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2007年1月末，冬日的陽光寧靜而安詳。
不知名的鳥兒在屋外啼叫，迷迷糊糊間彷彿要醒來的禪院真依，身邊黃髮的女孩抱著自已的雙生妹妹仍沉溺在甜膩的美夢之中。
[菜菜子醬、美美子醬都沒醒誒，那稍微再睡一會兒也沒關係的吧。]
這樣想著，禪院真依咂了咂嘴巴，縮在暖和的被窩裡翻了個身，試圖睡個回籠覺。
障子被拉開，屋外的冷風吹了進來，睡著懶覺的三人都略微地清醒了些。
“怎麼了啊？真希。”
緊閉著的雙眼沒有睜開，不用看枷場菜菜都知道來人是禪院真希，不由出聲抱怨到。
難得的休假，禪院真希依舊自律，堅持每天早起鍛鍊確實很令人欽佩。但枷場菜菜子並不希望對方帶上她和她可愛的妹妹，謝謝。
“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光大人。”
看著眼前沒有睏意的三人，如同惡魔低語，禪院真希帶著戲謔地微笑，道：“他正在給那個五條家家主做點心，讓我來問問你們要不要…”
自已的妹妹，禪院真希自然是瞭解的，至於枷場姐妹…
五條光很早就關注了她們，沒能救下她們的父母，五條光只好以兩人父母合作伙伴的身份將這對姐妹接到五條本家照顧，跟禪院姐妹一起學習如何在咒術界更好地生存下去。
四人能玩在一起，除了年齡相仿又恰巧都是對雙胞胎姐妹外，她們有共同崇拜和討厭的人。
“你們是知道的，想從內個男人嘴裡留下點什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怎麼樣，還不起來嗎？”
“啊啊——”
2007年3月末，櫻花祭。
右手撐著腦袋，一米九的個子橫躺在地上，一身黑色的高專校服。
第一眼還沒發覺，五條光甚至在想夏油傑居然帶根長棍來搶賞花的位置，是否做得有點太誇張了。
“光！硝子！”
「六眼」在五條光與家入硝子進入會場後便迅速鎖定了兩人，左手、左腿同時高舉，五條悟大聲呼喚到。
“我們一定要過去嗎？光。”家入硝子木著張臉。
“…來都來了，”五條光扶額，“而且…如果現在逃走的話事後會變得更麻煩的吧。”
柔和的春風中，無數的櫻花瓣紛紛揚揚，彷彿是天空中的星辰墜落，輕輕灑落在大地上。
“真好呀～”盤腿坐在席上的夏油傑抿了一口茶，難得悠閒的時光讓他禁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幹嘛啊，傑，突然像個老頭子似的。”
“這是光做到便當嗎？辛苦了。”
“誒～傑爺爺已經老得耳朵聽不清話的程度了嗎？”
“別老像個沒人要的小孩子一樣去惹人注意，悟，今年你已經十八歲了。”
“只有被寵愛的人才會一直像個小孩子…”
……
[好吵……]
五條光習慣性掛著笑容的嘴角有點抽搐。
和家入硝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毫無疑問地對方眼中看到“同病相憐”四個大字。
2007年8月末，可能是前一年頻發的災難的影響，咒靈像蛆一樣噴湧而出，一整個夏天都很忙，連原定的“京都姐妹校交流會”都被迫取消。
“悟前輩！這個是仙台的特產，毛豆味的喜久福，聽光前輩說你很喜歡這個。”
雙手恭敬地將上個任務地點帶回來的伴手禮送出。
“很上道嘛，灰原。”
即便是性格扭曲的五條悟對這樣活力四射的後輩也沒法過多的挑剔，尤其這還是隻會主動上供好吃的後輩，這一點可是很重要的。
沒有選擇立即將包裝拆開，對待自已深愛著的食物，五條悟的性子會出奇地認真起來。至少在他看來，在走廊上享用美食是對美食的一種玷汙，大不敬。
「六眼」掃過站在灰原雄身後的七海建人懷裡抱著的三個禮品袋。
[真糟糕，居然都不是吃的。]
有幸領教過七海建人超認真的性格，再加上確實也忙活了好幾天，現在的五條悟有點提不起犯賤的勁。簡單地翻了個白眼，關於伴手禮的事就此翻篇了。
“說起來你們上一個任務，最開始不是定在仙台的吧。”
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開啟後輩請喝的可樂，五條悟想起了五條光突然拜託他接手的任務。
一個任務介紹上，說是能輕輕鬆鬆就解決掉的二級任務。當然，在五條悟看來那確實輕鬆，一發「蒼」過去，毛都沒剩。
[是二級嗎？]
片刻不停地使用「無下限」，在自已能力範圍內持續發動「反轉術式」，每一秒都是一顆新鮮的大腦，以至於在祓除咒靈時都忘了去分辨那隻咒靈的等級。
[是二級吧？]
太弱了，分不分辨，都沒什麼意義吧。
[但如果是灰原、七海遇見了，會死嗎？]
“是的！最開始選定的地方還挺遠的，是關於某地產土神信仰…”
“但是伊達先生說那個任務，如果我們接了的話，會是‘大凶’的結果，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就向上面申請更換任務，更換成了此次‘找出導致仙台多人臥軌自殺的咒靈並將其祓除’的任務。”
並不會覺得被小瞧了，無論是灰原雄還是七海建人都很感激輔助監督，伊達秋仁對他們的關照。
伊達秋仁，五條光安插進咒術界的人之一，術式是「趨吉避凶」，字面意思，卜算一段行動的“吉”“兇”，安排其去照顧自已人最合適不過了。
“這樣啊……”
2007年9月初。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茂密的樹木遮住了天空，村裡的建築古樸而陳舊，石牆斑駁，屋頂上的瓦片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澤。
“找出導致村內居民失蹤及離奇死亡的咒靈並將其祓除…”
五條光環顧四周，窗戶緊閉，窗簾低垂，彷彿生怕外界的一絲風吹草動會打擾到內部的寧靜。
不過是一座落後又守舊的村莊，卻戲劇般地成為壓倒夏油傑“術式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式師而存在的”這一理念的最後一根稻草。
即便早已將枷場姐妹安排好，任務仍舊如期發下，交由五條光完成。
……
【記錄：2007年9月——，一級咒術師五條光在——任務中遭遇五隻特級咒靈，已確認死亡。】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