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父子一直在思索儘快離開殷都的方法,他們知道費重是帝辛的寵臣,就花了重金求費重的接見。以便費重同意在帝王面前美言,放他們父子早日回家。

費重看著呈上來的精美玉器十分滿意,他若有所思道:

“周方伯(姬昌)所想費重怎會不知,但貿然提起反只怕而會弄巧成拙,不過......”

費重笑了一下。

“但請費大夫名言。”

姬昌說。

“如今只有一人在吾帝面前一言九鼎。她若肯開口,你等返家易如反掌。”

“誰?”

“蘇美人。”

費重又接著道:

“蘇美人在吾帝面前吹一口氣,就可以決勝千里之外,你等的部族相近,相信必有所淵源,又何必捨近求遠,來求與費呢?”

姬昌與伯邑考面面相視不知如何回答,他們可沒傻到說:我們怎麼會不認識蘇美人,只是認識的原因有些尷尬所以才捨近求遠來找你的。

姬昌回了一句:

“蘇美人久居深宮,我等不得辦法說話。”

“這個容易,這一點兒小事還難不到我費某人。”

“那有勞費大夫了,我等且回去準備些禮物,麻煩費大夫幫忙相送。”

“好說好說。”

費重滿面笑意的辭別了姬昌父子。

從費重的居所出來,伯邑考面露難色。他們父子昨天‘整理’殷都說得上話得人脈,當姬昌聽說家裡曾經送了‘問名禮’給蘇族時,直接把姬昌嚇了一跳,這還了得?這等於是和帝王搶女人啊,如果辛帝得知此事,以蘇妲已如今在帝辛心裡的重要性,他們不被滅族才怪。

所以,他們眼下是不敢承認認識蘇妲已的,但透過費重去送點兒禮物什麼的,自然很有必要,就算帝辛知道姬昌託人給她的愛妃送禮也會開心。

不久後,妲已宮裡送進來一對價值連城的玉壺,宮婢只帶回一句話:

“費大夫說,西岐想得娘娘美言而歸。”

妲已嚇了一跳。

依稀中,那個年輕人的神態浮現於眼前,他一襲白衣,立絕於塵世,成了她永遠望不到的夢境。

看著溫潤潔白的玉器,她不由得讚歎西岐的強大,前不久才進獻那麼多良馬和寶器,如今還能拿出這麼難得的玉器,若她沒有被進獻給帝王,她會與伯邑考有個多麼美好的未來啊!可如今她又能如何?帝王對姬昌多有防範,留他的命只是要讓西岐不斷獻寶而已,如今他們兄弟竟然還敢親自過來贖父,簡直是無知!可,伯邑考身為人子,又如何置父於危難之中?這剛好顯示了他的仁義啊。

妲已默默盤算著,如果能有機會幫他一把就好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先試探帝王對西岐父子的態度,然後再對症下藥。

夜,帝辛一如既往的來到妲已居所,妲已無話,嫻熟的從銅方彝裡給帝辛舀了滿滿一爵酒,自已也端了一爵坐在他膝邊。帝辛喜愛喝酒,妲已跟著帝辛不知不覺酒量已經大漲。

妲已藉著酒勁兒沒話找話的問帝辛:

“吾帝,皇后生氣,歌舞暫時作罷,西岐美女放著也是浪費,吾帝可選兩個坐陪?免得他人總說妲已魅惑與君王。”

“孤的美人兒,你是要把孤趕到別人的懷裡啊。”

“帝真的要去,妲已豈能阻攔?妲已不敢生嫉妒之心。”

“你個小鬼頭。”

“西岐的人什麼時候走?妲已想讓他們幫忙傳話給族人。”

妲已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你要傳話有何難,單獨差人就是了,西岐的人暫時還不能走,這個姬昌太老謀深算了,昨日朝堂之上他謝恩的時候,孤總是感覺他說話甚是保留,且看看再說吧。”

“吾帝是覺得他們居心叵測?”

“量他們也不敢!不過西岐物資豐饒,伯邑考兄弟又是難得的將才,如果能在孤的身邊好好培養的話,倒是可以為大商效力。”

“吾帝身邊還缺異族子弟盡忠嗎?不是應該選擇親近貴族的子弟才合常理嗎?”

“孤的美人兒,”

帝辛笑笑:

“何為常理?孤用人從來不拘與身份,只要才能與忠心。伯邑考兄弟送來良馬頗多,大商現在缺御馬之人,他們兄弟既然來了,先為孤出出力再說。得到重用後,他們不願回去也未可知,我大商之都,豈比西岐不好否?”

原來帝辛為人如此豁達,用人竟然絲毫不在意出身,這種觀點是妲已從不曾知道的。她一面佩服帝辛敢於用‘外人’的豁達,一面又擔心西岐父子是歸家無期了。

妲已讓宮婢告訴傳話之人:不要與人走動引起帝疑,唯帝確定忠心後,方有返還之法。

是的,那時候都是傳話,沒有書信,那時候的甲骨文是少數人才能研究的機密,與現在的需要破解密碼程式碼什麼的一般無二,這個前面說過了,不再複述。

西岐父子得到妲已的回話,知道眼下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既然帝辛是要確定他們的忠心,他們只能夾著尾巴在京城裝孫子表忠心了。

經此一事,妲已與費重之間已經建立了某種連結。

不久後的一天,王子器帶著大軍凱旋而歸,整個王室都在廣場上恭迎,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王子器從馬背上跳下,跪身於帝王身前,將帝的寶刀雙手奉上:

“兒臣拜見父皇,兒臣此次東征,殺敵數千,繳獲車馬、銅器、玉器,牲奴若干,皆奉於大商,願大商萬年屹立,神佑大商!”

“王子器,此次東征頗有王族之氣,彰顯了大商之神勇!孤心甚慰,快隨孤入內,讓孤好好接風吾兒與眾位兄弟!”

“為臣等感念帝恩......”

一大波的喧鬧過後,大家全部都進入內殿用餐。

皇后見到自已的孩子甚是高興,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和帝辛說話了,這次為凱旋的將士們接風,她與帝辛同席而坐,卻賭氣的不看帝辛的臉。皇后驕傲的性格讓她不屑於獻媚,更不想博得自已丈夫的憐憫之心。

你會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是,帝辛與皇后同席而坐,黃妃、比干、啟子、箕子、赦王子、眾大臣,全部都列坐於大殿之上,卻不見妲已和西岐父子們的身影。

為什麼呢?因為他們不夠資格,他們做為異族人是沒有資格與商王一起共享勝利者的喜悅的。

整個後宮空了,幾乎所有人都去前殿迎接王子的凱旋,皇后安排所有人去往前殿侍宴,甚至連妲已門口的宮婢都被叫了去,唯獨把妲已一個人丟在居所。

諾大的皇宮只剩妲已一人。

妲已看著空拉拉的皇宮,一抹重重的失落感將她壓倒,她覺得自已會不在意的,拿著手邊的陶壎默默的吹了起來,吹著吹著淚還是從眼裡溢了出來。

她從沒這麼想家過,被整個世界遺棄般的想家。

回望四周,安靜的可怕,宮殿四周懸掛的人頭骨無聲的看著她,她甚至想象的到他被伐時的不甘和恐懼,一張懸掛著無數猙獰面容的大網將她瞬間包圍,讓她逃命般的快步往前殿走去。

從側殿往熱鬧非凡的大殿望了一眼,看見帝王拉著自已的兒子大口喝酒,那個日夜口口聲聲寵愛他的君王根本沒有留意過她的存在與否。

正在出神,一個聲音吼了一句:

“讓一下!”

後廚的補給飯菜的人,將她往旁邊推了一把。

好吧,她是帝王的寵妃,但是別人眼裡的老鼠。

在帝王寶座一邊站著的黃媚似笑非笑的看了妲已一眼,特意親暱的過去攙扶住了帝王。

妲已又往後退了退,在殿後人跡罕至的長廊上久久徘徊。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吧,你強大的時候自然有人追捧,你若弱小的時候自然會被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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