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條新的路
“當時我們靠著這東西搶了他們多少生意，你不知道嗎？他們有多想要這配方，你不清楚嗎？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是覺得自已有能力能扛得起對方的報復了？”
李開德，臉刷的一下卡白，他也想起了唐明軒那夥人的兇殘，渾身發抖的看向柳禮，可憐兮兮地說道：“禮哥，弟弟錯了，弟弟以後不敢說了”
柳禮看著膽小的李開德：“你以後管住你這張嘴，要是我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你以後有啥事也不用找我了，以後有啥事我也不會找你了，”
“禮哥，消消氣，德子也就在你面前說說，你聽見他在其他人面前說了嗎？這不是就信任咱哥仨才會在我們說嘛，是吧？德子，說話啊！”李開明在旁邊用腳示意李開德說話
“禮哥，德子也就在咱們面前說說，他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提的”，蔣德華也在旁邊勸道
“是，是的，明哥說的就是我的意思”李開德連連點頭
“禮哥就不要生氣了，這衣服買的真喜慶啊，好厚實啊，這衣服禮哥從哪兒買的？”
李開明拿起大花襖子問柳禮，本來只是想轉移的一下話題，可這襖子摸著是真舒服，這麼厚實的棉衣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地想要多問一下
柳禮這才注意到大花襖子，尼瑪，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都怪李開德這混蛋，不由地又瞪了他一眼
李開德被瞪的瑟瑟發抖，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這大花襖子是我今天發現的好東西，這衣服厚實吧！”柳禮顯擺的示意大家都摸摸
其他人兩個人上前摸了之後，表示確實很厚實
“這是因為它是東北的襖子！”
“這棉襖裡面有四斤棉花，棉褲裡面有三斤棉花，加起來就是七斤的棉花，裡面縫的羊皮，這一套大人衣服是三十元，這一套小孩是十七元，如果買一套大人和一套小孩一起買打折一共四十元，哥幾個可懂？”
李開明眼睛亮了亮，感嘆道：“確實是好東西啊！”
蔣德華說：“厚實是厚實，就是價格有點貴了”
李開德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三個，看著大花襖子，一臉鄙夷地說：“這算啥好東西啊，花裡花哨的，這誰穿啊！丟死人了，送給我都不要”，李開明被李開德的蠢樣給氣笑了
“你這個憨貨，真不知道我咋有你這樣蠢的一個堂弟”，一臉沒眼看的樣子
“明子，你給德子說說，這襖子為啥是好東西？”柳禮喝了一口茶說道
“這一套衣服棉花加起來得有七斤，如果把棉花弄出來，改成被子，一套被子的價格是五十元，我們這兒的被子，五斤的棉花蓋著就已經非常暖和了”
“我們還能省下兩斤棉花，如果我們按一套大人和一套小孩的價格四十元買，我們是淨賺一套小孩的衣服和兩斤棉花還有十塊錢，這不是好東西是什麼？”李開明越說越興奮
“如果，我們把棉衣買回來，改成被子和衣服，一套衣服我們至少能賺二十塊錢？”
“可是哥，我們也沒那多人改啊，還要上那兒賣去啊，現在誰家沒有被子，能買被子的一般都是誰家要辦喜事才會置辦，需求量也不高啊，你沒看見那供應社進得那被子擱那兒賣了多久了，到時候虧本了，咋整？”李開德著急地說道
柳禮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不由地高看了一眼李開明，這小子是個有想法的人，是個人才！
又瞅了一眼李開德，這小子看問題倒是一看一個準啊！
柳禮想了一下說道：“改裝的話，大娘和你們媳婦就可以，她們裁縫手藝都不錯，德華家還有一臺縫紉機，到時候也方便，我大叔伯之前家裡是彈棉花的，他們家就有工具，三堂哥就會彈棉花，到時候可以請他”
柳禮拿起桌上牌說：“我們來算一個賬”，三人緊張地看了一眼柳禮手上的牌，然後抬頭看向柳禮
柳禮伸手拿出一張大王出來放在桌上，“彈一床被子的時候時間是兩個小時，咱們一天算彈十個小時，能彈五床被子出來，這是我們一天的產出，一床被子是50元，一天就是250元”
又拿出一張黑桃A出來，“一套被子需要5斤的棉花，5床棉花就需要25斤棉花，大花襖子大人一套是七斤的棉花，小孩一套是兩斤半棉花，加起來就九斤半的棉花，一天就需要三套不到的，但不可能分開買，所以算三套，也就是120元”
接著在桌上放了一張黑桃K，“被子還要網紗，需要把棉花包住才能成為一張棉絮被子，現在網紗一米要兩毛錢，一張一米八乘以二米的被子要4米的網紗，也就是一張被子需要8毛錢，五張就是4塊錢”
然後拿出一張黑桃Q，“主要的來了，人工費，彈棉花和拆襖子，縫被子都需要人，彈棉花一天至少三十塊錢，拆和縫三個弟妹就可以幹，依然一天算十塊錢，行不？”
柳禮掃視了他們三人眼睛一圈，三人連忙表示沒有問題
“好，那人工一天就60塊錢”
柳禮把黑桃A、黑桃K和黑桃Q三張放一起，“這裡的成本就是184元”
柳禮把大王放在黑桃A、黑桃K和黑桃Q三張上面，又拿出了一張黑桃3，“我們一天能賺66塊錢，我們四個人平分的話，一人一天元”
“這還沒算損耗和運輸費用，如果算上，我們可能一天就只能賺10塊了”，柳禮把牌一放，往椅子上一靠，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哥幾個，你們覺得怎麼樣？”
“十塊錢有點少啊！禮哥，做起來沒意思，還不如干點其他的，一天至少還有二十元呢？”李開德表示沒意思
“禮哥，你少算了兩樣？”李開明拿起大花襖子說道
“少了什麼東西？”
李開明說道：“大花襖子除了裡面的棉絮，還有裡面的羊皮和外面的大花布”
柳禮挑了挑眉，示意李開明繼續，“羊皮可以成皮衣，大花布我們可以改成衣服賣”
柳禮有點懵，羊皮改成皮衣賣，他能理解，可大花布改成衣服賣，想想街上都穿著這種大花衣服，好辣眼睛啊
“堂哥，這大花衣服誰穿啊，再說了現在馬上要過冬， 沒了棉花的大花衣，你賣誰去？”李開德看李開明就像看一個大傻子似的，心想，我咋這麼有這麼一個傻子堂兄啊，我會不會被他傳染啊，渾身一激靈抖了一下
“呆子，誰說是要做冬衣了，我的意思是做成夏衣，做成短褲和短袖的衣服，到時候在冬天便宜賣，那些人圖便宜一定會買的”
柳禮低頭思考著這個方法的可能性，反季銷售，似乎沒有人做過，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吧！如果價格比夏季的衣服少一半，如果是我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買的
柳禮抬頭看向李開明明亮的的眼睛說道：“如果價格少一半的話，我覺得可行的”
“禮哥，堂兄，你們瘋了吧！大冬天的賣夏天衣服，鬼買啊！”李開德怒吼道，他恨不得扒開柳禮和李開明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東西，是不是有蟲子把他們腦子吃掉了
“好了，好了，不要吼了”柳禮一把把李開德拉住，拍著他的背說道：“一天急急燥燥的幹嘛”
哼，李開德生氣地把身體轉到了另一邊
“還有一個主要問題沒有解決，就是德子說的被子銷路問題，如果銷路打不開，我們說這麼多也無用，被子是大頭，德子說得也很現實，現在被子除了有人結婚買新被子，其他的需求量都比較少，而我們周邊結婚的一個月能有個三四對就算多的了”
“而且，還有其他賣被子，人家也不定買我們的被子”
聽到柳禮的話，李開德腦袋一揚，鼻子對著李開明，似乎在說，看吧！我說的問題對吧！一個個的還不聽我說
一時間全場陷入了沉默
這時蔣德華舉了舉手，“我知道可以去哪兒賣被子”，三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得他心裡有點害怕
“華子，沒事，你說”，柳禮看出了他的緊張
“縣城下個月月中要新開一家工廠，那裡的工人廠裡會安排住宿，如果我們能賣進廠裡，我們的被子就不愁銷路了”
“可我們也不認識那廠子裡的人啊，這咋賣啊！”李開德雙手一攤
“呆子，不懂就不要插嘴！”李開明瞪了一眼李開德，剛剛鼻子對著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又亂插話
“華子，那開廠子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這訊息的？”柳禮問道
“那是廠裡子是我遠方本家的一個叔伯的舅子媳婦的弟弟岳丈家開的，上次在我那叔伯家吃飯的時候，我和他那舅子一桌，聽他那舅子說得，他那舅子被他舅子媳婦的弟弟弄進去當什麼後勤部長了”
“當時他在我那舅子炫耀得不行，一副看不起我叔伯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他那叔伯舅子媳婦弟弟在裡面是當什麼職位？”
“好像是當廠子的經理”
柳禮和李開明對視了一眼，銷路來了
“你還能跟你叔伯的舅子聯絡上嗎？”
“我沒他聯絡方式，不過我拿叔伯有，我可以找他要”
“行，可以，聯絡上跟我說，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拜訪拜訪一下，爭取給拿下來，確定一下需要多少套被子？”
“你們手上有多少錢可以拿出來？”
“五百”，李開明說道
“三百”，李開德說道
“四百”，蔣德華說道
“我能出三百，加起來就一千五元，按一大一小四十算的話，我們能買37套大人的和37套小孩的，三百五一斤五兩的棉花，70床五斤的棉被”
“錢還是有點少啊！大家回去再湊湊錢，具體需要多少，等華子把人聯絡上，我們拜訪人之後確定數量，再說”
“禮哥，她這大花襖子不會賣沒了吧？”李開德擔心地問道
柳禮無語道：“不會，她哪兒多著呢？”
柳禮拍拍李開明的肩膀說道：“明子，你拿上一套襖子，打一床150厘米*210厘米的被子出來，棉花用四斤，到時候我們去拜訪的時候，把被子給那人看看，一定要打好知道嗎？不能出差錯”
“好的，禮哥，我辦事你放心，”李開明拍著胸脯說道，柳禮點點頭表示知道，隨後看向蔣德華
“華子，你今天就去你那遠方叔伯哪兒，把他那舅子的聯絡方式要到，能行不？”
“能行”，蔣德華站起來說道
“好！”
“禮哥，這150的尺寸會不會有點小啊？”李開明有點擔憂道，到時候被子不合適，人家不滿意，沒談下來，那生意就黃了
“放心，這廠子裡的床，不是家裡那樣的床，而是學校的那種上下床，這尺寸夠了，這4斤棉花很厚實的，你按照我說的尺寸做就行了，我有分寸”
說完柳禮端起桌上的茶，“那預祝我們一切順利！”
其他三個人也端起茶杯，四人碰在一起，一飲而盡
四人相視而笑。清廟鄉紅極一時的製衣廠也就由此建立
小柳蘭身著花襖，猶如一隻彩蝶翩翩飛到小朋友中間
這時，李開明的兒子小宇由衷地讚歎道：“你穿得真好看啊！”
然而，李開德的兒子小偉卻一臉嫌棄：“哪裡好看了？穿得花裡胡哨的，難看死了，一點也不好看！”
小柳蘭聽了，酷炫地回應道：“哼，你可不懂了吧，這衣服是我爸爸給我買的，我爸說穿上這衣服後，我就是福娃！”
李開德的女兒小夢和蔣德華的女兒小喜好奇地問：“啥是福娃啊？”
小柳蘭歪著頭思考了一下，然後得意地說：“福娃就是有福氣的娃娃，人人都喜歡有福氣的娃娃，而我就是有福氣的娃娃！”
“那怎樣才能當福娃娃呢？”小喜好奇地問道。
小宇胸有成竹地說：“小蘭剛剛說了，穿上這衣服就能當福娃了。”
小夢興奮地說道：“那我們穿上也能當福娃嗎？”
小蘭肯定地回答：“我爸說了，穿了這衣服就能當福娃，你們穿了肯定也能當福娃！”
“那我們都要當福娃！”小喜、小夢和小宇異口同聲地說道。
小喜說：“那小蘭，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們穿，我們也要當福娃。”
“啊，不行的，我脫了就不是福娃了。”小柳蘭連忙拒絕
“可我們也想當福娃啊。”小夢在一旁可憐巴巴地央求道
小蘭見狀，心中不忍，只好退讓道：“那我脫下來一會兒，你們當完了福娃，就還給我。”
“嗯嗯嗯。”三個小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那你們誰先穿？”三個小傢伙如搶食的小雞一般，爭先恐後地擠在小蘭面前，舉著小手，口中急切地念叨著：“我！我！我！我先當福娃！”
他們互不相讓，小臉憋得通紅，彷彿都在較著勁，身子用力地拱著對方，誰也不肯示弱。
小偉在一旁糾結得如同被蛛網纏住的小蟲，內心掙扎不已，他看著前面三個爭先恐後的人
他渴望成為福娃，卻又對那身花花的衣服望而卻步。一個大男子漢，怎麼能穿上如此花哨的衣服呢？他那張苦大仇深的臉，簡直就像一顆皺巴巴的苦瓜，滿面愁容地望著那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