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剛才……走神了。”
少年下意識的道歉,讓喬伊人怔了怔,隨即笑著說道:“沒事,你不用道歉。”
“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運動會那天,我要參加比賽,到時候班裡的事就靠你了。”
“好。”
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聞言江尋自然應下來。
“還有水……到時候需要班裡派人去搬水,你可以多找幾個人一起。”
“嗯。”江尋就像聽命令般應下。
見他同意,喬伊人不自覺地嘴角輕揚,“謝謝你。”
“不客氣。”
作為一班的班長,這些本來就是他的活,就算喬伊人不說,他也會做。
“還有別的事嗎?”雨下的有些大了,天也黑了起來,江尋想快點回家寫作業。
“沒有了……”喬伊人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終於還是開口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吧,天黑了比較冷。”
這句話在她心裡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現在終於把它說出來了,喬伊人激動的同時又有些緊張和期待。
江尋卻很驚訝,他看了一眼遠遠停在一邊的黑色邁巴赫,急急說道:“不用了,我自已回家就行了。”
說完,又不忘禮貌的道謝。
少年還是自已走了,喬伊人坐在車子裡,看著雨天裡快步走遠的少年,有些失落的嘆了一口氣。
……
另一邊,溫夏回了家,本想著看看考研的書,再做會兒題,可一進門便看見趴在地上,萎靡不振,無精打采的金小二。
“我的天!寶寶你怎麼了?!”
溫夏把手裡的包包一扔,直接朝地上的金毛犬衝過去。
溫夏在中州沒有家人,自已也是一個人住,為了緩解空閒時間的無聊,她便在重生之後買了一隻金毛,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一直都很健康,萬萬沒想到今天一回來就這樣了,溫夏急得不行,抱起它就去了寵物醫院。
醫院離她住的地方有些遠,再加上下雨天,大約半個多小時,溫夏才到醫院。
好在醫院裡不是很忙,溫夏抱著金小二很快看了醫生,還做了很多的檢查,坐在長椅上等結果的時候,溫夏看著懷裡虛弱的小狗,心疼的摸了摸它柔軟的毛髮。
“寶寶乖,沒事的,媽媽在呢。”
和平常有些冷淡的語氣不同,此時的溫夏聲音很溫柔,輕輕的,像是在安撫,而懷裡的小金毛也好似聽懂了她的話,抬起頭,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她的指尖,然後又無力的俯下身。
溫夏頓時紅了眼眶。
其實她並不是那種很感性的女生,相反,在某些時候,她非常的理智,很少有人或事能讓她動容,用霍星然的話說就是:“這個女人心硬的很。”
她不輕易掉眼淚,幾乎沒有電影或者電視劇能讓她落淚,就算感天動地,所有人都被感動哭了,她都不會掉一顆眼淚。
以前有同學說她是個沒心的人,其實溫夏知道,自已不是沒心,她只是很難被打動而已。
溫夏並不是一個非常喜歡狗狗的人,當初決定抱金小二回家,也是一眼相中了它的可愛活潑。溫夏的生活很簡單,除了上班,其餘時間基本都宅在家裡玩手機刷劇,有了金小二的陪伴,安靜空曠的家頓時變得熱鬧起來,而溫夏也漸漸喜歡上這個聰明又活潑的室友。
金小二懂事又聽話,從不給她拆家,每次她去上班了,它就在家裡自已玩玩具,累了就去溫夏的臥室趴著睡覺。
它很黏溫夏,每次溫夏回來,必定要上去搖著尾巴求貼貼,而溫夏也習慣每天下班回家有一隻可愛的小狗在門口等她。
當初要養一隻小狗的時候,朋友問過她能不能接受寵物生病住院,甚至死亡,溫夏當時很平靜很理智的說:“它生病了我就帶它看醫生,這有什麼麻煩的。”
而現在她確實是這樣做的,卻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淡定從容,她都快要急死了,也快要心疼死了。
她的小二,她的寶寶……
溫夏雖然給它起名叫金小二,可卻很少叫它名字,大多數都是喚它寶寶,而且非常自然的就喚出來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把它當成自已的寶貝來看待。
溫夏心疼又自責,都怪前些日子自已沒有好好照看它,忙著別的事從而忽略了它。
她沉浸在自責中,內心無措又恐懼,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邊安撫懷裡的金小二,一邊暗暗祈禱檢查結果是好的。
“溫……老師?”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溫夏抬起頭,看到了走廊不遠處的少年。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的衛衣衛褲,手上抱著一個盒子,微卷的黑色頭髮下是溫夏熟悉的眉眼,也是她在這個陌生無助的環境裡,唯一一個熟悉的面孔。
“江尋……”
女孩的聲音不同於平日裡的清冷疏離,好像在一瞬間卸掉了所有的盔甲和麵具,只剩下最真實的脆弱和無助。
江尋的眼眸微動,毫不遲疑的跑過來,在她面前半蹲下,嗓音帶著擔憂和著急,“老師,你怎麼了?”
溫夏一整個晚上都在緊繃著神經,因為她知道,這種時候只能靠自已,所以即使再擔心金小二,她也沒有哭過。
她不喜歡哭,更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哭,因為她一直認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暴露自已的弱點,讓自已失去思考問題的理智。
可此時看到熟悉的少年,與她有著前世今生千絲萬縷關係的他,溫夏哭了,擠壓在心裡的不安無措、緊張恐懼,在這一刻好像全都化作眼淚湧入眼眶,越湧越多,最後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理智告訴她這樣非常不好,況且還是在江尋的面前哭,但她就是控制不住,一看到他,眼淚就不自覺地往下掉。
溫夏哭的傷心,面前的少年卻慌得不行。
他想要安慰她,哄哄她,卻因為嘴太笨,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把手裡的盒子放下來,連忙跑到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紙巾和水,然後回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幫她擦眼淚,動作笨拙又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