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擁擠煩悶的街道,人人都為生活而奔波,無暇顧及近日來陰轉不明的天氣。

放學回家的時間,越發擁擠的街上散亂的走著三兩學生,他們朝氣蓬勃青春年華,彷彿那些被壓抑的上班族以前不是那個樣子。

伍小喬今日的考試成績出來了,她名列高三年級第一,成績發到手裡的那一刻她知道她能獲得理想大學的全額獎學金。

獎學金意味著她可以改變現在的一切改變她的命運。

從白眼滿是不相信她的老師手裡接過成績單,老師的鄙夷她已可以遮蔽。

她奔跑著回家想要第一個把訊息告訴媽媽。

狹小的樓頂,陳舊的老樓建築,樓梯修得很高很狹,永遠都透著一股黴灰味,發黃的牆面撕去又貼上一層一層的黃色小廣告,上面的模特露骨風情。

伍小喬一步三階梯的往上爬,以往要停下來喘氣休息的樓層,今日她興奮得不覺得累,只想趕緊回家。

鐵製的鏽紅防盜門輕輕拉一下都“吱吱”作響。

她回到家,到處在屋子裡找,“媽媽……媽媽……”

廚房、客廳,媽媽不在,她捨不得放下手裡的成績單,緊緊的攥著,因為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客廳很舊但是好在不亂被她收拾得很乾淨,一年前從路邊撿回來的破沙發就是她現在可以睡覺棲身的床。

平常這個時候,媽媽早就回來了,怎麼今天?

這一片區房屋破舊開發商為多賺房錢,懶得拆遷,新的舊的都擠在一起,把房子一棟一棟蓋得緊密無縫。

基本上只要從視窗看出去就能看到對面樓里人在幹什麼。

想著媽媽很快就能回來,伍小喬這才想起要先淘米煮飯。

家裡所有的用水都是在衛生間裡接,因為衛生間裡的水管沒有連著家裡的水錶,這是叔叔投機取巧的“好”辦法。

她從米缸裡舀了兩缸米,跑進衛生間裡接水洗米。

在她前腳進去,後腳鐵紅的門就被開啟了,走進來一個穿著拖鞋棕色褲衩條紋T恤的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書包,瞬間一抹笑爬上他的臉,就彷彿這個破舊的房屋是多麼華麗應有盡有一般。

他輕輕的關上門,因為太輕不希望發出聲音,以至於沒有發現鎖根本沒有鎖上。

衛生間裡開水、淘洗的聲音輕易的壓住了男人發黃的拖鞋發出的“啪嘰”聲。

伍小喬小心翼翼的把淘米水接到水瓶裡,一滴都沒有流出去。

她不知道此刻身後已經走近了一個男人,肥胖鬆垮的臉把他的雙眼都眯得看不見眼白,破爛有洞的T恤被洗得越來越薄也洗不乾淨,那雙眼此刻正貪婪的上下打量著她。

白T恤校服,藍色的校褲,束起的馬尾,以及後脖頸處白嫩的肌膚上散落下來的一些碎髮,洗手檯上的鏡子裡素白靜雅的小臉,少女的青春。

男人不知覺的笑了起來一口露出噁心的黃牙,笑越來越明顯越來越貪婪。

年輕、漂亮、青蔥……溫暖!

接住最後一點淘米水後,伍小喬抬頭就看到突然出現在鏡子裡的男人,嚇得手一滑水瓶打翻了,剛剛接的水全部撒出來。

她抱著飯鍋,渾身僵硬轉過身,“叔叔……”

男人笑著:“小喬今天放學那麼早?”

“是……是啊!”

“煮飯?”

“嗯!”

“去啊!”男人的眼睛就沒有停止過笑。

伍小喬趕緊抱著飯鍋就要出去,可是……衛生間狹小又被很多雜物堆積,門更是又窄又小,偏偏男人還站在門前,完完全全的把出去的路擋住了。

她抱著飯鍋,愣在原地,出不去。

男人笑得很放肆,側身讓開了一點,招招手說:“哈哈哈……快去!”

他挺出來的啤酒肚,以及下面的……明顯得,伍小喬只能用飯鍋隔開他們,迅速的跑了出去,雙手都在抖。

一瞬而過的清香留在半空,男人貪婪的吸取著,如此甜美如此讓他魂牽的香味。

伍小喬走進廚房,雙手都還在抖,男人上廁所的聲音很響,並且還沒有關門。

這時沒曾想卻讓他看到了放在臺子上的成績單,“呦,小喬年級第一啊!”

心裡猛顫,放下手裡的活就走過去,想要把單子要回來。

可是男人卻並不想給她,反而看著她走過來,眼底的精光再也掩飾不住。

與此同時的他們樓上兩層,拉著窗簾的房間,豔陽的白天,屋子裡卻灰濛無光,一個男人靜靜的立在窗邊與灰暗融為一體,他手裡的槍口對準對面的樓,深黑的瞳冷冷的看著他的目標。

目標人物很明顯,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掩飾和等待,這樣的一槍打出去他從來沒有失手過。

瞄準鏡裡,他的目標只對準了一個人的腦袋,漆黑的槍口和深黑的眸清冽的沒有一絲漣漪。

可是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前一秒,手機突然震動傳來一條新的資訊。

資訊內容:計劃有變,改變目標,官蝶樓8樓E單元19號。

8樓E單元19號,就在他原目標的下兩層,可是當他往下對準看時,9樓晾曬在外面的床單擋住了他的視線。

不得已只能改變地點,沒有遲疑沒有疑惑,新哥要他怎麼做他就一定會去做,不會有怨言,迅速拎起皮箱,要趕在時間點內把目標解決。

只能往下走兩層!

而在屋子裡,伍小喬緊緊的盯著男人手裡自己的成績單,上面的赫赫戰功都是她拼了命熬下來的,也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忍著恐慌,想要和氣解決問題,“叔叔!”她伸手示意他把成績單還給她。

但是男人現在箭都已經在弦上了,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現在就連只是她的聲音都已經讓他壓抑許久的慾望即將爆發,更別提她玉白的小臉純澈的眸子。

“哦……是你的啊!”他一邊說一邊慢慢後退,退到狹小得只能放進一張床的臥室,晦明晦暗的臉透出一股噁心的臭味。

伍小喬靜靜的看著他手裡的成績單,很嫌棄也很噁心。

她知道面前的是餓狗,可是她沒曾想狗有一天真的敢仗勢欺人。

男人粗肥的大手一把撲過來抓住她的手臂,使勁的往裡拉,勁大得差點就把她的胳膊拽下來。

伍小喬驚恐萬分,心裡猛的一個暴跌,近在咫尺的肥臭噁心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被摔到床上,男人一個猛撲,褲子都來不及解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撲上去。

腦中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讓她轉身躲過,男人撲了一個空,伍小喬渾身僵硬氣都來不及喘,立刻迅速的站起來往門邊跑,可是在手剛剛扒到門框的時候,馬尾被人一把抓住,使出蠻勁的往後一拽。

頭皮死疼,讓人渾身都一顫的疼連皮帶心,可是她知道跌回去的後果會怎麼樣,手越發用力的扒著門,身體的恐慌反應讓她硬生生的掙脫出來。

長髮散落,隨著身體大幅度的逃跑,一半遮住了她恐懼的臉。

她快,可男人更快,他鐵了心的就是要上了她,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一路跌倒踉蹌的跑出來,男人一路緊跟其後的追出來。

男人幽暗的聲音環繞在她周圍:“跑什麼……你和你媽吃我的穿我的,現在我只不過是拿回一點利息而已!”

伍小喬被他抓住,猛的拽著她的頭髮,拖著她,拖在地上。

她拼了命的大聲喊:“救命啊!”

男人被嚇到了有色膽但是慫膽更加,害怕會被鄰居聽到,一把拽過她的頭,一個耳光猛的就打在她的臉上,“媽的……”臉被打得完全偏向右邊,一時之間耳根嗡嗡的在響,眼前變得模糊。

而這一打也讓她跌倒撞在摺疊桌上,“轟隆”一聲,桌子倒塌,上面的鍋碗全部砸落在地上。

男人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她,竟然還不死心,一把將她拉起,也不想等進房間了。

男人的力氣很大,大到讓她掙脫不開。

而當他的嘴在找地方下時,突然停住了動作,雙眼愣住一般的瞪得老大,彷彿見鬼一般,他慢慢的往下看……一把刀扎進了他的肚子。

而拿刀的人是伍小喬。

伍小喬的頭髮散亂在臉上,一雙驚恐的眼藏在深深的烏黑中,呼吸一滯,她的雙手在顫抖,她不敢看,但是雙手卻有溫熱的溼感。

血一滴滴順著刀滴下來,不到三秒鐘就演變成一股股的往下流,分不清那到底是紅色還是黑色。

男人身形不穩猛的倒在地上手捂著肚子,血還在往外湧,他痛苦的臉變得猙獰,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伍小喬沒有動,還保持著雙手緊緊握著刀防禦又攻擊的的姿勢,雙手和並不鋒利的刀鋒上沾滿了鮮血,顫抖讓掛在刀上的血也跟著一起在抖。

刀是在摺疊桌上拿的,是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拿了起來。

面前的男人沒有聲息,血流出來流了大片,她身體僵硬,說不出話麻木的看著自己握著刀沾滿血的雙手,雙眼空洞無物。

而就在這時門被開啟了……

聽到聲音,她一緊張渾身顫抖著看向大門的方向,心裡猛然的沉落下去。

而暗紅色的門前走進來的是一個男人。

門沒有關,喬義急著完成任務,便直接拉開了門走進來。

可是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兩個人都愣了,看著彼此。

伍小喬披頭散髮,手已經僵硬放不下刀,血沾在上面,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上年紀的胖男人,這樣一幅畫面似乎已經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喬義靜靜的看了一眼,無聲息的便把門又重新關上,深黑的眼眸冰冷淡漠,彷彿對眼前的一切並不在乎,甚至是習慣。

女孩光淨的臉卻忍不住讓他的目光停留了更久,清秀的女孩,乾淨的校服,只是她的臉上無故多出了一片紅色的印子,以及嘴角流出的血。

低垂下眸,他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而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主要目的,眼前的事他無心管,走到窗前,這裡正好對準對面樓的房間,視野開闊,拿出槍架在視窗,動作一氣呵成。

時間不快不慢恰好的在這同一刻到了,他的目標是一個穿著深藍色條紋西裝的男人,入眼剛好從瞄準鏡裡看到他的目標男人。

對面樓的房間裡人很多,同樣是老舊破敗的房屋,裡面的人卻個個西裝加身,兩個站在窗邊,兩個站在門邊,而他的目標顯然是剛抵達,身旁的小弟也才進入。

時間點,目標,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中。

必殺的目標,幾乎不需要等待,他從瞄準鏡裡捕捉到目標的後腦勺,沒有一絲停留猶豫,乾脆利落的扣下扳機,子彈射發出去。

消音槍的作用在這一刻凸顯淋漓,沒有一點響聲驚擾了這片喧囂的鬧區。

在他快速蹲下的同時,對面樓的房間裡,驚起一陣騷亂,站在窗前把風的兩個男人極快的從上衣裡掏出搶,對準對面的房間就是一陣開槍掃射。

隨著深藍色西裝的倒下,房間裡的人跑的跑、喊的喊,伴隨著槍聲。

玻璃被輕易打碎,伍小喬反應過來迅速的蹲下。

“砰砰砰!”槍聲,“啪啦啪啦!”玻璃碎裂聲。

她蹲在地上,噴濺掉落的玻璃彷彿水花一樣。

而喬義的臉至始都是一片寒霜,深邃的眸平靜而空洞,喉結凸出,脖頸脈絡分明,一直沿至下顎,弧線落拓。

槍聲持續了一會便沒有子彈了,而喬義早已把槍拆開放進了手提箱裡。

冰冷的眸子再次靜靜的看著面前縮成一團的女孩。

她是目擊者……可是……

他的手機在這時候又響了,內容是:行動取消,對方改了地址。

行動取消?

那他剛剛殺的人是誰?

他大驚無意向對面看去時突然看到了一個讓他大為震驚的人,只一眼就察覺到對方也在往他這裡看。

而此時對面的房屋中,靠窗的兩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收槍:“大哥,警方那邊可能馬上就要到了,您要不要先……”

“蠢貨!”男人怒唲,他原本在樓底下等著交易成功,可是誰知,“找不到開槍的那個人,你們就準備好棺材。”

他身上的威懾力不同凡響,明明穿著唐裝布鞋,卻一絲一毫都沒有唐裝的正氣凜然布鞋的謙和潤澤。

這些手下顯然都很怕他,立刻就衝了出去,自己在趕,而打著的電話那頭也在吩咐底下守著的人在趕。

所有人都在往這棟樓跑來。

喬義在驚愕中猜到自己中計了,隨即便準備奪門而出。

可是這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

喬義的衣服裡放有一把短小的手槍,他只用開槍殺了她,就不會再有目擊者,而也不會有人知道開槍的人是他,畢竟剛剛這間屋子才被掃射過。

開槍的時候沒有猶豫,現在他卻遲疑了。

手機又響了,是樓底下接應他的保叔。

保叔坐在車上看著剛剛從報刊買的黃色雜誌,鞋脫了腳擔在方向盤上,喬義每次有任務他說是來幫忙接應的,但其實喬義從不需要接應一個人就能搞定。

可是這一次不同了,保叔看到了很多邵氏的人,並且各個都在往喬義所在的居民樓跑,他嚇得躲在車裡不敢露臉,趕緊掏出手機想要報信。

喬義當然知道邵氏的人正在上來,因為他剛抬頭看到對面樓房屋裡出現的人就是邵氏的神運算元黃光亮。

遲疑片刻後,他走上前一把拉起地上的女孩。

下面是走不了了,隱約還能看到一個接著一個在往上跑的人影,他們只能往上。

喬義拉著她往上走,打算去樓頂。

伍小喬微愣,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剛剛在她眼前殺了人,而她也在他面前殺了人。

他們一直往上走,即使是白天也昏暗的五彩斑斕的過道上時不時會冒出幾個人,但是都被他極快的路過,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後面的人一半進了房間,一半繼續往上走,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接著又在屋子裡搜尋了一番沒有結果。

而就在這時警笛聲大徹,從遠到近,想必是剛剛他們的開槍掃射聲驚擾了居民,報了警。

喬義拉著她終於到了樓頂,計劃變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而之後會發生的事才更讓他難以應對。

炙熱刺眼的陽光照在頭頂的時候,伍小喬終於清醒了一些,眼前的男人很清晰很晃眼,年輕挺拔,特別是他身上有一種沉著冷靜之氣。

喬義看了看這周圍的分佈,帶著她翻下圍欄,沿著邊緣貼著牆往外走,而此時他們的身後人也追到了樓頂。

“人呢?”

喬義看了看對面的矮樓平頂說不上遠,他跳過去綽綽有餘,可是這個女孩就!

他拉過女孩,沒有提醒和防備直接抱著她的腰將她一把往對面扔過去。

伍小喬嚇壞了,可是在靠近矮樓邊緣時還是將身體往前,順勢就摔到了樓頂上,膝蓋先著地雙手跟著猛戳在地上,小腿伸露在樓頂的邊緣。

剛剛如果她分了心,哪怕是低頭看了底下一眼也會直接就掉下去。

喬義隨後跟上,穩落在樓頂,然後迅速將伍小喬拉起來躲在遮蔽物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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