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來了啦,房間已經為你整理好了。”傭人極有眼力勁的接過了芸釋的行李箱。

芸釋拎著包包,優雅的走在前面,忽視一系列打量的目光,“我爸媽今晚回來吃飯嗎?”

“小姐出院,先生和夫人自然是要回來的。”

芸釋微微點頭,推開閒置已久的房間,不算大的房間堆置了許許多多精緻的東西,沒讓房間顯得精緻奢華反而像收藏室一般雜亂。

之前她住的房間出奇的大,放置這些個精美物件的確十分好看,只是女主回來的突然,她被迫騰到許久沒用的客房,這才導致此處乍一看的不協調感。

芸釋差點歇了收拾行李的想法,讓傭人把行李箱放好便出去,獨自一人開始收拾原主的一些私人物品,沒必要的東西一樣不多拿。

她此次回來是來告別的,既然親生女兒已經回來了,她再待在這便不禮貌了,早些結束了這番尷尬的境地對彼此都好。

芸釋把原主的日記等私密的東西全部裝到一個小匣子,順便給原主喜歡的盆栽澆了水,靜靜的等候了許久,直到房門被敲響。

“小姐,剛剛先生來訊息說,今晚不回來了。”傭人有些尷尬的說道,偷偷觀察著她的表情,是憤怒還是傷心。

只見芸釋微微點頭,神情平淡,好似猜到了一般。

“幫我把行李箱拿到門口吧。”

傭人這才透過開啟的房門看到那些個行李箱,不由微微一愣,“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芸釋與她擦肩而過揚起的聲音輕輕落下。

“我要出去外面住。”少女似乎很平靜,平靜的如同說一句理所當然的話一般。

要是是別人的話,或許很正常,但這可是什麼都要強的顧二小姐啊,平日裡十分黏糊父母,恨不得在家裡和大小姐拼個高低的人,居然能一臉平靜的說出要離開的話。

這是決定退出了?傭人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好一會才提上行李追上人。

眨眼間便看著這個家最難伺候的主啪嗒一下坐上小汽車飛也似的消失不見了。

幾個傭人遲疑著互相看了看,“她這是生氣了嗎?”

“真搞不懂,她本來就不是夫人的女兒,怎麼敢生氣,不知道在高傲些什麼。”

“算了,去通知夫人吧。”

……

芸釋接到顧父顧母的電話已經是第二天了,她搬到了大學城附近的小公寓裡,地方不大不小,安全感很足。

“芸兒,你怎麼就搬出去住了,是不是生氣了,媽媽昨天沒回來和你吃飯是因為爸爸媽媽工作忙,不是故意的。”

顧母一通電話,語氣充滿疲憊。

“我們最近應酬很累,你別鬧脾氣了,爸爸媽媽還是很在乎你的。”

說了兩句她又想到自已的親女兒,不由哀傷。

“唉,你姐姐現在一個人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不知道她以前是吃了多少苦,才變得這樣好強。”

“芸生,你以後讓著點你姐姐,她以前吃了太多苦了,要知道你過的日子才是她本該享受的生活。她受了太多苦了。”

“你也別鬧脾氣,離家出走了。

她的語氣裡滿滿的無奈。

芸釋睡眼惺忪,有些不明白她的腦回路,她又沒說自已生氣了。

打了個哈欠,芸釋語氣懶懶,“我沒生氣啊。”

“芸兒,你真要這樣和媽媽說話嗎?”顧母以為她在說反話,語氣無奈又氣憤。

芸釋愣住,眨了眨眼,“我怎樣說話?”

“芸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那麼乖,怎麼姐姐一回到家你就各種鬧騰,說話也這麼陰陽怪氣。”顧母道。

“媽,我沒在說反話,沒陰陽怪氣,”芸釋無奈的提醒道,“我和你說過我要搬出來的呀,你們不也同意了嗎?”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又回道,“芸兒,你真的要這麼逼媽媽嗎?媽媽也捨不得你的。”

芸釋靜默了,明明她懂事讓位置了。

怎麼話裡話外還是她在耍脾氣、她在逼顧母低頭?

“你們真的想要我回去嗎?如果是,那我立馬回去,再也不搬出來了。”芸釋冷聲問道。

聞言,那邊尷尬的安靜了許久。

“媽,你顧全不了兩個女兒的,我現在離開家是最好的選擇,你不也認同嗎?”

“芸兒,你別鬧脾氣了。”顧母乾巴巴的說著,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芸釋遲疑了一下,直接了當的揭開了這層遮羞布,“媽,你希望我離開顧家不是因為我顧全大局,而是因為我鬧脾氣主動離開對嗎?”

“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對我愧疚了。”

顧父顧母對她有愛,但不多。住院期間來探望的次數都沒有她遇到莫之謙的多。

連她出院的訊息告訴他們,他們也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宛雲沒在家,你不要去碰她的東西。

彷彿她是個小偷。

回家後的接風晚飯,她們也沒回來,冷冰冰的一通電話就澆滅了她所有的等待。

“你們其實害怕看見我吧。”芸釋平靜的說著,摸了摸床頭的小匣子。

“畢竟看到我,你們就會後悔當年收養我,因為顧宛雲看到我就會想到你們的薄情,顧宛雲會難受,你們會羞愧。”

“芸生,你……”顧母試圖阻止她繼續說,卻又頓住。

“其實,你們也不敢面對我吧。”芸釋緩聲說道。

她聲音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尖銳,直抵人心,“畢竟前十年,我一直叫做顧宛雲。”

她一直以為自已是被愛著的,所以他們才會給她取這個新名字,卻不知道受父母疼愛的只是“顧宛雲”。

而不是她……

“媽,你愧疚嗎?你覺得這對我是恩賜還是……”

芸釋的聲音停頓了下。

顧母也沒有說話,空氣無聲凝滯。

她看著窗外的藍天,卻感覺眼前一片虛無。

“所以你們希望我無理取鬧,這樣你們疏離我、拋棄我時才能毫無愧疚感。”芸釋平靜的說著。

“只有我是個壞人,才能成全你們。”

顧母有些難堪的咬了咬唇,再開口時,她依舊是那怪腔調的親暱,“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想媽媽,什麼羞愧什麼自責,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媽媽怎麼會拋棄你。”

“你怎麼可以這麼想媽媽……”她唸叨了幾句,眼淚悄然滑落,哽咽了一下。

“既然你這麼想出去外面住,那就去吧……”

話到最後聲音有些顫抖,像極了一個不被孩子理解苦心的父母,可話裡話外卻沒挽留。

芸釋明白這是她最後的偽裝。

芸釋冷不防一聲輕嘆,激得顧母面頰微赤,她匆忙想要說些什麼,芸釋卻不再給她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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