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廁所裡,落日的餘暉點點從視窗灑了進來。

虞魚嚇一大跳,身子抖了抖,媽耶,這女生怎麼這麼兇...

虞魚猜測到這是發生了什麼,校園暴力,幾乎是每個學校都會出現的惡性事件。

她自已沒遇到過,但是以前讀書時,學校出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她沒想到,自已之前沒遇到過,但是反而來了這邊,還遇上了這種事。

不管這個“何柔”是不是她媽,她的教養都不容許她見死不救。

“你們在幹什麼?”

虞魚站了出來,對著裡頭兩三個女生說著,而那個“何柔”已經一身狼狽的坐在了地上,披頭散髮的,看不清臉。

“勸你不要多管閒事,給你三秒的時間滾出去,閉好你的嘴。”帶頭的女孩染著一頭紅髮,典型的殺馬特造型。

虞魚看著都想笑,旁邊兩個女生估計是她的小跟班,也染了發,臉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轍,不怎麼正經,壞壞的,她都能想象下一秒她們會做出什麼。

“你們幼不幼稚啊,什麼年紀了還欺負人呢。”她嗤笑聲,眼神落在地上的女生。

那女孩也正看著她,雖然被欺負了,但是依舊眼神堅定,沒有半點被欺負的柔弱感。

這好像,就是她媽媽啊......

虞魚眼眶瞬間起紅,他的媽媽那麼美好的一個人,但是年少時期卻那麼苦。

“怎麼,打算救她啊,你知不知道她這個人多騷多賤啊,勾引男人,仗著學習好老師站她這邊,老孃最看不慣這種人了。”紅髮女生一臉不屑,看著何柔的目光變得兇狠。

她本來還想繼續教訓何柔,但沒想到中途出現個意外。

那就先解決這個意外咯。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怎麼,何柔不僅勾引男人,還勾引女人啊哈哈哈-----”

赤裸裸的嘲笑,虞魚捏起拳頭,她學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本身也有鍛鍊,雖然沒有實戰過,但是她覺得面前三個女生就是繡花枕頭,不僅不中看,還不中用。

“呵,那就來打一架吧,我贏了,人歸我,並且你們要向她道歉,以後不準再來打擾她。”虞魚眼神堅毅,既然她來到了這裡,她就要保護好媽媽。

紅髮女生沒把虞魚的話放心上,因為她覺得自已根本就不會輸,就算輸了又怎樣呢?

“那如果你輸了呢?”

虞魚也沒想過這個結果,她不會輸。

“你說了算。”

“成。”

虞魚挽起袖子,先發制人,抓起離她最近的一個的頭髮,狠狠往下拽。

“啊賤人,你搞偷襲。”說話的就是被抓頭髮的那個。

“我打人管你偷不偷襲的呢!”虞魚這一下用了狠勁,緊緊揪著對方的頭皮。

周圍的空氣隨著虞魚的動作開始瀰漫緊張氣息,女生被抓的痛感使得她尖叫出聲。

其餘人似乎也被虞魚的動作搞蒙了,紅髮女生沒想到虞魚這麼兇狠,臉色瞬間變了變,上前便準備幹架。

虞魚當然預判了她的預判,一把鬆開並狠狠將那個女孩往牆上撞。

一個閃躲躲開了紅髮女孩的張牙舞爪,還順帶踢了她一腳,那一腳可用了八成力。

虞魚還有空在腦海中想,如果對方是個男人,就直接踢褲襠了。

這場一對三的“戰鬥”,虞魚一直佔上風,雖然自已也避免不了負傷,但是總體而言,對面三人狀況比較慘烈。

紅髮女孩戰鬥力倒是最強的,其餘兩人都已經疼到趴在地上了。

虞魚之前學跆拳道的時候,她的老師還教過她打哪裡最疼但是又不傷及要害。

幾人都已經氣喘吁吁,紅髮女孩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呼吸著,虞魚叉著腰,儼然一副勝利的姿態。

這可是她第一次打架啊!她可激動了。

現在有了喘息的空間,她越過幾人扶起何柔,走出廁所時還不忘告誡後面幾人。

“別忘了道歉,還有,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負人,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放過你們了,還有,你們也別想著說找人來堵我,你們有後臺,我又何嘗沒有,或者暗中做些什麼小動作,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們,反正我又不是你們學校的,我怎麼都無所謂,在讓我發現你們騷擾何柔,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虞魚一口氣說完了話,聲線輕柔卻不乏力。

此刻,少女的背影在落日的餘暉中染上了溫暖的色彩。她穿越時空而來,降臨在媽媽年少時那段充滿苦難的歲月,以朋友的身份伸出了援手,救贖了她的媽媽。

如果說上天讓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

那麼,拯救自已的媽媽。

就是全部的意義。

--

“謝謝你。”

兩人走出了校園,何柔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朝著虞魚笑了笑。

“為什麼不告訴老師和家人,他們可以幫你。”虞魚臉色並不好,臉上還帶著一些指甲的劃痕,還泛著點血,乍一看還有些嚇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臨近冬天,天暗得比較早,校園已經準備閉門,虞魚回頭看了眼學校。

這個時代的校園還很落魄,全然沒有虞魚在現代學習的良好環境。

她的媽媽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成績優異,老師喜愛,卻沒想到還經歷著校園暴力。

那麼以前的媽媽,沒有自已是怎麼過來的呢...

外公外婆他們知道嗎?爸爸以前知道嗎?還有她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呢?

他們知道這一切嗎?

他們是不知情,還是知情但卻放任這些人欺負媽媽呢?

還是會像現代流行的PUA,受害者有罪論嗎?認為這些人欺負媽媽是因為媽媽做了什麼,而不是因為這些人天生壞種,以欺負人為樂趣。

虞魚很難過,但同時也很開心。

她來了。

她會盡全力改變媽媽的命運的。

何柔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搖了搖頭,“連累你了,真的對不起,但是以後還是不要這麼衝動了,你臉上還有傷,我帶你去買點藥吧,女孩子臉上留疤可不太好看。”

她輕輕碰了下虞魚的臉,眼眸裡泛著疼惜,她總覺得虞魚有點熟悉,這大概是母女連心吧,但現在的何柔什麼還不知道。

如果虞魚知道何柔的想法,就一定會毫不猶豫跟她說,媽!我們這是母女連心心有靈犀!

“沒事,我回家弄一下就好了。”虞魚不在意地聳肩。

何柔搖頭,拉起虞魚的手便朝著藥店走去,買了兩根塗外傷的藥,讓藥店的人幫忙塗一下虞魚臉上的傷。

一晃時間而過,天徹底暗了下來,何柔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錯過了晚飯的時間,她沒有手機,沒辦法跟家裡人報備。

但也無所謂了,一般她都是自已做飯,家裡人都得出門賺錢。

何柔的爸爸就是普通的農民工,而何柔的媽媽便是做點手工,白天拿到外面賣,晚上在家裡加工加點。

兩人都很忙,根本沒時間照顧何柔的日常起居。

這一切,虞魚並不知道。

在虞魚眼裡,外公外婆是很好的人,很疼愛她,很照顧她。

對媽媽也很好。

但她不知道這其實都是後來媽媽嫁了爸爸,才有所改變的。

爸爸家庭環境好,有錢有勢,媽媽嫁過去後也變得有錢了,後面兩人還一起創業。

所有關係的好壞,都是由富裕和貧窮決定的。

虞魚看到何柔盯著牆上的時鐘看,以為她擔心,脫口而出:“晚回去的話,外公外婆會說你嗎?”

何柔感覺自已好像聽錯了,“什麼?”

虞魚:!......

我的媽,嚇死我了,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我是說,你爸爸媽媽,會不會罵你...”她抿起嘴笑了笑。

何柔笑,“放心吧,不會的,你好好養傷,我就先回去了。”她並不準備在外面吃飯,而虞魚卻還打算說和她媽增進下關係吃頓飯呢,還沒說出口便被拒絕了。

她有些失望,但很快調整好情緒,“好,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虞魚。”

“我是何柔,如果以後有困難,可以來找我,今天真的謝謝你。”

何柔,她的媽媽,還是和虞魚記憶中的媽媽一樣溫柔,一樣漂亮。

兩人走出了藥店,何柔準備和虞魚分開,卻不想被虞魚抱住。

她們的身高都差不多,虞魚毛茸茸的頭髮蹭著何柔的耳朵,她輕輕環住媽媽,現在的媽媽真的很瘦。

“你不用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長大。”

--

虞魚對著面前的鏡子,狠狠嘆了口氣。

他們下手可真的重啊!這都破相了都!

浴室的鏡子不大,燈光昏暗,虞魚感覺這燈泡快壞掉了,等謝呈回來得跟他說說。

正想著呢,門口便響起了開門聲。

謝呈拖著一身疲憊進門,關門換鞋,抬眸便看到虞魚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已。

他注意到了,虞魚臉上的傷,還是身上衣服沾的灰塵。

他瞬間皺眉,“你怎麼回事,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惹事。”

虞魚臉上的傷,他看了覺得很礙眼,這姑娘怎麼回事,把自已搞成這副樣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會惹事的。

他覺得煩透了,整個人身上簡直就是環繞著大大的“別挨我”三個字,本來打工了一天就累,回家後還發現有個麻煩精,更煩了。

虞魚吞吞吐吐的解釋,“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句完整的話。

謝呈沒耐心聽她解釋,“我再說一次,別惹事,否則就滾。”

虞魚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這人今天是吃炸藥了這麼兇。

“對了,你昨天從醫院帶回的藥可要記得塗,好像挺貴的別浪費了。”她沒忘記謝呈昨天剛出院。

謝呈沒領她的好意,反而還刺了她一句:“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已吧。”

虞魚:......

切...

好心沒好報。

謝呈回來後便直接進了房間,沒再管虞魚,也沒有問今天的事。

這樣倒好,省得虞魚還要解釋。

就這樣相安無事了幾天,虞魚時不時會去九中看看何柔,放學後兩人偶爾說會話。

週六,虞魚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親子鑑定提前出來了。

虞魚拿到報告,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她挑了下眉,準備出發去找她親愛的老爸。

她來到之前的檯球廳,但是沒找到虞沉,問了檯球廳的前臺,前臺小哥沒多問虞魚是誰,只說是虞沉偶爾會和他的朋友來臺球廳,如果不在臺球廳的話,估計在網咖。

虞魚問到虞沉常去的網咖地址,離這不遠,她走路過去,心情還不錯,她期待看到她老爸驚訝的表情。

網咖一般禁止未成年人進入,還要有身份證的驗明,虞魚現在什麼身份都沒有。

她打算的是,找到虞沉後,讓他幫自已辦。

她記得老爸的家庭條件挺好的,她沒見過爺爺,她出生的時候爺爺已經去世了,只留下了奶奶。

這個時候的爺爺好像是某個地方的官,應該還算有勢力,搞個身份應該不難。

但沒想到的是,虞沉拿到報告後還是死鴨子嘴硬。

“你還真行,搞了個假的來騙我!”虞沉陰著臉,感覺臉色差到了極致。

虞魚咬了下唇,“你怎麼還不相信?”明明那天拔了你的頭髮,明明也做了親子鑑定,相信自已是他的女兒就那麼難嗎?難道她有那麼差勁,差勁到年輕的老爸不願意承認自已是他的女兒嗎?

“妹妹,任誰都不相信,我自已才二十歲,如果你真是我的女兒,那我三四歲就有了你。”

他話還沒說完,身邊的朋友聽到他這麼說都笑瘋了。

“哈哈哈哈---哥,你三四歲才剛會走路吧就有女兒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虞沉:......

虞魚:......

是,事實確實如此,可是虞魚是穿越來的,如果說出真相,她估計就被拉到國家實驗室研究去了。

半晌,虞魚盯著虞沉,緩緩說道:“你的右耳後面有一顆痣,背上有個紅色的胎記,腳底還有一顆黑痣。你四歲的時候因為纏著爺爺買腳踏車被罵,六歲的時候被學校叫家長因為你打人了,十歲的時候跟同學去河裡游泳釣魚被爺爺發現回家遭了頓打還關了一星期的禁閉,家裡還有小叔,也就是你弟弟,你們兩人經常在家裡打架搶吃的,每次都氣到奶奶拿著掃帚追著滿院子跑...”

虞沉:?!

“你你你你---你怎麼偷窺我!你這瘋丫頭!”虞沉被氣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倒是虞魚,她緩緩笑了笑,“我還知道你更多的秘密,還有你家裡的事,要我都說出來嗎?如果你承認我是你的女兒了,我就不說了。”

虞沉氣到全身發抖,“你跟我出來!”

虞魚慢悠悠跟在虞沉後面,兩人走出網咖,虞沉一臉煩躁,“你到底從哪來的?”

“我也不知道...”

“我們當時正坐在車上呢,你跟我媽在吵架,然後我們出車禍了,醒來後我就發現我來了這裡。”

虞魚解釋了一遍,虞沉看來已經相信瞭如此玄學的事情。

但是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確實,這孩子眉眼間有他的幾分,兩人相處起來,雖然虞沉一直處於爆發狀態,但他也能感受到,他跟虞魚之間有所羈絆。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感。

緣分吧。

“你現在住哪?”他有些認命的問。

“我跟謝呈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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