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接受自已命運後,葉潼明顯感覺輕鬆了不少。感覺有一股無名的清風穿過去四肢百骸,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定與平和。

不得不說,堅持未必會獲得成功,但放棄卻會很輕鬆。想清楚之後,葉潼抱著枕頭,聽這屋外有些悅耳的蟬鳴,愜意地合上了雙眼,成功獲得了這幾世以來為數不多的好覺。

直到第二天的陽光即使從厚重的窗簾中溜進來,也依舊明媚得晃人眼睛時,葉潼才堪堪醒來。

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不緊不慢地拉開窗簾,慢吞吞地走出臥室,正巧與吃飯的穆琛撞了個正著。

看著面前吃個飯都像是在拍雜誌的人,葉潼心裡不由得感慨,不愧是言情小說的男主角,b格就是點滿。

是的,葉潼知道自已存在於一個小說世界。而自已,則是一個連句臺詞都沒有的究極大炮灰。

當然葉潼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已這操蛋的身份的。如果不是那個人,興許直到現在,自已都會如跳樑小醜般,在上躥下跳中自以為改變了命運,卻不曾想自已的結局早就在潦草的一筆中成為定數。

葉潼無意識地對著穆琛發呆,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有些滯緩的動作,以及耳邊泛起的鮮妍的紅。

他吃完午餐,整個過程看不到對食物的絲毫好惡,精緻優雅得好像一臺被校準的機器。

臨行時,他輕輕地吻了一下葉潼的額頭,像所有離家的丈夫一樣說道,“我去上班了”,隨即拿起衣服離開。

可穆琛越是靠近門口,腳步就放的越緩,甚至還在門口立定了幾秒鐘,好像在等著些什麼。

葉潼好整以暇地坐在桌邊,徐靜正忙著涮洗碗筷。穆琛最後什麼也沒等到,只好皺著個眉離開了。

看著偌大的餐桌上那星星點點得幾道菜,葉潼表示這就和上廁所用了一整捲紙一樣浪費。

由少夫人對著餐桌一言不發的模樣,聯想到少夫人年紀輕輕就要獨守空閨,徐姐甚至非常有想象力得想到了少夫人秋扇棄捐的淒涼晚年,不由得有些心疼,便出言安慰,“穆夫人,穆少最近有些忙…”忙得應該是工作吧…

不對不對,這肯定必然是因為工作啊!所以應該大概不太可能對外面的小野花動過什麼齷齪心思吧?徐姐越想越覺著有些底氣不足。

“徐姐,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小點兒的桌子,這桌子太大了,還是賣了吧。”

葉潼明顯沒能體悟到對面徐姐那極其豐富的內心活動,她只是在默默盤算著這豪華大餐桌到底能賣多少錢。

少夫人真是可憐啊,小小年紀與父母走散,好容易家人團聚,卻又攤上這麼個不著家的丈夫…等等,少夫人剛才說什麼?

什麼小了點?把什麼賣啦?

徐靜明顯不太能接受眼前的現實。她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自已所想的那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的淒涼,反而是在嫌棄自家的餐桌太大,甚至還想把它賣了?

“沒,沒什麼。您用餐吧。”面對這位心比天寬的少夫人,徐靜心中有種拿肉包子打狗的無力感。

“哦…”葉潼輕輕地點了點頭,一邊吃飯一邊觀察著在房間裡忙碌的身影。

徐靜,是葉芷與穆琛結婚後的第一道坎。因其對女主喋喋不休的抱怨和近乎無休止的挑三揀四,成功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即使後來逐漸被女主的善良真誠打動,在讀者最討厭排行榜上依然都有著屬於自已的江山。

可自已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身上永遠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工作服,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捨得穿上葉潼給她買的衣服。頭髮鬆鬆垮垮地紮在腦後。話不是很多,可眉眼間的安定和溫和卻讓人很舒服。

這樣的人,和小說中那個倚老賣老,雞蛋裡挑骨頭的形象幾乎沒有任何的相似點。哪怕已經活了九次,葉潼也還是沒搞明白是什麼把她變成這樣的。

算啦,別想了,自已這個一年之後就會離開的人,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葉潼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

自已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卻還想著渡別人,真是有些狂妄了。

葉潼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午飯,擦了擦嘴,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如果一定要給自已的重生找出來點好處,可以無限享用美食絕對榜上有名。

而當葉潼收拾利落出門後,她發現了一個令人崩潰的事實。

單就走出自家的小區少說就要三四公里。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人工林,葉潼感覺自已的頭有點暈。

這麼享受原生態,這麼想貼近大自然,你去亞馬遜啊!你們全移民說不定A市的房價還能低一倍!

想著自已過去那個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狹小出租屋,又看了看累死累活都走不出自家小區的現在,葉潼不由得感慨:人真得在給別人找麻煩和給自已找麻煩這兩件事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呢。

看著自已這個實際上待了九年的家,葉潼有種說不出的感懷。她抬起頭,看了看停落在枝頭的麻雀。不由得好奇,悄聲道,

“如果我只是無意義得被困在過去的話,那麼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過去呢?”

撲稜稜的幾聲,休息夠的麻雀飛走了,林裡顯著窸窸窣窣的寂靜。她唯一的聽眾離開了,沒有人知曉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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