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幫她說話
“沈律師，快看直播。”
沈斯年的目光瞬間像是冰稜子一樣，惹得助理情不自禁打了寒顫，可他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了：“是關於張靈華的，她前婆婆的家人去找開花圈店的那位姜小姐鬧了。”
聞言，沈斯年敲鍵盤的手一頓：“什麼？”
助理立刻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直播還沒關，不是姜樂知和姚冰非要要這個流量，而是孩子奶奶家人開始撕扯了，她們倆這會兒壓根顧不上手機。
放下手機，沈斯年匆匆離開了律所，他趕到花圈店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
可孩子奶奶的家人情緒還是十分激動，正在和孩子的媽媽撕扯，姜樂知和姚冰極力避讓，怕被他們波及了。
撕扯的人以及拉架的警察，讓姜樂知這個本就不大的店鋪瞬間變得擁擠不堪。
她被混亂的撕扯的人碰得踉蹌著後退，要摔倒之際，被人扶住了。
“謝”字話到嘴邊了看到是沈斯年，姜樂知站穩之後立刻退出了他的懷抱，用白眼代替了她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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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撕扯沒打架，而且還是孩子的雙方家長，派出所的人調解之後把孩子奶奶家的人勸走了。
孩子媽媽張靈華捋了捋散亂的頭髮對樂知說：“今天的事兒對不起啊，也謝謝你在警察面前說實話。”
姜樂知快氣死了，可一想到眼前這個女的，她的孩子沒了，就沒把心底的怨氣宣之於口，擺了擺手讓她趕緊走。
沈斯年冷然開口：“張女士，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了，警察調查清楚之後，檢察院會負責起訴，你不要總是去見你前夫一家人！”
“我忍不住。”
沈斯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張靈華。
“……警察先找我的，問我孩子的狀況有沒有可能會自已從高處自已摔下來，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孩子奶奶做了什麼，就去質問他們怎麼那麼狠心。然後他們就氣沖沖來找姜小姐了。”
張靈華激動道：“他們這麼生氣不就是說明他們心虛了嗎？心虛就證明他們把孩子從高處推倒的。”
“雖然你這麼想邏輯上是能說得通的，可是你的做法等於把姜樂知給賣了，以後誰還敢作證！”
姜樂知雖然不懂具體的法律，但是簡單的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那天她聽到的話，如果沒有除了她以外的人聽到，孩子的奶奶和姑姑要是死活不承認，警察可能也不會採納，畢竟沒有佐證。
現在孩子媽媽張靈華的話證明了這一點，不然孩子奶奶和姑姑也不會直接就來找自已了。
不過她沒說瞎話，自然是問心無愧的。
而讓她意外的是沈斯年竟然幫自已說話。
“這我……”張靈華不好意思地看向姜樂知：“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有意的。”
姜樂知擺了擺手，真沒心思再聽她說什麼，因為本來都已經快不疼的腰剛才被推搡的她們撞了幾下，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樂知，你怎麼了？”姚冰看到姜樂知額頭的冷汗，著急地問。
“可能又扭到了。”
已經從店裡出去的沈斯年聽到姜樂知和姚冰的對話，腳步頓了頓，猶豫了一下看向助理，示意他送張靈華離開。
而他又折返回店裡。
“去醫院吧。”
姜樂知斜了眼他沒搭理，扶著腰僵著往店後面去，可姚冰卻拉住了她：“樂知，沈律師說得對，去醫院看看吧，你這腰都好久了。”
就算要去，姜樂知也不想和沈斯年再有什麼牽扯，所以見沈斯年還杵在店裡沒走，就拒絕了姚冰去醫院的提議。
沈斯年自然看出了姜樂知的態度。
本來也不是十分要好或者是熟悉的朋友，沈斯年覺得日後姜樂知就算是追究當事人張靈華的責任，自已的也盡到了提醒義務。
他從店裡出來，看到自已的車被擋住了，就走過去，讓對方挪車。
可司機沒見到，先看到從車上艱難跳下來的姜維禎。
五歲的小孩顛顛跑到車後面，推著司機從後備箱拿下來的輪椅到車門旁邊：“爸爸，下來吧。”
姜父先是衝著司機舉了舉手機：“師傅，錢付了啊，謝謝。”
之後他才艱難地試圖下車，可一個五歲的孩子推輪椅倒是還可以，要推好不讓輪椅滑走就為難了。
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的沈斯年沒忍住，眼疾手快扶住了要摔倒的姜父，然後伸手把輪椅拉過來，讓姜父坐好。
“哥哥，謝謝你，你也是來找姐姐的啊？”
那天在兒童醫院見過，姜維禎認出了沈斯年。
沈斯年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姜樂知看到父親和弟弟，匆匆從店裡出來：“你來幹什麼？”
姜父關心道：“我看直播，有人來店裡鬧事，你沒事兒吧？”
姜樂知意外怎麼還有直播，姚冰趕緊小聲解釋：“一開始我就是震驚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人，沒反應過來就沒關直播，後來關了。”
收回看向姚冰的視線，姜樂知沒好氣道：“你來又能幫什麼忙。”
姜父的臉色變了變。
姜維禎臉色也不好，他悄悄拉了拉姜樂知的手：“姐姐，爸爸是擔心你。”
“管好你們自已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姜樂知下意識甩開了弟弟的手。
眼見氣氛尷尬死了，姚冰拉過姜維禎：“你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說了一半，姚冰不確定地摸了摸姜維禎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已的頭。
“樂知，你弟發燒了。”
姜樂知也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還真是又發燒了，心裡瞬間升騰起了覺得麻煩可又忍不住擔心的複雜情緒。
姚冰說：“你帶著他去醫院看看吧，我送姜叔回去。”
“那就麻煩你了。”姜樂知把店裡的車鑰匙給了姚冰，她好心幫忙，不能再讓她花錢打車。
她自已拿出手機準備叫網約車，還沒走的沈斯年說：“剛好順路，我送你們吧。”
姜樂知下意識是拒絕，可姜維禎看到了姚冰給他使的眼色，跑到了沈斯年的車前，自已開了車門：“謝謝哥哥。”
姜樂知立刻上前去揪這個不省心的小孩兒，可她稍微一彎腰，就疼得她倒吸冷氣。
這種情況下，她也沒再逞強：“謝謝沈律師。”
姜維禎上次發燒就沒徹底好，一直時好時壞的，保姆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看著，就沒發現他的狀況，也就沒和姜樂知說。
而姜樂知對這個弟弟的感情很複雜，也一直沒怎麼注意到。
所以剛才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小孩子，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蔫了吧唧的，姜樂知抱了幾次都沒把他抱起來。
本沒打算下車的沈斯年從後視鏡裡看到姜樂知的舉動，又啟動了車子，找好停車位停好車，然後抱起姜維禎對姜樂知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