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夢魘

沒有耽擱，雲澤和瑞爾說了一聲後穿好防護服，最後還備了一把離子槍，畢竟有備無患。

跟著老頭一路來到山下，接著小心避開一些部落裡的普通人，雲澤暫時還在進行角色扮演，不好在普通人面前露面。

穿過部落中心的石屋，就是那間專門給‘神’搭建的房間。

雲澤稍微駐足看了一會兒，一直都是站在高處的臨時基地看，第一次離這麼近，別說感覺還挺奇怪的。

“你這屋子比我住的都要豪華，”老頭看看屋子又看看雲澤，嘴裡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雲澤微微一笑，並沒有接話，畢竟這玩意是給他們心目中的神，算不得是給自已的。

抬手示意老頭繼續帶路，兩人穿過用木柵欄圍起來的曬肉場，接著進入一個一人高的地道。

據老頭介紹，上次抓獲的俘虜中除去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那些異能者都被關押在地窖內。

穿過陰暗狹窄的地道，雲澤跟著老頭進入到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

中間是一條走廊，寬度允許五個人並排透過，兩邊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用不知名藤蔓編織的繩子吊著一個個籃球大小的半透明圓球，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這些發光的東西看外形像是某種果實掏空後製作的，裡面也不知放了什麼，竟然會發光。

見到雲澤的注意力都在牆壁上的“燈籠”，老頭稍稍清了清嗓子，接著介紹起來。

“這是曼陀樹的果實，因為質地堅硬，只要經過簡單處理後就會呈現這種半透明的質感，所以用處十分廣泛。”

看著老頭還要繼續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雲澤立馬打斷，果實什麼的他沒興趣，他只想知道這種自發光的光源是什麼？

“你們怎麼做到讓這玩意發光的？”

“發光的是一種礦石，只要稍微曬一曬太陽就會亮一整晚，而礦石在地穴深處偶爾可以撿到。”

雲澤點了點頭，心中大致猜到了這些發光的石頭是什麼，至於老頭口中的地穴其實就是瑞爾口中這顆星球的地下生態系統。

一個很奇怪也很神秘的地方，在進行礦石開採的準備工作時，雲澤簡單在石柱叢林下方的地穴逛過一圈。

沒什麼特別之處，整體陰暗潮溼，除去附著在巖壁上的苔蘚外就看到了一些會發光的微小飛蟲。

因為條件限制，主要是機械外骨骼損壞，而云澤暫時又找不到可以探索地穴的裝置，所以為了安全著想就沒有深入。

聽那時隨行的老頭介紹，那裡只是地穴的最外圍，甚至都算不得是地穴的範圍，只有深入進去才能看到更多神奇的東西。

打斷還準繼續介紹的老頭，“那個光頭關在哪裡，趕緊帶我去，這個地方有點不安全。”

老頭頗為疑惑的看了一眼雲澤，“怎麼會不安全，這裡雖說關的都是異能者，但早已被族內的異能者封住星力，絕對翻不起什麼浪花。”

雲澤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個，而是，”視線在牆壁兩旁的果實燈上掃了一圈，接著試探性的問道：

“你知道放射性元素嗎？”

剛剛轉身準備帶路的老頭，再次扭頭望向雲澤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放射性元素？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你繼續帶路吧！”

“真是的，說話說一半，太鬧心了。”老頭嘴裡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接著才在前面帶路。

雲澤嘴角不禁抽了抽，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計較，當作沒有聽到。

走廊兩邊的牆壁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半人高的門，用綁在一起的木板封住，裡面一片漆黑，但依稀可以感覺到裡面有人在活動。

一連經過十幾個簡陋的監獄，一直在前面帶路的老頭終於停在了一處稍有些不同的洞口。

這裡入口更寬一點，而且封堵用的門也不再是木頭，而是一整塊巨大的石頭。

就當雲澤納悶這麼大石頭要怎麼弄開時，老頭當場給雲澤詮釋了一番什麼叫老當益壯。

挽起袖子，額！老頭穿的是半袖的獸皮大衣，沒有袖子。

簡單抹了兩下手臂，接著雙腿微微彎曲，整個人呈半蹲的姿勢，雙手直接抱住石門的一側。

只聽見“嗯”的一聲，老頭面色潮紅，怒目圓睜，石門竟然硬生生的被搬開了。

雲澤暗暗在心裡豎起大拇指，然後開始思索下一次是不是應該再帶上一把槍，不然就自已這小體格子，兩個自已一起上都不夠這個老頭一隻手打的。

頗為客氣的點了點頭，雲澤開啟隨身攜帶的光源，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整個牢房。

雲澤等眼睛適應後便走了進去，那個光頭就在裡面。

角落處蜷縮著一道人影，因為手電筒的強光，那人用手擋住眼前的光，接著朝雲澤看來。

“人類？”

雲澤再次愣住，和第一次見到老頭和瑞雪一般，這個光頭開口也是吐字清晰的人類語言。

平復下心中不斷湧出的疑惑，雲澤和上次一樣故作鎮定的問道：“你怎麼會人類的語言？”

光頭大漢緩緩起身，“很簡單，因為我們的祖先和你們人類來自同一顆星球，你們的母語也是我們的母語。”

表述雖然不同，但和上次老頭說的就是一個意思。

這一刻，一直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的雲澤第一次在心中生出懷疑，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使徒一族真的是來自那顆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不得所知的人類起源星球？

搖了搖頭，雲澤掃去這些疑惑，自已此行可不是為了聽這些東西的。

“你說的預言後半段是什麼？”

光頭大漢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雲澤轉變話題會這麼快，表情很是不自然，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憋的難受。

雲澤可不管這些，再次問了一遍，光頭大漢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在雲澤面前站定開口道：

“預言前半段囉囉嗦嗦一大堆，但大致意思就是我們使徒一族會在這裡崛起，但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說。”

雲澤點了點頭，這些自已已經聽老頭講過，接著示意光頭大漢繼續。

“至於預言的後半段，就說我們使徒一族在面臨絕望之時，將會有一個人類來到這裡，集齊象徵一切秘密起始的三把鑰匙，開啟象徵埋藏所以秘密的一道門，然後我們使徒一族就將登上全宇宙異能者最崇高的位置。”

大漢說的神神叨叨的，什麼面臨絕望，什麼三把鑰匙，什麼一道門，聽的雲澤雲裡霧裡的。

只是沒等雲澤開口詢問細節，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昨天在遺蹟的經歷瞬間浮上心頭。

三把鑰匙，一道門，難道說的是河底遺蹟？

“還異能者中最崇高的位置？你們這群瘋子怕不是藤椒果吃多了腦子燒壞了，這麼離譜的預言也編的出來。”

老頭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讓原本還一副心平氣和的光頭大漢瞬間破防。

“你才腦子燒壞了，要不是別人幫你，你的部落早就不復存在，也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

望著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的老頭和光頭大漢，雲澤靜靜的站在一旁開始梳理腦海中的思緒。

結合自已昨天的遭遇，大漢所說的預言後半部分真實性很高，但所謂的絕望又何從而來。

雖說現在的使徒一族的社會結構有很大的問題，但也不至於說是絕望，只要稍微調整一下，依舊可以輕鬆延續下去。

那大漢的絕望又是什麼呢？

“三把鑰匙，一扇門，我能理解，那你所謂的絕望是什麼？”

雲澤的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逐漸離譜的對話，他們已經從一開始的人身攻擊，逐漸升級到了現在開始問候各自的祖先和親戚。

大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湊到雲澤面前，“你看一看我有什麼變化？”

上下打量一番，雲澤猶豫著道：“比上次見時更虛了？”

光頭大漢一臉無語，但看一看自身，別說還真的虛了，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半個多月，現在蓬頭垢面不說，原本健碩的肌肉也沒了。

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老頭，都是這老小子不當人，天天虐待俘虜，以後出去了絕對要他好看。

收起小情緒，光頭大漢指著額頭的菱形水晶道：“別管那些，是這裡。”

雲澤仔細一看，果然是有一些變化，上次見時還是血紅色，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性狀表現，看來事情還不簡單。

“血紅色的精神核心，那是夢魘開始的地方，也是一切絕望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