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宴會結束,陳易將客人們送到門口。

諸葛奮硬著頭皮,在齊慧要殺人的目光中,貼身護送白姬離開。

明顯打定主意,要護住白姬母子。

白姬很少說話,直到臨走前,才像是想起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塊牙雕令牌,交與陳易。

說這是她所在的拍賣行,派發的邀請令牌。

陳易身為陣師,遲早有機會獲得。憑之可以參加拍賣會。

陳易這才得知對方的身份。

原來白姬是白雲現仙城中“巨鯨拍賣行”的拍賣師。

陳易手握令牌,上面還殘留著一縷馨香。令牌上,一個月白色的巨鯨躍出海面,底下巨浪翻卷。

“原來是巨鯨拍賣行的人。”,陳伯然從陳易身後走近,說道:“這家拍賣行主要拍賣的是各種海獸妖丹,以及從海中打撈上來,古代修士的遺留之物。”

“我煉氣九層後,也收到了一塊。”

說著,手上一翻,一塊差不多的令牌出現在手裡。

陳易看去,發現確實跟他手上的一樣。

陳伯然目光在兩塊令牌上來回看,然後輕吐一口氣,有些唏噓道:

“這巨鯨令牌,某個方面來說也是身份象徵。為兄得到這令牌,還是沾了族裡的光……如果只是散修的話,呵呵……

易哥兒不聲不響成為陣師,身份自然今非昔比!”

他看了看這處庭院,感嘆道:

“恐怕要不了多久,這裡就門庭若市咯!”

陳易點了點頭,沒有在此事上糾結。

這種身份的變換,對他來說如同吃飯喝水,再正常不過。

他變得炙手可熱,只是他的價值較高而已。

就說陳伯然。

如果他現在一事無成,沒有租住丙級洞府,陳伯然會賞臉過來嗎?

兒時再好的關係,也經不住世俗的變遷!

“伯然大哥應該還有事情吧?要不到屋裡一敘?”,陳易說道。

“不用了。”,陳伯然搖頭,“先前我來這裡,除了來參加你的喬遷宴,確實還帶了一個任務。”

“海獸大獵在即,白雲山給城裡的各家勢力,都安排了清理相關海域的任務。”

“為兄恰好負責這方面,需得組織族中好手,出海獵獸的事宜。恰好聽到你來白雲城,就想著帶你一起……”

“但現在,易哥兒還是專心煉陣吧。”,陳伯然眼角含笑,說道“其它雜事就不用理會了,再說,我可不敢使喚一名陣法師!”

陳易連說不敢,接著問起海獸大獵的事宜來。

“這海獸大獵,每個勢力,只要在瀚光群島佔有領地,都要參加。”

“這是慣例,也是‘上面’傳下來的任務!”

陳伯然手指向上指了指。

“上面?”,陳易挑眉,問道:“白雲山嗎?”

“非也非也……光白雲老祖一人,哪能使喚得動,方圓幾萬海里的所有勢力?

為兄說的是上宗‘搬山宗’!”

陳易第一次聽聞這種辛秘,不由大感興趣。

忙問“搬山宗”是何來頭。

陳伯然緩緩搖頭,說自已也不清楚,只知道搬山宗是元嬰宗門,宗裡有不出世的元嬰老祖。

“元嬰上宗的氣度,哪是白雲山、琉光宗之流可比?”

“心懷天下,害怕妖獸氾濫,威脅到天下人族的生存。特意設定每十年一度的海獸大獵,保護人族……”

陳伯然對搬山宗倍加推崇,言語間充滿嚮往。

陳易附和點頭,心中卻看到的更明白。

他在化神宗門待過,自已曾經也是元嬰真修,知道這些所謂的“上宗”是怎麼想的。

元嬰壽命千年,漫長的壽命下,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會慢慢改變。

耐心十足。

所作所為,求的都是百千年大計。

治下凡人繁衍生息,誕生出來的天才生生不息,才能維持住一個宗門長盛不衰。

說什麼關心保護凡人之類,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假的。

只是維護自身利益的手段罷了。

……

喬遷宴會一口氣預定出去四套陣法,陳易的日常變得充實起來。

每天輾轉於修煉室和物料室之間。

修為穩步提升的同時,水門陣也挨個煉製了出來。

不過,他也沒急著交付,而是故意吊著劉景舟幾人的胃口,準備每兩個月交付一個。

期間,當然有不少人前來拜訪他,這些人代表白雲城各家勢力,或是招攬,或是尋求合作。

但都被海棠以陳易正在閉關的說辭應付過去。

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

這天,修煉室內。

五色氣環浮在陳易身體表面,不斷滲入肌肉,骨骼。

又不斷鑽出,帶出無數身體雜質。

在五色氣環的磨礪下,陳易周身面板愈發堅韌,像是洗盡鉛華的玉石,逐漸褪去外表的石衣。

陳易的面板,也慢慢泛起玉色。

良久,所有五色氣環悉數鑽進陳易身體,各回各家,回到對應的五臟六腑。

陳易睜開眼睛,伸了伸四肢。

面上露出一抹思忖之色。

“我這肉身進步飛快,已經相當於二階妖獸的肉體了。”

“要是加上五靈鎮獄功的肉身妙法,光憑肉身,已經有煉氣後期的實力!”

“不過,陳易這一身份是陣法師,不方便活動。”

“不好展露體修手段……”

“得換個身份才行。”

陳易覺得得為自已搞一個馬甲。

正思索間,屋外傳來敲門聲。

他特意交代過,海棠幾人不得敲他修煉室的門,以免打擾到他修煉。

看來是其他人。

想了想。

陳易伸手一招,地上便升起一團水球,水球飛快變形,形成一個透亮的鏡面,將門外的景象展示出來。

只見海棠、月桂、玉蘭、木筆四人,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恭敬地站在一人身後。

來人鵝黃宮衣,身材窈窕。

細看之下,正是與陳易分別將近兩個月的柳清涵!

柳清涵面對幾個下人,展現出身為主人的倨傲。

但眼底深處的忐忑,怎麼也掩蓋不了。

她知道陳易的“底細”,明白以她的修為,在陳易眼中,恐怕跟凡人沒什麼兩樣。

但心底仍然有一抹堅持,認為自已對陳易來說是特殊的。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柳清涵等待起來。

終於,修煉室中傳來陳易的聲音。

只有兩個字。

“進來。”

柳清涵頓時面露喜色。

輕哼一聲。

心道她是陳易的道侶,哪能是幾個小丫頭片子能比的!

推開修煉室大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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