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相對而坐,品茶彈琴,窗外是繁華熱鬧的街景。

蘇美爾撥弄了幾下琴絃,靈機一動,問道:“姐姐可要與我同奏?我命人去取琴來!”公主殿下的琴音曾經響徹京城,引得許多京中閨女爭相模仿。

江上歌挽起袖子,躍躍欲試,她已經許久沒碰琴了,今日倒也難得來了興致。

突然,樓下傳來吵鬧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弄髒我的衣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縱使相隔甚遠,江上歌還是微微皺眉,聒噪。

她低頭啜茶,這樣刁蠻富家女為難窮苦丫頭的戲碼她也是見多了,誰知,下一秒一個熟悉的名字落入耳朵裡。

“我今日穿這一身是要去見宋序將軍的!你可知他是怎樣的人物!你竟敢弄髒我的衣服!”這女子語氣囂張。

江上歌端茶杯的手一頓,指腹摩挲著茶口,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有意思。

蘇美爾看出她的心思,放下了琵琶,“姐姐可要出去看看?”她也好奇,這傳聞中不近女色,孤傲冷峻的大將軍竟還有相好的?這一不小心還鬧到了正宮面前?

江上歌緩緩起身,走到廊上。這棟樓四四方方,中部鏤空,站在廊上便可一覽樓下的所有。

樓下兩位女子相對而立,一個身著硃色衣裙,雙手叉腰,氣勢凌人。另一個穿一身水藍色衣裙,身材嬌小,正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身邊也沒個侍女,看起來無助極了。

“你是哪家的女子?!弄髒了我的衣物,打算怎麼賠?”紅衣女子雙手抱胸,氣勢洶洶地問道。

藍衣女子想了一會兒,從頭上取下一支銀簪,雙手奉上,“這位小姐,實在對不住。落落今日出門沒有準備太多銀兩,不知這支簪子可夠賠小姐這身衣裳?若是不夠,那落落立馬去錢莊借錢。”她小心翼翼地問。

紅衣女子用手指捻起銀簪,看了一眼譏諷道:“就這麼一支簪子?送我我都不要!你說去錢莊取借銀兩,誰知道你是不是想逃脫抵賴?!”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女子纖細的手腕,厲聲道,“我今日是要去將軍府的!若是誤了時辰,你如何擔待?你弄髒了我的衣裳,那便容我在這錦繡樓裡重新挑一件,你來付錢!”

藍衣女子一聽,驚恐抬頭,眼中的淚珠順流而下,想要掙脫紅衣女子牢牢禁錮的手,“小姐,落落實在……”她今日來錦繡樓不過是想在一樓買些普通口脂,奈何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水,澆在眼前這位大小姐的裙襬上,釀此大禍,可是這錦繡樓裡的衣裳,她就是把身上所有東西當了也買不起啊!若是回家要這麼多銀子,定要被爹爹毒打一頓。她害怕極了。

美人落淚,這般惹人憐惜的模樣江上歌實在是看不下去,施施然下樓,走到兩位女子面前。

“鬧什麼?!”江上歌一臉正色。

“你又是誰?”紅衣女子眼眸一轉,上下打量著江上歌,一身素衣,也沒戴什麼名貴珠寶,想必也不是什麼名門貴女,她心裡冷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吵到我了。姑娘如此強詞奪理,一定要別人賠你一身這錦繡樓裡的衣裳,不知姑娘穿的這身值幾個銀子?”江上歌上下打量著她,眼裡滿是不屑。

她最討厭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了。

這麼一說,周圍看戲的人也開始打量她,穿的雖不是尋常布衣,卻也比不上錦繡樓裡的衣服,眾人皆是一片噓聲。

紅衣女子登時紅了臉,眼裡滿是羞憤,“你少在這裡多管閒事!”眼看著說不過江上歌了,又把矛頭對準了一旁唯唯諾諾的白衣女子,咄咄逼人道:“今日之事,難道一支銀簪就算了嗎?”

江上歌遞了一個眼神給半夏,後者領會,從荷包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到紅衣女子手上。

“這些可夠了?”江上歌冷冷問道,隨即又一本正經道:“這裡的衣裳實在不適合這位姑娘穿,還請姑娘出門左轉到靚衣坊去看看。”

紅衣女子見了這一大錠銀子,也沒有理會江上歌的冷嘲熱諷,冷哼一聲轉頭正準備轉頭離開。

“等等,”江上歌可不是來白白當好人的,她也好奇這張口閉口都是宋序的女子究竟是何人,開口問道:“你是哪家的女子?”

紅衣女子下巴一揚,滿臉神氣:“家父鍾韞。

江上歌些許震驚,鍾韞是宋序的救命恩人,也是太傅,在碧桐書院當值,教習皇子公主們,家中居然有如此蠻橫無理的女兒嗎?難道這便是桃李滿天下,自家結苦瓜嗎?她在心裡默默為鍾韞捏一把汗,此女此後恐闖下大禍。

紅衣女子見她面露震驚,以為是被鍾韞的名號嚇到了,一臉得意地離開了。

半夏在一旁疑惑道:“不對啊,奴婢在公主出嫁前幾日曾去東宮中取太子殿下為公主準備的嫁妝,才聽見東宮裡的下人們議論鐘太傅的妻子病逝,那謝小姐不用在家守孝嗎?還身著紅衣……”這實在有違人倫。

江上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淡然道:“無妨,我們很快會跟這位謝小姐再見面的。”

蘇美爾也安撫好了藍衣女子,正欲取琴來。

江上歌攔住了她,“不用取琴了,我下次再來同你合奏!”

然後便快步離開了,江上歌已經按耐不住想回去會會那位謝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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