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燒的紅燒肉一絕,肥而不膩,軟糯彈牙,湯汁拌米飯都能吃個精光,從前林母偏心林香蘭,不過也沒少讓她吃,幾乎一盤肉都被兩孩子吃了。

這年代物資匱乏,便是燒一盤肉,也沒有幾塊,林母這下全都放進她碗裡,給林香蘭端過去的飯碗裡,只有半碗米飯和幾根鹹蘿蔔。

林香蘭都聞到紅燒肉的香味了,見碗裡內沒一塊肉,被綁在柱子上,也不肯消停,嘭得把飯碗一砸,然後大鬧起來。

“瘋婆娘,我要吃肉,給我吃肉。”

瘋婆娘是平時林父和林母吵架罵出來的髒話,被林香蘭撿到了。

林母氣得臉色鐵青,本來就厭惡極了,此刻恨不得扇爛這張嘴,尤其是看到這張像極了林父那懷念的舊情人,就恨的牙癢癢。

她本來就是個醋性大的,此刻火氣上來,一巴掌就甩在那張臉上。

本來還念著養了這麼多年,養出感情來了,結果這死丫頭敢罵她了,還敢摔碗!簡直無法無天了!

火辣辣的巴掌甩在臉上,林香蘭都懵了,林父也只是把她綁起來,打了幾下她的手板心,還沒打過她耳刮子。

林香蘭頓時又恨又氣,惡狠狠地盯著林母。

林母見這死丫頭敢瞪她,一巴掌又朝她甩去,啪啪打在林香蘭臉上,疼得林香蘭哇哇大哭起來,又呲著牙,恨不得上嘴去咬林母,身子被綁起來,兩隻腳掙扎著往林母身上踢。

林清悠端著一碗紅燒肉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悠然自得地說:“媽,快吃飯吧,別搭理這白眼狼,你好吃好喝供養她,她還敢頂撞你,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裡。”

林母又氣得一巴掌打在林香蘭臉上,似乎是為了洩憤。

也是動真格了,打得林香蘭滿臉通紅,都是鮮紅的巴掌印。

她知道林母內心恨極了,哪個女人能不恨,自已心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把情人的女兒帶回來,讓自已矇在鼓裡,掏心掏肺養了這麼多年。

林母也恨自已的愚蠢,不疼愛自已女兒,對別人女兒掏心掏肺,最後養出個白眼狼。

不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林香蘭,而是林父精神出軌啊。

林清悠見林香蘭滿眼通紅,似乎是恨極了,畢竟這妮子是個黑心眼的,擔心她黑化段位升級,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又走到跟前勸道:“媽,你別打了,傳出去街坊鄰居聽見也不好,真把人打壞了,還不好交待。”

“反正她也要下鄉了,不喜歡她,把她打發走便是。”

林母聽林清悠的話鬆了手,又撿起地上的飯碗,“不想吃就給我餓著,看你餓三天還吃不吃。”

林母氣沖沖走了,林清悠吃著碗裡的紅燒肉,看得林香蘭口水都流出來了,又氣又委屈,又憤恨地看著林清悠。

“都怪你,本來爸媽都只對我好的,紅燒肉都給我吃的,我恨你。”

林清悠氣笑了,林香蘭還有資格恨她。

看著這張稚嫩的臉,真沒想到林香蘭後來心那麼狠,都能把對她好了一輩子的林父母趕出去,簡直是謀財害命吸血鬼。

不過這隻血蛭能長這麼肥,也是吸了不少林家的血,餓幾天也好。

林清悠語氣淡然:“你要怪就怪你親生父母把你從小拋下,要不是爸媽養大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還想跟我搶,我是爸媽的親生女兒,你有我們林家的血緣嗎?你佔了這十幾年寵愛,我這個主人才有資格恨你,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恨我?”

“我勸你還是趁早醒悟,別再做什麼傻事,說什麼蠢話,當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恐怕爸媽還會看在這麼多年的感情上,不將你趕出去。”

林香蘭一聽趕出去,臉色都白了。

林清悠捏了捏林香蘭的肥臉蛋兒,故意幸災樂禍地說:“哎呀,今日不同往日,你已經不是爸媽的心肝寶貝了,我才是爸媽的心肝寶貝,還是別再恃寵而驕了,安生下鄉去吧。”

果然這林香蘭一聽,氣得跳腳,忽然聽見身後走廊傳來腳步聲,又眼珠子一轉:

“你別得意,爸爸最愛的還是我。”

林清悠才不在乎,似笑非笑說:“那就把你和爸爸一起趕出去。”

林香蘭眼睛一亮,抓住了林清悠小辮子似的得意道:“你敢,我要告訴爸爸,你要把他趕出去。”

林清悠哼笑:“我有什麼不敢,爸爸要是還敢懷念舊情人,我就讓媽媽重新給我找個爸爸氣死他!”

走廊的林父一聽,一口氣堵在胸口,燒的心火直冒,差點沒有氣得倒頭栽下去。

他忍著憤怒走到院子裡,指著林清悠,正要收拾這個倒反天罡的丫頭片子,林母一下子跑出來,雙手叉腰,眉毛一豎。

“你要幹什麼,你敢動我閨女一根手指頭,我跟你拼了。”

林父見到林母,如今是老鼠見到貓了,似乎自覺有愧疚,身段放得特別低,又扶著林母,無奈討好地笑說:“哎喲,現在這丫頭不得了,我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了,我還是她父親吧,我不得拿出父親的威嚴啊,不然這丫頭要給她重新找個爸爸啊,我這心裡委屈啊,媳婦兒。”

說著又來摟住林母的肩膀。

林母臉色一紅,猛地把他一推。

“老不要臉的東西。”

林清悠忽然覺得林父也有優點,至少懂得討好林母,不然林母也不會戀愛腦這麼多年。

她蹙眉又嘆氣,以林母和林父這膩歪的狀態,恐怕這婚離不了,不過那也不能讓林香蘭再吸他們家的血。

林清悠要給林母敲警鐘。

很快林香蘭的下鄉通知也出來了,分到了黑河一個紅星生產隊的地方,還真是宋遠維插隊的地方。

林清悠和林香蘭一塊去派出所,把戶口遷出來了,辦理好了一系列手續,又去學校領取了火車票。

這時一張火車票好幾塊錢,對普通家庭來說也是不小的開支,所以知青下鄉火車票都是全免的。

她們學生是學校統一組織發放,林香蘭算社會青年,便是街道辦組織發放。

領取火車票這天,在學校還是沒見到陸柔嘉,林清悠和何春麗都有些不安,可下鄉通知有她,希望她可以成功下鄉。

兩人商量好出發那天,在永定門碰頭,便回家收拾行李了。

林母為林清悠做了一件皮猴兒,就是大棉襖,特別暖和,還置辦了一雙棉鞋,棉襪,棉衣棉褲,以及棉絮被褥都是嶄新的。

“媽,這還是夏天,這些東西不用帶。”

林母卻擔心道:“帶上,聽說黑河比北京還冷,知青一年半載都不能回來,到時候媽也不方便給你寄,還是你自已帶上穩妥些。”

確實知青回城探親,是有規定的,有的地方兩年才能回城,有的地方甚至幾年都不能回城,不過他們兵團應該不會那麼苛刻,但後面的情況誰也說不準。

林清悠也不知道駐紮的兵團真實情況,目前只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是在五連,何春麗在七連,陸柔嘉還不清楚,聽說一個團裡每個連隊分工都不同,有的連隊負責養馬,有的連隊負責種收小麥。

林清悠內心還是有所期待,期待那一片千千萬知青嚮往的地方。

林清悠見林母給她收拾了幾大包東西,擔心上火車拿不上,林母忙不迭說到時候送她上火車。

再看這些東西,林母連雪花膏都給她準備了,還有一大包糖果,還偷偷給她塞了二十塊錢和一沓攢的糖票糧票啥的。

林清悠無奈一笑,又見林香蘭那行李只有一床爛洞棉絮,薄得不能再薄,衣服也只有幾件舊的,沒有一件厚棉襖,其餘就只有一個碗,一雙筷子,還有一個掉漆的洋瓷盆。

兵團好歹每月還有三十幾塊錢的工資,冬天還有軍大衣和冬裝發放,一切福利都是跟著部隊,管理制度也是部隊的軍事化管理,林香蘭插隊的農村,恐怕只能讓她吃飽,有可能還吃不飽,反正農戶吃什麼她們吃什麼,至少軍大衣那別想了,冬天棉衣都自已準備,沒有就和村裡那些人一樣硬抗。

林香蘭這什麼都沒有,冬天怕是要凍死。

林清悠忍不住問:“媽,你就給她收拾這幾件行李?”

林母理直氣壯道:“有碗筷吃飯得了,還給她準備什麼,我仁至義盡了。”

林清悠聳肩,林香蘭就是凍死,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是什麼聖母心氾濫的人麼。

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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