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眠不能喝酒,孫乾也不勉強,他體貼地問:“要給你上果汁嗎?”

“不用了,我喝茶就可以的。”江以眠搖頭。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繼續在飯桌上推杯換盞,劉義和張勝喝得最多。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孫乾和王安兩人一直抓著方楚然不放,一杯接一杯地向他敬酒。

方楚然心裡痛罵這兩個畜生,但還是臉上不顯,都一一地喝了。

他知道如果他不喝,這兩個賤人肯定會強迫江以眠喝。

他參加過太多這類場合,看過太多新人被迫喝酒,他的酒量也是這麼一杯一杯地練出來的。

但二對一,方楚然顯然也有些撐不住。

加上紅酒白酒混著喝,他覺得酒精開始上頭,開始有點暈。

他給劉義使了一個眼色,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

方楚然一不在,江以眠就覺得有點不自在,但好在其餘的人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劉義接過方楚然的棒,繼續和孫乾他們三人喝酒。

沒過多久,王安接著電話也走出房間。

過了一段時間,方楚然還沒回來,想著他剛剛喝了那麼多酒,江以眠有點擔心。

但他現在走的話所有演員都離席了,不好離開,心裡有點焦急。

劉義看了江以眠一眼,對他說:“小眠,你去洗手間看一下方老師怎麼樣了。”

既然劉義也這麼開口,江以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向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

“楚然哥,你還好嗎?”江以眠在洗手間門口喊。

他並沒有聽到方楚然的回答。

難道剛剛和楚然哥錯開了?還是楚然哥已經回去了?

江以眠走進洗手間,想看一下方楚然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洗手間。

剛走進沒幾步,他就聽到有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放……放開我。”

是楚然哥的聲音!

江以眠趕緊跑進洗手間,看到王安把方楚然半抱在懷裡,似乎想把他拖走。

方楚然剛剛喝了太多酒,現在頭暈腦脹,全身沒力,用剩餘的力氣死命掙扎,似乎想掙脫王安。

“楚然哥!”江以眠看到方楚然已經在半清醒的狀態,趕緊跑去在另一邊扶住方楚然,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擔心地問:“你怎麼樣了?”

王安看到江以眠,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然後笑著說:“楚然喝醉了,剛好我多開了一間房,想帶他去休息。”

這個偽劣的謊言連江以眠都不會相信,他緊緊抱住方楚然的手臂不放開,眼神充滿防備,語氣客氣:“不麻煩王總,我來帶楚然哥回去吧。”

王安當然不會放開方楚然:“楚然看起來醉得不輕,你怕是很難帶他回去,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在上面休息就好。”

一邊說一邊直接帶著方楚然想往外走。

江以眠死死抱住方楚然不放,不讓他帶走:“劉導和勝哥也在,他們可以幫忙!”

他們拉著方楚然僵持不動,突然有人進了洗手間:“請問需要幫忙嗎?”

是孫乾。

孫乾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江以眠卻覺得現在的情況更加危險。

方楚然顯然也感受到來者不善,他虛弱地對江以眠說:“小眠……快跑……去叫人……”

“不行!”江以眠內心焦急,他不能讓居心不良的王安把方楚然帶走。

而且他知道,孫乾不會輕易放他走的。

但靠他一個人帶不走方楚然,洗手間又沒有其他人可以求救。

江以眠心裡很焦急,一直往門外看,希望這時候有人進來。

但始終一個人都沒有。

孫乾一步一步走向他們,明知故問:“楚然是喝醉了嗎?”

江以眠感受到,孫乾正在釋放自已的資訊素!

洗手間很快就充滿了孫乾的資訊素,江以眠開始覺得頭昏噁心,四肢無力,有點站不住。

感覺到孫乾搭上他的肩膀,耳邊是孫乾的聲音:“以眠不是沒喝酒嗎,也醉了?”

江以眠發不出聲音,他艱難轉頭去看方楚然。

方楚然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昏過了去。

王安看他們的狀態,笑得很開心:“孫總,幫個忙?”

孫乾和王安一人架著江以眠,一人架著方楚然,將他們從洗手間帶走。

來到房間門口,王安拿出房卡,臉上的笑容曖昧又猥瑣:“孫總,一起?”

孫乾挑了挑眉,欣然答應。

房間是套房,有兩個房間,就在孫乾和王安準備將他們分別帶去不同的房間時,江以眠突然用力掙脫孫乾,衝過去抱住方楚然。

現在沒了孫乾資訊素的干擾,江以眠其實在電梯上已經恢復了大半力氣。

沒想到江以眠居然還有力氣,但他們人都已經在房間了怎麼也不可能逃出去,王安乾脆放手,江以眠抱著方楚然一起倒在地上。

他目光掃了掃江以眠和方楚然,對這次收穫很滿意,他舔了舔嘴唇,語氣輕鬆對孫乾說:“我先去洗個澡,孫總陪他們玩玩?”

說完就哼著歌走進其中一個房間。

江以眠抱著還在意識不清的方楚然,坐在地上拉著他一路退到牆角,試圖尋找一些安全感。

孫乾翹著腿放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的江以眠和方楚然。

眼神就在看已經掉入陷阱的小動物,明知道無路可逃還苦苦掙扎。

他們越掙扎,眼神越絕望,孫乾的心情就越愉悅。

孫乾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紅酒,走到江以眠和方楚然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江以眠從沒有遇過這種情形,他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努力把方楚然擋在身後。

孫乾看著江以眠驚慌又憤怒地瞪著他,明明已經害怕得話都說不出來,還裝作兇狠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甚。

他彎下腰,臉上依然是一貫親切的笑容:“以眠剛剛都沒喝酒,現在賞臉喝一杯嗎?”

說完,把酒杯遞到江以眠的唇邊。

江以眠垂著眼,抿緊嘴不看他。

孫乾語氣依然溫和:“本來還想說,喝完這杯酒就放你們回去。”

江以眠目光微動,但仍然抿著嘴保持不動。

孫乾的話,狗都不信。

“看著真的是不能喝了,”孫乾語氣遺憾,“可我就是想讓你喝,怎麼辦?”

說完,他一手掐著江以眠臉頰,一手準備將酒硬灌進江以眠嘴裡。

江以眠用牙齒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張開嘴。

因為江以眠緊閉著雙唇,紅酒沿著他的下巴流過雪白的脖子,打溼了他的衣服,孫乾的眼神瞬間變得隱晦不明。

正當他打算再用力撬開江以眠的嘴時,江以眠突然用雙手抓住孫乾的手,一甩頭掙脫他的鉗制,張口對著孫乾的手掌咬下去。

江以眠用盡全身的力氣,咬得很用力,孫乾頓感手掌劇痛,他把酒杯摔往旁邊摔,酒杯碰到桌角瞬間四分五裂,酒杯染紅了地毯。

他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把手抽了出來,發現手掌上的咬痕很深,居然在不斷滲血。

孫乾瞬間被激怒,褪去了溫文儒雅的偽裝,他反手一巴掌扇在江以眠臉上,語氣憤怒:“你居然敢咬我!”

江以眠被打得頭偏了偏,右臉馬上就紅腫了起來,他依然倔強地瞪著被激怒的孫乾,但其實內心慌亂又恐懼。

楚然哥現在還沒醒,在他面前是個Alpha,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帶著楚然哥全身而退,有誰可以來救他?

他望著不遠處櫃子上的LOGO,想起這裡是長風集團的酒店。

秦翊。

如果秦翊知道他在這家酒店,一定會會來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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