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小把戲。”

泰勒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憤怒地胡亂揮舞著鞭子。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降落在了戰場正中央,所有人好似剛從黑夜中重新獲得光明一樣揉了揉眼睛,亡靈軍團和植物人軍團的戰爭依然打得水深火熱。眾人抬頭一看,零鐸依然渾身散發著光亮飛昇在眾人頭頂,好似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但頭頂的七層閣樓卻永遠真實地倒塌了。

“今天我們必須有個了斷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泰勒憤怒地指著零鐸說道。

零鐸一言不發,眼神中盡是對這位昔日好友的憐憫。

頃刻間,世界又閃黑了一下。再睜眼零鐸一下子就閃爍到了泰勒面前,無數的光粒在零鐸身上迸發出來刺向了泰勒龐大的身軀上,一瞬間泰勒就滿身都是如機關槍掃過般的彈孔,密密麻麻的孔洞流出墨綠色的汁液,但泰勒的臉上卻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那份驕傲與傲慢,絲毫感覺不到痛苦似的。

“這殺不死我的,不是嗎?”說著緊接著泰勒的身體又開始冒出新的枝丫,長出新的綠葉,身體再一次煥發新生。

“足夠了”

零鐸平靜地說道。

泰勒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不知道零鐸在密謀著什麼。

在泰勒身後,一叢白晝下的焰火悄然升起,透過戰場稀鬆的人群可以看見一個焰火青年的身影,不知何時盧楓已經悄悄地出現在了泰勒身後,只記得在黑洞中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出來後隨著水流不斷的翻滾才落了下來,那感覺像是一腳踏空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一樣難受,你喃喃著再也不要來第二次了。你手中呼地一下燃起一個巨大的烈焰火球,零鐸對你點了點頭,是時候來終結這一切了。

正當我要出其不意地把手中的火球甩出去的時候,泰勒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右手抓起了身旁的小月扭轉著擋在他身後,這時我才赫然發現泰勒的脊背上竟然也長著一隻眼睛,或者說其實泰勒是全視角的!我慌張的往前抓住呼之欲出的火球,那一刻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太害怕這個火球飛了出去,哪怕小月的身軀對比泰勒只有不到百分之一,也是我無法接受的距離。太卑鄙了,竟然抓著自已的女兒作擋箭牌。即使老喬死去的畫面依然歷歷在目,即使小月是那樣殘忍的背叛,我依舊做不到殺了她。我,做不到。

忽然,一道鮮血濺在了空中。

只見泰勒左手的藤蔓鐮刀正在不停地滴血、一滴、一滴,褪去了光芒的血......

“我的老朋友啊,我早就不是瞻前不顧後的人類了。”

零鐸被抹了喉嚨,鮮血不斷地從喉嚨中噴湧而出,光芒瞬間消退整個人仰頭倒在了血泊之中,泰勒得意地望著自已的傑作說道。

“太卑鄙了”我怒罵道。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親情,愛情,友情,情感道義不過是人類短暫又可笑的障礙,只會阻礙文明的偉大進步,而人類也不過是科屬中最喜歡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的一個品種罷了,我們要邁向的是跨越物種的完美形態的絕對理性的新人類。”泰勒巨大的眼睛看著自已滴著鮮血的死亡鐮刀像欣賞著藝術品一樣說道。

零鐸微弱地撐開眼皮望著天空,瞳孔裡竟慢慢鐫刻出了兩個字。

“主,原來這就是我的罪嗎?”

那兩個字是——

“無慾”

隨著零鐸的死去,亡靈軍團瞬間幻滅,戰場上只剩下了植物人士兵,敵人不攻自破植物人們慶祝狂歡,呼喊著慢慢朝中央藤蔓聚集過來,一步一步地包圍了我和霽墨,他們還要乘著中央藤蔓上去,他們還要殺掉所有人,一個不剩。此時中央藤蔓忽然開始人頭攢動,只見剛才還在上層迷迷糊糊的人們紛紛搭乘著藤蔓走了出來。他們是來作戰的嗎?但為什麼還是手無寸鐵呢?那豈不是還是來送死的。植物人軍團望著眼前白花花的人群眼神變得更加貪婪,似乎是望著源源不斷的獵物的渴望。

你驚愕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零鐸。怎麼會,怎麼可能,他可是光之主,沒有人能比光更快了,也就是說只要他不願意,沒有人能殺得了他,為什麼他選擇了接受死亡呢?他明明有千里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泰勒能看得見後背呢?他怎麼會不知道泰勒能反應的過來呢?除非他以身入局計劃了這一切。“上岸第一步先斬意中人”,“他就是要我斬斷一切掛念”,“他就是要逼我親手殺了小月”無數思緒在我腦海翻湧。

望向自已的雙手你像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著倒地的零鐸喃喃道。

“真該死啊,臨死又來給我上一課!”

正當我做好決定抬頭望向小月的時候,只見她的一隻手顫抖著正對胸膛,鮮血不斷地從她的心臟噴湧而出,慢慢地染紅了她青花瓷般潔白的衣裳,她用水刃殺死了自已。

“不用顧忌了,楓!”

說罷,小月的身體從泰勒的手掌中高高地摔落在地。

你再次錯愕地望著片刻間發生的這一切,這一刻你的心臟彷彿定格了,不知道為什麼是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向你襲來,你好想喊出那兩個字,那兩個字卻顫抖了起來,聲帶好像丟失地不聲不響“...”“.......”

熊熊的烈焰在盧楓身上不斷地燃燒了起來,憤怒甚至讓你的頭髮都染成了一團烈火的硃紅,全身浮動著轉化成了咆哮的等離子,你展露出了終極的焰火形態。你看著周圍,都是冷漠的面孔,兇狠的面孔,貪婪的面孔,你要結束這一切的罪惡,你要給世人最殘酷的懲罰。

泰勒臉色變得更加猙獰,脊背上的無數頭暴食者凌空咆哮,夾雜著藤蔓鐮刀的觸手向你揮舞了過來,似乎要將一切吞噬。

“接受造物主的審判吧”

泰勒傲慢地喊道並衝刺了過來。

只見你身上冒出了無數的小火球,像裝載著憤怒的子彈射向了泰勒的暴食者和觸手,瞬間無數的烈焰在觸手上燃燒了起來,掙扎著紛紛化為了焦土。泰勒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的恐懼。

一團烈焰正在不斷地聚集,在不斷地膨脹,你的手臂在不斷地加劇燃燒變大,逐漸形成了一個快趕上泰勒身軀大小的火拳。

只一瞬間,巨大的火拳帶著洶湧的熱浪飛速地揮向了泰勒身上,如困獸之鬥,在夜風中撕吼,接受怒火吧造物主!

只見泰勒握住的雙手毫無招架之力,不堪衝擊後飛出好遠的距離,渾身流出綠血仰頭倒在了地上,烈焰在乾枯的軀幹上燃燒起來,巨大的瞳孔在死亡面前放大,熊熊烈火結束了泰勒罪惡的一生,春風沒有再次吹又生,焰火將帶走一切生命。

“真男人用拳頭說話!”

你朝泰勒說道,身上的火焰隨之熄滅。

泰勒不甘地望向了天空,文明本就需要代價,有限的資源條件下犧牲部分人成全另一部分人,幫助人類邁向永生的幸福難道錯了嗎?泰勒心底發出了一聲感嘆,他終究沒能殺死上帝。

泰勒巨大的眼球上此時逐漸浮現了兩個字。

“求知”

解決完泰勒後盧楓心急如焚地跑到小月的身體旁邊,你強烈的內心告訴你,你根本擺脫不了對小月深沉的愛,所幸小月還有呼吸,只是流淌的鮮血早已浸出了一片血泊,你不知道小月為了見你最後一面把這口氣嗚咽地多麼痛苦。

“這個世界最壞罪名”

小月溫柔地嘶啞著聲音說著,眼中早已翻湧著淚花。

“什麼?”“什麼罪?”

你手足無措不斷慌張地問,眼淚如雨點般浸潤在小月臉上。

“叫太易動情”

話音未落,小月的心跳也永遠在這一刻定格了下來,嘴角像月兒般彎彎,她是帶著幸福離去的,縱使很短暫,短暫的只有幾秒的告白,但也很長久,長久到成為永恆。

“你聽過,你早就聽過了是不是,你個騙子,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從來都沒有騙過我是不是。”

你慌張的語無倫次,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抱著小月餘溫逐漸消退的身體,靜靜的,靜靜的抱著,真正的痛苦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一切都是沒有開始的結束,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一切失去都是刻骨銘心的永恆,一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

霽墨默默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只見他往滿是鮮血的地上不斷地聚集著鐵元素,慢慢地形成了一把劍刃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屬於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確實照在了我身上。”霽墨望著我們喃喃地說著。他一臉平淡地看著小月的離去,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是一件再渴求不過的事情了吧,或許人世間的感情都是如此充滿虛假和背叛的吧,讓他感覺這個世界也不過爾爾,所以他才會這麼執著於死後昇華為靈魂吧。

夕陽已經快要接近地平線了,最後一束陽光灑在了錯亂的植物人群和白色人群身上,他們站在了陽光燦爛裡,而盧楓則抱著小月的軀體跪在了藤蔓遮蓋的瑕疵陰影中。

盧楓擦去臉上的淚痕轉身面對身上沾滿無辜者鮮血的植物人軍團平靜地說道:

“泰勒已死,你們都將是自由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再奴役你們,享受自由吧!”

眼前的植物人們眼神中有的落寞,有的愉悅,有的憤恨,有的麻木,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想必更多的是迷茫吧。

盧楓轉過身,走到一直站立在原地的霽墨面前,霽墨還是一如既往地呆呆站立在那裡,望著,望著,望什麼呢?或許是丟失的信仰,或許是繼續活著的意義。

“主死了,再也創造不出美麗的靈魂了。”霽墨垂著頭望向戰場上魂飛魄散的空氣,小月曾重新賦予他一次生命,而零鐸的自殺再次徹底奪走了他活著僅剩的藉口。

“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只是一團沒有意識的無機物,並不是你想要的靈魂昇華,沒有意志能脫離於軀體而單獨存在。”我說道。

霽墨沒有理會只是依然低著頭試圖握住眼前的空氣。忽然,只見他正欲反手舉起自已鍛造的劍刃就要往自已的脖子上抹去。

“等一下”

盧楓急忙伸出右手示意霽墨停下,隨後只是伸手入懷中摸了摸口袋似乎在翻找著什麼。

忽然,一道鮮血濺射到了一臉茫然的霽墨臉上。

只見一根鋒利的樹枝從盧楓的胸腔貫出,緊接著又是另一根,又一根......

剛剛還迷茫麻木的植物人們紛紛走到盧楓身後捅了一刀,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上層的白色人群,沒有武器他們就撿起樹枝捅,盧楓的身體瞬間破了無數的大窟窿,四溢的鮮血浸溼了旁邊小月的臉頰,盧楓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恐反而是心如死灰般的平靜,似乎他早已預料到故事的結局。

人群沒有任何的憤怒,在他們的眼中看到的竟然是,“哀”。一場不動聲色的報復過後,人群便又紛紛地散去,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好像人們僅僅是殺死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霽墨錯愕在了原地,他不明白為什麼人們會這樣對待剛剛拯救並饒恕了他們屠戮罪行的救世主。正當霽墨不知所措時,你顫抖著手繼續在口袋翻找著剛才沒找到的東西,緊接著你用滿是鮮血的手顫顫巍巍地掏出了一個小陀螺,是霽墨用自已的血做的那個小陀螺。

“活下去!”

你竭盡全力地邊說邊顫抖著右手把握緊的小陀螺張開手遞給了霽墨。

霽墨緩緩地走過來,跪倒在地上接過了那個最後的禮物,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看向了旁邊焚燒殆盡的泰勒屍體霽墨幡然醒悟,人們恨盧楓是因為就在剛剛盧楓奪走了植物人們的永生,沒有了泰勒他們的永生便不再存在,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的恐懼,人們只不過是一具具被慾望所裹挾的行屍走肉罷了。而對於麻木的白色人群,盧楓燒燬了他們的英靈殿,摧毀了他們的信仰,儘管盧楓並沒有剝奪他們的烏托邦權利,但盧楓還是非死不可。

“哪有什麼救世主”

霽墨僵硬的笑了笑往後倒在了原地,隨後更是猛捶著地面大笑了起來。救世主愛世人,世人愛救世主嗎?哪有人能拯救別人,人能拯救的只有自已,自已才是自已的救世主。

人們憎恨盧楓,因為盧楓殺死了他們的兩個主,一個叫信仰,另一個叫慾望。

星辰已黯淡,風聲也疲倦。霽墨朝著早已死去的盧楓喃喃了一句:“你可真該死,老勸一個想死的人活著”。說罷便起身朝著中央藤蔓緩緩走去,晃晃悠悠地像是喪失了魂魄的醉酒之人一般,一直走啊走,走啊走......

夜幕此時已悄然降臨,星星閃耀著餘暉出現在了這個原本一片漆黑的夜晚,那是一個多麼燦爛的星空啊~

“我們終於可以永遠一起看星星了。”

你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來到小月身邊,將小月的軀體擁入懷中,貼著小月的耳朵輕輕地說出最後一句話。眼神中不再是不甘,而是洋溢著燦爛的幸福。黑暗中,我們緊緊地相擁,看星空閃爍,兩個人就這樣頭挨著頭,並排躺在一望無垠,星河的中央。

再沒有人能夠比我們更為接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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