好了。”顧清回她。
“咳咳,想問各位北去何方?”一直旁觀無聲的虎大王插話道。
一群人都朝他轉過了臉,顧清朝他回話:“你聽說過牛老妖的名號嗎?”
虎大王略作思量:“未曾聽說。”
“那和你講也沒用。”顧清見遇到的人沒個兒知道牛老妖,頓感失落,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把妖婆婆的信送出去。
一旁神君見她滿臉愁雲,輕輕摟上她的腰,朝自已拉靠過來。
“你們若從此地北上,必然得過魔鬼林,經我們幽鳴山,還要橫渡前海。”矮個兒已經拿藥回來,對著顧清他們說道。
“前海?這是哪裡?”顧清問道。
“我們幽鳴山四面環水,北去那片水就叫前海。”矮個兒小離回她。
“過了前海呢?”
“這誰知道,我又沒去過。”矮個兒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藥朝虎大王攤開看。
“必須得過魔鬼林嗎?就沒別的路可走?”顧清不死心,沒想到北去還要走一遍回頭路。
“大王,我們回去吧。”矮個兒已經不再理會顧清,轉頭問大王。
“咳咳,稍等。”大王拿手捂嘴咳了兩聲,對著不遠處站著的韓少瑾說道:“這位姑娘,敢問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韓少瑾此刻正望著對面的神君跟顧清,看到顧清歪頭靠在神君懷裡。
她聽到有人喊她,卻沒聽清說的什麼,便回頭朝他問:“抱歉,能否請閣下再說一遍。”
“哈哈,咳咳。韓姑娘接下來要去何地?”
“我本也是去北方,現在身體有恙,估計要停留此地幾日。”
“咳咳,有緣遇見,何不去我幽鳴山養傷?此地往北走,經我幽鳴山是最快的了。”
韓少瑾低頭不語。
顧清聽著兩道有氣無力的聲音你來我往,沒想到虎大王竟然主動邀請韓少瑾。
她抬頭看著神君,小聲問:“神君,你聽他們說的,要去北邊,還是得經過幽鳴山。咱們要不再讓他們捎過去?”
神君聽完,便喊住了虎大王:“大王!剛才多有得罪,敢問大王,能否再捎帶我們一程?”他說完行禮作揖。
虎大王朝他瞥了一眼,沒吱聲。旁邊的韓少瑾聽到神君如此問道,便轉頭回大王:“能去大王的幽鳴山養傷暫住,自是頂好。
可我先前也和這二位相約,有緣結伴同行。現在他們也有意前往幽鳴山,如果還能同行,就最好不過了。”
虎大王視線在她身上一番縈繞,又轉頭看了顧清他們,最後回道:“好。”
他隨後召來小離,就朝院外走去。
小離從懷裡掏出個金元寶,放到王婆手裡後,就急忙跟了上去。
“謝謝大王!以後常來!”王婆喜不自禁,眼神瞟到顧清他們,又立馬苦起臉,嘴巴張著,不知在說什麼。
顧清才懶得管她,攜著神君胳膊就要轉身。韓少瑾也跟了上去。
矮個兒小離變出船來。他和虎大王一人一排,還有一排空著。
咋坐呢?顧清心裡犯了難。最後一排,怎麼看都塞不下三人。要不讓韓姑娘跟著虎大王坐一排?
那人渾身冒冷氣,也不知道韓姑娘受不受得了。他們現在都病殃殃的,也算是同病相憐。
可是沒等她想明白,人家韓姑娘已經坐到了最後一排。
顧清心裡又開始掙扎,難道要讓神君和虎大王坐一排?還是讓他和矮個兒一起駕船?
有了!顧清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轉身幻出原形,跳進了神君懷裡。
“關哥,你也坐到後排去。”她小聲和神君說道。
神君愣了一下,還是聽從了顧清安排,挨著韓少瑾坐進了第三排。
人已上齊,船即刻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