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徐文來到了王虎的家門口,他沒有進去,就看到王虎正抱著一具屍體失聲痛哭。

那是他父親的屍體,那個常常給自己做烤兔,高興的時候會給自己講他年輕時候跟著自己父親東征西戰故事的鄰家大叔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王虎的懷裡,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

徐文靜靜的靠在門框上,沒有打擾王虎,只是眼睛通紅的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刺進了肉裡,血順著指縫嘀嗒嘀嗒的掉落在地。

“阿文哥,嗚嗚嗚……我姐姐,姐姐他們一家都死了!就連妞妞都沒有放過,這群畜牲!!!阿文哥你要為他們報仇啊!嗚嗚嗚……”來小寶哭著跑了過來,精神崩潰的抓著徐文的手。

妞妞是來小寶姐姐的女兒,才剛剛3歲。

之後在村子裡調查的兄弟們也一個個垂著頭走了過來,看著他們的表情,徐文已經知道了答案。

一個活口都沒有。

屠村!

這個字眼出現在徐文腦海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們怎麼敢的?一村幾百口人,他們怎麼敢進行屠村的?

心中的怒火越盛,徐文反而越是冷靜。他吩咐幾個兄弟前往隔壁村詢問調查一下,這麼一個村子幾百口人全部被殺,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吩咐完後,徐文也沒有管沉浸在悲傷中的王虎和來小寶二人,轉身踉踉蹌蹌的走回自己的“家”。

那是記憶中的母親留給自己的房子,因為沒有人打掃,已經積了一層灰。徐文沒有在意,關上房門後,他終於堅持不住,只感覺一陣劇烈的頭暈目眩,強撐著來到床邊,就一頭栽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在一片黑暗無跡的空間中,徐文正在不斷的奔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但是他有一種感覺,一旦他停下來,就會遭遇極其可怕的事情。

跑了許久,徐文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他絕望而又無助的看著四周,這裡真的有邊際嗎?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點亮光,徐文就像發現了唯一的希望一樣,跑了過去。周圍的黑暗在褪去,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呼救與哀鳴,一個個本該死去的人,卻在這裡出現,熟悉的村民,他們背後是一團團被迷霧籠罩的人形身影,他們拿著手中的槍,不斷的在屠殺的村民,伴隨著刺耳的獰笑。一個個熟悉的村民不斷的倒下,老王叔,來玉姐,妞妞,他們倒在血泊中,怒睜著不肯瞑目的雙眼看著徐文,似乎在責怪他為什麼不救他們。徐文不斷奔跑,試圖拯救每一個倒下的身影,卻總是在觸手可及之處,一切化為泡影。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與悲憤,直到被現實的光線刺破夢境的黑暗,他猛然驚醒。

陽光從簡陋的窗戶斜斜灑入,徐文發現自己已汗溼衣襟,胸口起伏不定。他環顧四周,王虎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正滿含憂慮地望著他,而一旁的來小寶,小小的身軀趴在床邊,沉睡中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被子上一圈溼潤,映襯出這個少年內心的無助與悲痛。

“阿文,你醒了?”王虎的聲音沙啞,眼睛通紅顯然一夜未眠。

徐文掙扎著坐起,王虎連忙扶他,眼中閃爍著擔憂,還有那掩藏不住的痛苦。“虎子,老王叔他—”徐文有些擔心王虎的狀態。

“埋了,我把他安葬在我家的房子下面。”王虎聲音嘶啞著回道。

心中湧動著暖流,也夾雜著一絲自責。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來小寶的背,孩子般的熟睡臉龐讓他心疼。

“虎子,你躺床上休息會吧,我出去看看兄弟們回來了沒有。”徐文站了起來,強行把要扶著他的王虎摁到了床上。

“王叔的仇還沒有報,全村的血債還有償還,你的身體可不能垮。”說完向著屋外走去。

王虎也沒有再繼續堅持,他確實需要休息了。

兄弟們還沒有回來,看來他們的進展並不太順利。徐文想了想,從王虎家中拿了一把獵弓,帶了一壺箭奔著後山去了,他需要解決一下這十幾個人的吃食問題,兄弟們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他們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去幫他做事。

三個小時後,徐文帶著扛著一頭梅花鹿,手裡還提溜著兩隻肥大的兔子,走進了村子。

兄弟們都回來了,正聚集在他家門口。把手中的獵物交給兩個兄弟,讓他們去處理一下,徐文就向著屋內走去,幾個兄弟正想上前彙報,徐文擺了擺手:“先吃點東西吧,有什麼話吃飽了再說。”

屋內,王虎和來小寶已經醒了過來,兩人正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卻不說話,直到徐文進來,加入了沉默的二人組中…………

屋門口駕起了一堆柴火,火上架著一頭梅花鹿,兩隻兔子已經熟了,十一個年輕的後生坐在火堆讓,邊吃肉邊向徐文匯報著他們得來的訊息。徐文聽著他們報告,眉頭緊鎖,很多人都說他們在周邊的村子問了個遍,確實有人知道這邊的發生的事情,但沒人願意告訴他們,他們拿出金子想要交易訊息,有幾個想說的也被其他人捂著嘴拉走了。

他們都不肯說出來嗎?看來是有人下了封口令了!徐文心中一凜,看來這背後的人勢力不小,竟能讓這些窮困的百姓拒絕金子的誘惑!

“老大,我這邊有一些不一樣的訊息,可能會有用。”

說話的人叫於武,當初十一個人中正是他帶頭表示要跟隨徐文的。

“哦,說來聽聽。”

“那是我在東邊的大王莊碰到的一個老獵戶,五六十歲的樣子。在來村子的路上聽虎哥說起過他的父親也是獵戶,於是我就上前一問,沒想到,這人真的認識虎哥父親,兩人還是多年好友,時常相約一起出去打獵。”於武說話很有條理,徐文也聽得很明白。

“那人是不是姓羊?”王虎突然插嘴問道。

“是的。那人讓我叫他老羊叔就好。”

聽到於武的這句話,徐文和王虎頓時對視一眼,看來還真是熟人。

這人徐文,王虎和來小寶都認識,而且很熟悉。

…………

帶著那一線希望。徐文的內心彷彿被點亮,他迅速整理思緒,意識到老羊叔可能掌握著關鍵線索。

他們一行人穿過田野,踏著夕陽的餘暉,來到了老羊叔的家。

徐文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準備用最誠摯的態度去打動這位老人,王虎則緊隨其後。

老羊叔的家簡樸而寧靜,一位鬚髮皆白,但身體看著十分硬朗的的老人坐在門前,手握菸斗,眼神深邃。見到徐文等人,他轉身就向屋內走去,並且就要關門,卻被徐文插進門縫的一根手臂擋住。

“老羊叔,我是阿文啊,這是王虎,還有小寶。我們來這裡是有事要求你的。”徐文語氣真摯的說道,不肯把手臂從門縫裡拿出來。

“老頭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們,離開這裡吧,不要再回村子,也不要去省城,離開南方。”老羊叔開口就是說了長長的一段話,語氣中的意思十分明確。

“這是為什麼啊,老羊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難道連知情都不能了嗎?”徐文卻不肯放棄。

老羊叔突然一把把門拉開,眼睛死死地盯著徐文,一字一句的說道:“快跑吧孩子,帶著這群孩子快跑!那群人你們惹不起的,惹不起的……”

徐文見狀,拉著王虎後退一步,兩人直接跪下,“砰砰砰”的就是磕頭。來小寶和其他兄弟一看,也趕緊跪下磕頭。

“求你了老羊叔,不知道真相的話,我和虎子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我們的餘生都將在痛苦中度過。老羊叔,幫幫我們,好嗎?”

見到徐文幾個人跪下,他連忙起身攙扶,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在徐文懇切的話語和王虎真摯的懇求下,老羊叔終於開口,他緩緩講述那天的所見所聞,每一個細節都像鋒利的刀片,切割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是洋人,帶著幾個朝廷的衙役,在三天前的晚上,進到了你們村,開始殺人。在出來為首的那個衙役,嘴裡唸叨著師爺和府尊的命令,我當時就知道,這事不簡單。”老羊叔的聲音低沉,卻如重錘敲在徐文心上。

“胡閬!”徐文心中一震,這個名字如同魔咒,瞬間將所有的碎片拼接起來。他記得在安東尼奧的賬本上,胡閬的名字頻繁出現,而今看來,這個人不僅僅是拐賣勞工那麼簡單,更是這場屠殺背後的黑手之一。

“胡閬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他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來,不只他的烏紗帽絕對難保,甚至要掉腦袋的嗎?”

“四天前,你們失蹤的第三天,老王帶著來小寶的姐夫和幾個村子裡的人,去了省城,說要去找衙門報案。”就在這時,老羊叔的一句話,猶如一道閃電一般,劃過徐文心頭。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胡閬那個狗東西,果然是為了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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