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宮
載湉才不在意是下水道還是狗洞子，只要能出去溜達溜達，跳茅坑他都敢。他可不是原身那個乖寶寶，從小就是個搗蛋貨，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偷鄰居家的果子，糟蹋別人的莊稼，壞事沒少幹，也捱了不少揍。他怕了嘛。根本沒在怕的！
小寇子見皇上態度堅決，自已也就放下了那套狗屁規矩。人嘛，只要有人慫恿，在加以利誘，其實很容易就突破自已的。大不了被發現了，讓老佛爺扒一層皮唄！自已賤命一條，能換主子開心就值了。
底線是個啥玩意，就是用來踐踏，突破的！
“主子，在西門的一個角落裡，到是有一處缺口可以出去。平日裡也沒人過去，就是有些，，，”
“有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咱走著！”
“對了，小寇子，給朕準備一套尋常衣物，你在帶上些銀子。咱們出去好好的快活一天！”
小寇子撓撓頭：“主子，這衣物倒好說，就是奴才沒有銀子啊！”
載湉瞪著眼：“你沒錢，朕不是有月例嘛！”
“主子，您的月例都在內務府賬本上，沒有現銀領的！”
載湉瞪著眼睛，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踏馬好不容易要出去嗨皮了，你跟老子說沒錢。沒錢還玩個屁啊。窮家富路，老百姓都懂的道理，難道自已一個皇帝出門，還得沿途要飯啊！自已空間有銀子啊！可那是自已的啊！憑什麼拿出來花，跑過來這邊，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還要自已貼錢吃喝，想的挺美，自已過來就是當大爺的，吃他們的，用他們的，走的時候還要搶他們的。
“操，老子又不是慈善家，還想花老子的錢，做夢！”
“小寇子，朕的寢宮裡，有啥值錢的小玩意，帶一樣出去，找個當鋪換成錢！”
“主子，不可啊，皇家的物件流落民間，這怕是不妥！”
“狗屁，聽朕的，拿！小寇子，你要記得咱們是要做大事的人，是要當人上人的，你以後就是超級大太監了，做事不要猶猶豫豫的。膽子放大點，褲子拉下點，還怕沒錢？”
“這從古至今，那都是餓死膽小的，肥了膽大的！這不妥，那不妥，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將來怎麼能成事！”
小寇子無聲的點點頭，既然主子都這樣說了，他也沒啥意見。反正都是皇家的東西，少一樣兩樣也不礙事。他知道有些宮女太監，可沒少往家裡搬值錢的東西。到最後大家不都是樂呵樂呵的分錢！
想通了這個，小寇子也不客氣，跑進寢宮裡，在架子上挑挑揀揀，選了一樣個頭小的瓷器，塞到懷裡，就往外面跑。選瓷器也有講究，個頭小容易帶，瓷器又容易碎，要是被發現了，就說碎了唄！你總不能說金銀器碎了吧！
載湉就趁著這個空檔，換了一身普通點的衣服，又把床整得凌亂不堪，被子裹好，偽裝成裡面有人在睡覺的樣子。一切準備就緒，二人就鬼鬼祟祟的翻上牆頭，出了毓慶宮！
剛跳下牆頭，小寇子就跑過來扶著載湉：“主子，真要出去，這樣會不會有損您的威儀！”
載湉不以為意的拍了拍手：“狗屁的威儀。老子臉都不要了，還要威儀，吃飽撐的！走著，前面帶路！”
小寇子無語，皇上這變化太大了。以前憂國憂民的面容 沒了，現在還動不動就出口成髒。皇上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變化才這麼大啊！
載湉出去也是好奇心作祟，他都一把年紀了，從來沒來過京城，現在跑過來了，那不得出去看看，未來的都城是個啥樣子的。
二人馬不停蹄，一路就像做賊一樣，東躲西藏，又翻牆，又爬狗洞，歷經千辛萬苦，九九六十四難才順利的出了紫禁城！
一出城，載湉就撒開了腳丫子跑了一陣，遠離宮牆後，這才停下來。定定的站在那裡，抬頭望著天。用力的呼吸著！
“自由，這就是自由！自由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操，怎麼這麼臭，空氣裡都牲口糞便的味道！還他媽夾著一股子尿騷味！自已這是出了宮，又鑽進了公廁啊！”
髒亂差，這時候的京城，那沒法形容。韃子本身就是遊牧民。那自由自在慣了，而內城，住的都是蟎人，他們的原始形態就是自由，奔放。走到哪脫了褲子就解決！隨地大小便，簡直不要太正常！
慢慢的，滿漢一家親吶，有樣學樣，大家都這個樣。好好的一個都城，就這麼成了一個大公廁！
前期，乾隆倒是整治過一段時間，效果倒也挺好。不過也不看看這是啥時候了，朝堂都快倒塌了，還有個屁的秩序！
以前那人畜的糞便，那是頂好的農家肥，金坷垃，城裡也有專門的挑糞工，每天天不亮，就在全城遊走收集糞便。然後拉出城去，售賣給百姓地主。有人靠著這個掙的是盆滿缽滿！要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坨屎，老百姓提著鋤頭就帶回家了。生怕別人搶了先，現在嘛，大部分老百姓都沒了地，撿一坨屎回去做什麼？
載湉站在那裡神遊，他有些後悔了，出來做什麼？這還不如後世地球的一個小村子。宮裡雖然不自由吧，但是也好過住在公廁啊！
“駕，駕，，，。”
“叮鈴，，，叮咚，叮咚，。”
嘈雜的又顯得有些懵的鈴鐺聲傳來，這才把載湉啟用！
他望了望天，太陽不算太大，烤在身上讓人有些暖洋洋的。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低下頭看著腳下的石板路。又望了望長長的街道！
拉水的車子，拉煤的車子，髒兮兮的牛，渾身汙濁的駱駝，在街道上拉著吱哇吱哇的破車遊走著！
剛剛的鈴鐺聲，就是從駱駝脖子上傳過來的。
載湉揭下帽子，不停的撓了撓自已的半截光頭，有些無語的呢喃：這就是五六十年後，華夏的首都？這也太差了吧！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紫禁城，這才說服自已相信。紫禁城他沒去過，不過電視裡他看的多了。倒也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