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恕看著這一幕,輕垂眼皮,眉眼耷拉,周身的氣場從冷厲變成悲傷。

馬思楷的視線一直跟著陳火山,直到她消失在門口,才看著唐小葵疑惑問道:“她怎麼了?”

唐小葵把日誌拿到自已跟前,視線鎖定在紙面上,聲音平靜無波:“沒看出來嗎?努力活躍氣氛呢!”

瑾王殿下就坐後,馬思楷看了看坐在他兩側的唐小葵和廣闊,咧嘴一笑,開朗地說:“夥計們,開工吧!”

三人湊在一起,都微皺眉頭盯著日誌的第一頁看,一言不發。

坐在對面的記錄員瑾王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們。

林帛交代完阿要後,進屋就坐在瑾王身側,一臉期待地看向對面三人。

蘭恕和蘭西子已經緊張得站了起來。

蘭恕站在瑾王的側後方,既方便觀察對面三人的反應,也方便看記錄員的記錄內容。

蘭西子則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豎著耳朵,生怕錯過隻言片語。

三人看了約一分鐘,都迅速瀏覽了全頁內容後,馬思楷用斷續的英文說著:“就這一頁...看來...她的確可能...來自一個...跟我差不多的...世界,可是...她來這裡的...方式...又跟我們...不同...好像是...突然...閃現?我先編...你們...補救...”

說完,馬思楷歪著腦袋、眉頭微蹙說:“一個月..蘭恕...幫我..這裡沒有?沒有什麼?”

“這裡本意是線,估計是引申義,線索。”唐小葵指著紙面上的文字說道。

馬思楷盯著紙面繼續說:“嗯,有道理。接著往下。父親母親...回去不...?”

“應該是‘回不去’?”廣闊低沉冰冷的低音炮響起。這是他在蘭恕面前的第一句話。蘭恕看向他,眼神輕顫,意味深長。

“大概是。”馬思楷繼續往下說:“關鍵鑰匙...找...山一樣不?喔...估計跟前面一樣,就是不一樣,山不一樣。人生...神奇?沒有盡頭...放棄...怎樣?”

馬思楷撥出一口氣道:“以下只是猜測,我們先做初步猜測,大概是:蘭恕幫我找了一個月,這裡也沒有線索。父親母親,回不去了。回去的關鍵鑰匙找不到,山不一樣。人生無常,沒有盡頭,如果放棄,會怎樣?”

唐小葵平靜補充道:“關於關鍵鑰匙和山,根據蘭小姐跟我們講的內容做推測,這裡想表達的意思可能是:想要回去的關鍵鑰匙是山,可是山不一樣。”

馬思楷看著蘭恕探問:“我們繼續嗎?”

蘭恕面色凝重,沉聲道:“勞煩諸位,繼續吧!”

馬思楷輕吸一口氣,繼續皺著眉,用英文斷續念道:“就目前...的資訊...來看,她好像是...直接閃現...那就是說...她確實...有可能是...憑空消失的...我們...在還沒...看完日誌的...全貌前...都先避免...提及她的...出現和...消失的問題...”

唐小葵撓了著髮際線,眉頭輕蹙:“她的書寫習慣,跟敦尼亞本土的表達習慣差異很大,不像是跟敦尼亞本土人學習的,像是跟一個華...秦語使用者學習的。”

廣闊仔細盯著紙面看了幾眼,悶聲道:“的確如此。”

馬思楷也仔細盯著看了幾眼,然後再翻了後面兩頁。

三人都極快速地掃了後面兩頁一遍後,馬思楷點著頭道:“還真是,她接觸了譯語者?跟譯語者學的?那她為什麼要專門用敦尼亞語寫日誌呢?”

馬思楷嘀咕了兩句後,重新回神說:“不管它了,看完了可能就會有答案,先順著往下翻譯吧。”

馬思楷重新聚焦到第一頁上,緩緩誦出對應譯語:“父親母親...放棄不...他們...找我...受苦...忍心不...關鍵鑰匙...找到山...不是山...是山?神隱山...哪裡?找到神隱山...”

馬思楷歪著腦袋想了想,看著唐小葵和廣闊說道:“我先按照我的理解譯一版,你們有不同的意見,你們再提。”

兩人點頭後,馬思楷緩緩說道:“父親母親教育過我,遇事不能輕易放棄。他們也一定在找我,也因為失去我而受苦,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受苦,所以我一定不能放棄。找到回去的關鍵,在於找到那座山,這座山不對。神隱山在哪裡,一定要找到神隱山。”

馬思楷說完,唐小葵輕聲笑道:“整體符合邏輯。”

說罷,她看向蘭恕,一臉認真地問道:“關於神隱山,蘭先生有什麼印象嗎?尊夫人有沒有專門提過要去找到叫這個名字的山?”

他們此前光顧著對口供,圍繞關鍵詞編故事,沒注意到蘭恕的表情已經逐漸緩和,看來關鍵詞密碼正確。

蘭恕的目光盯在日誌本上,神情悲傷:“苗苗剛到的那一年多次提到,說她是在老家的神隱山失去意識後,莫名其妙家人分開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就來到南粵城的雲隱山。

“她總是在自言自語,神隱山、雲隱山,只有一個隱字的關聯,其餘全然不同。

“直到三年後,那時西子才一歲,還不記事,我們順著她描述的山水景色,尋到東邦餘杭城,那裡有個錢塘湖,湖邊有座靈隱山。

“找到錢塘湖和靈隱山後,她表現很奇怪,既期待又恐懼。”

蘭恕說著說著,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在一個晴好的天氣,她讓我帶她去攀登靈隱山。我們日常去稍遠的地方徐行,西子都交由奶媽照顧,更何況登山。那一日,苗苗卻堅持帶著西子一起登山。

“在靈隱山上,有一座寺院,就叫靈隱寺,西子獨自在寺裡待了很久。再出來時,臉上是一種既絕望,又釋懷的神情。

“此後,苗苗就徹底放下了家人和家鄉,一心照顧蘭某和西子。我雖偶爾從她臉上看到一種遙遠縹緲的寂寞,卻也因她真的把心放在家裡而安心,便只讓人留心與苗苗所述老家相關的資訊,不再紮實找尋了。”

蘭恕的神情隨著講述的內容而變得遙遠縹緲,讓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情緒。

雖在提及神隱山時,三人便有所在意,在聽蘭恕講完錢塘湖旁邊的靈隱山和靈隱寺時,三人都紛紛假裝在紙面上尋找對應的證據,以掩飾內心的震動:

錢塘湖、靈隱山、靈隱寺,正對應他們那邊的世界裡臨安城的西湖、神隱山、神隱寺!苗苗真的從他們的世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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