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檯前,江上歌一身素衣,青絲傾瀉而下,她怔怔地望著銅鏡,肌膚勝雪,嘴唇嫣紅,最靈動的是那雙眉眼,眉不描而黛,眼珠漆黑明亮,似把人一眼望穿。這張臉簡直和溫竹青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找不到半點生父的痕跡。

安榮嬤嬤為何突然中毒身亡?她所言是真是假?父皇為何要殺害母后?如若她不是皇帝所出,那她的生父又是誰呢?關於她的身世,父皇知道嗎?知道了又會怎樣處置她呢?一個個謎團在江上歌的腦海裡浮現,引得她頭疼。

“公主殿下,安榮嬤嬤的後事已經交由宮中掌事處理了,奴婢問過浣女院的宮女,安榮嬤嬤當日用的晚膳皆是膳房送去的,與平日沒什麼不同,而食物殘渣,已經被下人處理掉了。”半夏俯身道。

江上歌眉頭微皺,問道:“父皇可知此事?”安榮嬤嬤是先皇后的陪嫁,在宮中多年,無論是行事還是人品,亦受到宮人們的尊敬,而先皇后與皇帝伉儷情深,縱使先皇后已去世多年,皇帝仍未立新後。

“陛下已經知曉了此事,下旨厚葬安榮嬤嬤,還有……”半夏一滯,小聲道:“陛下傳您明日一早去乾坤殿請安。”

江上歌捏著玉梳的指尖緊了緊,心絃緊繃,臉色如常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驀然,江上歌環顧殿內,想起了什麼,“望春呢?洗漱時也未見她。”

半夏眼珠一轉,偷笑道:“望春姐姐今日做了些荷花酥,給今日當班的章太醫送去了,今夜怕是不回來了!”

江上歌嘴角翹了翹,望春與章太醫兩情相悅,她也打算過些時日為他們的婚事做主,讓望春早日擺脫奴籍,送出宮去。

天邊破曉,葉帶晨露。江上歌一夜未眠,此刻正頭暈腦脹。

“公主今日去請安,可要打扮得莊重些?”今日為她梳妝的仍是半夏。

“不必,素衣即可,珠釵步搖也不必戴了,就用那隻白玉釵吧。”江上歌仍惦記著安榮嬤嬤的去世,先皇后誕下她後便鬱鬱寡歡,實在無力照料她,安榮嬤嬤便時刻陪在江上歌身邊,陪她玩鬧,逗她開心。在江上歌心中,早已把安榮嬤嬤當成親人看待了。

正值春季,鏡花園中的花都開了,百花爭奇鬥豔,不失為一番好景。

“姐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江上歌驚喜回頭,“上離!你怎麼在這?”

江上離著粉紅色撒花裙,一路小跑過來,頭上的金海棠珠花步搖也隨之晃盪,趁得她更加嬌俏可愛。

“父皇今日傳我問安!我路過鏡花園,看見花都開了,便進來瞧瞧,不曾想在這碰到姐姐了!”江上離親密自然地挽起了江上歌的手臂,撒嬌道。

聽到江上離這番話,江上歌心裡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原來只是尋常請安。

江上離很是高興,小嘴就沒停過,嘰嘰喳喳地講著近日來所知道的趣事。江上歌默默聽著,偶爾回應幾句,倒是一幅溫馨和諧的畫面。

“可是姐姐,我今天好開心!因為這半年來,父皇從未傳我請安,我也許久未見他了,上次見父皇,還是年關的家宴上。還有姐姐……”江上離語氣有些委屈:“姐姐近日也不來找我玩了。”

江上歌撫上她的肩,輕聲哄到:“上離,我最近有些忙,所以便沒有來找你玩,那今日你去我宮中用午膳,可好?”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姐姐宮中的吃食了!”江上離拍手稱讚,眼神放光。

言語間,倆人已經來到了乾坤殿。

兩道聖旨唸完,二人已僵化在原地,在金翼的提醒下,二人才伸手接旨謝恩。

皇帝背手而立,“朕準備送你們一同出嫁,婚期就定在十日後,你們下去好好準備吧!”

“是!”二人俯身。

香雪閣內,食案上擺滿了佳餚。五味杏酪鵝、蟹黃蝦盅、黃泥煨雞,糯米藕……這些素日裡都是江上離愛吃的,可是現下,卻遲遲未動筷。

“姐姐你知道嗎?我昨日見金翼公公來傳話時便一直期待著,期待著終於能見父皇一面,能和父皇說幾句話。可是,可是……”可是卻等來了送去和親的聖旨。江上離的眼淚順著臉頰而下,砸進了飯碗裡。

江上歌實在不忍,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哄著。

聖旨也同時送入了將軍府。

床榻前,衛風替宋序包紮好,打趣道:“將軍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想來也是不影響十日後的洞房花燭夜的!”

宋序穿好衣衫,剜了他一眼。眼神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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