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獵殺時刻
林帛“啊？”的一聲，有點驚慌茫然地望向馬思楷。
馬思楷趕緊笑著解釋：“抱歉，是我唐突了。是這樣，我們在黔州，多次聽人提及苗王子阿護，非常敬仰。今日見到林公子，聽林公子說在調查西南四地聯合事件，又是苗疆兒男，名字又帶有‘護’字，還能傳聞一樣遊歷五邦，一下沒能按捺住好奇，所以唐突了，還望林公子勿怪。”
林帛依舊一臉疑惑：“名字帶著‘護’字？”
馬思楷見狀，補充解釋道：“給我們請帖上，所用之印為護拉彌印，林公子不知嗎？”
林帛眉頭輕皺了一下，迅疾一臉歉意地笑說道：“實在抱歉，讓諸位見笑了。管家李伯年邁，用錯印了。”
此時，四人看向林帛的表情各有不同，陳火山一臉吃瓜、唐小葵職業假笑、廣闊面無表情、馬思楷一臉玩味。
見幾人均無開口之意，林帛臉上的笑逐漸擴大，綻放成爽朗的笑。
他笑著著道：“諸位不必太過在意，小生沒作介紹，並無其他深意。小生的確是苗疆現任鼓藏王第五子，即是馬公子提及的苗王子阿護。只是，小生六歲即到南粵城求學，後隨恩師遊歷五邦，極少回苗疆，在外遊歷也多用秦名林帛，所以才未專門介紹，並無其他深意，還望諸位不要往心裡去。”
秦名林帛？漢名林帛？莫非……？
馬思楷聽完臉色微沉，眉頭微皺。他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唐小葵，對方依舊一臉事業假笑…
林帛不動聲色觀察幾人的神情變化，看到馬思楷的神情動作時，瞳仁微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
馬思楷看相林帛的瞬間，雙方都切換了笑容。
馬思楷笑得一臉真誠：“我就說林公子氣度不凡，定非池中之物，果真是大名鼎鼎的苗王子。林公子說遊歷五邦多用秦名，是苗疆子女均有秦名嗎？”
林帛回答道：“那倒不是，苗疆採用父子連名制，並不採用秦姓和秦人起名方式。小生是按照苗疆風俗找保爹時，遇到了秦人。”
“保爹？”馬思楷發出疑問的同時，本能地轉頭看了唐小葵一眼。
林帛見此，瞳孔再次輕縮，隨即恢復如常，繼續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苗疆自古有給嬰孩找保爹保孃的習俗，就是嬰孩經常生病時，可算好吉日後在家等候，三天內第一個進家的外人，就是嬰孩的保爹或保娘。成為嬰孩保爹或保孃的人，會給嬰孩起一個名字，留下一些財物作為紀念，類似於過繼給保爹保娘，此後兩家便當做至親相交，嬰孩長大後稱保爹保娘為乾爹乾孃。”
“諸位可聽過類似的風俗？”四人正聽得津津有味，林帛中間突然一問，四人只能本能做出回應。
馬思楷、陳火山、廣闊均第一時間搖了搖頭。
唐小葵則是反應了一下，晚了一拍才搖頭。
林帛嘴角輕微一勾，笑意不明。
他繼續說道：“怪不得諸位聽到保爹時如此驚訝。小生的保爹是林氏布莊的掌櫃，當時林氏布莊在南粵城已有多家店鋪，在金築城也開了兩家分店，林掌櫃——也就是乾爹因喜歡苗疆衣著，便想到想到苗疆也開設一間布莊。”
敘述這一段時，林帛的臉上始終漫著柔和的笑：“到苗疆走訪時，成為小生的乾爹，還給小生起名林帛，既與布帛有關，也取其和平之意，希望苗疆與南粵城永久和平。父親與乾爹興味相投，便將小生作為兩姓之子共同疼愛，偶爾可隨乾爹出門。至小生六歲時，父親和乾爹都想讓小生多增長見識，小生便以林帛之名跟隨乾爹到南粵城居住，上學堂，直至後來遇到恩師，隨恩師遊學各邦。”
馬思楷頻頻點頭：“原來如此，林公子真是個有福之人啊。林公子所說的遊歷五邦，想來是常年在外了，跟林公子比起來，我們簡直不值一提啊。林公子在外遊歷了多少年？都去過哪些地方呢？”
林帛說道：“小生六歲去南粵城，今年二十有四，在外有二十載了。要說去過哪些地方，主要是五邦都城，南粵城自然是最久的，東邦餘杭城和中邦洛邑城時間均不長，北邦燕都城大概四五年，西邦金城七八年。”
馬思楷不禁感慨：“慚愧啊，我比林公子痴長五年，卻僅僅是此次來到黔州而已，實在慚愧。“
林帛驚訝說道：“馬公子看起來很年少，小生還以為馬先生尚在弱冠之年呢。”
說罷他轉向唐小葵他們三人，問道：“如此說來，三位莫非也跟馬先生同齡？”
廣闊說道：“三十二。”
唐小葵微笑頷首道：“二十七。”
陳火山燦爛一笑說道：“二十四。”
努力乾飯三人組還是這麼言簡意賅。
林帛驚訝地說道：“幾位所居之地是有什麼長生秘訣嗎，小生還以為唐小姐和珊珊姑娘年方二八，馬先生尚在弱冠之年呢！”
三人同時轉頭看看了廣闊，沒憋住笑了一下。
雖然常年戶外讓廣闊有點顯老，但是直接跨過去有點過分了。
看完廣闊，幾人又彼此掃描了一下對方，那表情都在說：誇得有點過分了。
林帛看著四人的表情和眼神交流，繼續說道：“怎麼，莫非幾位覺得小生誇大了，還是你們那裡的人都如此會保養，樣貌都如此年少嗎？”
四人心想：還真是！但是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好嗎？！
馬思楷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是林公子見多識廣，所以顯得睿智，我們幾人才疏學淺，所以顯得幼稚罷了。”
另外三人正在繼續埋頭乾飯，差點被馬思楷的這句回答嗆到。
尬出天際！
為了避免林帛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下去，馬思楷趕緊繼續說道：“那林公子今後是留在黔州，還是繼續遊學呢？”
林帛回道：“小生近年主要居住在南粵城，近日只因調查需要回黔地幾日，五六日後即啟程返回了。”
馬思楷聽完，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說：“林公子，有個事情…說來…說來唐突，就是…”
林帛見狀，爽朗說道：“馬公子，莫非諸位在黔地有什麼難處？諸位搭救之恩，小生真心想報答一二，諸位若是有什麼難處，還請務必告訴小生，小生定竭盡全力！”
馬思楷聞言長呼一口氣，說道：“林公子真是個爽快人啊！是這樣，我們其實原本計劃從金築城前往南粵城，但是因為我們路上疏忽，身份名牒遺失了，又聽聞近日南粵城對西南方向商旅嚴查，怕是不能成行，所以才無法決定。”
林帛內心狂喜，主動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