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痴獸之舞與追殺
就像這個晚上註定看不到的月痴獸之舞。
“萊斯！”
西里斯還是沒能拉住一身蠻牛勁的詹姆斯，這導致他從隱形斗篷下出來的那張臉，簡直比黑湖裡的水還要黑。
詹姆斯大力地揮舞著自已的手膀，有一種要把手臂甩掉下來的熱情，生怕坐在樹上的萊斯看不見：“你在上面幹什麼啊！”
萊斯微微嘆氣，也抬手朝著底下的兩個人揮了揮手，就像坐直降滑滑梯，動作乾脆地跳下樹滑到了地上。
詹姆斯立刻變成一隻看到肉骨頭的小狗，快樂地奔向萊斯：“你可以教我爬樹嗎？我覺得這個也很厲害。”
萊斯把卷起的褲腿放下：“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學的話，這個不難的，我相信你一下子就可以學會。”
瑩白晃過西里斯的眼睛，他側過身，見詹姆斯目光炯炯，立刻就想挑一棵合適的樹開始學起來，忍不住扶額出聲打斷：
“詹姆斯，現在不是學爬樹的時候！”
“哦哦哦，對！”
詹姆斯一拍腦袋，蓬鬆的黑髮在他的頭上晃呀晃，看得萊斯移不開眼。
他有一頭和莉迪亞截然相反卻又十分相似的頭髮：都透著一股生氣盎然的肆意。蓬鬆而茂盛的生長著，讓萊斯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搔過的。
很想摸一摸。
“萊斯，你來禁林幹什麼的啊？”
“我來送我的朋友去他應該去的地方，順便看看能不能看到月痴獸之舞。”
“朋友？”
“月痴獸之舞？”
兩道聲音一齊響起。
萊斯組織一下語言：“月痴獸們會在滿月的時候跳求偶的舞蹈，月痴獸性格比較膽小，很難看到，所以一般算作吉祥與神秘的象徵。”
“是的，我的朋友，護樹羅鍋——瓦克。那天在醫療翼裡抓傷你的那一個，”
她偏頭望著他，西里斯難得從她那雙清澈到什麼情緒都看不見的眼睛裡捕捉到一絲忐忑，
“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現在已經在禁林裡，不會再傷害你了。”
她微微停頓：“我還欠你一個條件，你......”
看著她那雙明媚的黑眸，西里斯控制不住般地脫口而出：
“你離斯萊特林那群黑巫師遠一點，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九月的風總是裹挾了陰冷的雨汽，貫穿於每個人的身體之中。
詹姆斯在一旁連聲附和，西里斯卻開始後悔。
想想她早晨幫那個金髮暴力狂擋魔咒的樣子吧西里斯，她肯定不會答應的！
果然，金髮小女巫緩緩搖頭：“這個我不能答應你，你可以換一個別的要求。”
她的語氣溫和平淡，像是森林裡的晨露。
西里斯突然覺得有些氣悶，胸口堵著一股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
“叫我西里斯，這就是我的要求！”
憑什麼她稱呼詹姆斯，萊姆斯，全都是用教名稱呼，到他這裡就是布萊克！
布萊克，布萊克，見鬼的布萊克！
看見萊斯櫻紅的唇瓣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西里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彎了彎。
“怎麼，很驚訝嗎？”
萊斯實誠地點點頭：“我覺得你討厭我。”
西里斯笑得更開心了，他一隻手扶住身旁詹姆斯的肩膀，從喉嚨深處溢位一聲低笑。
“是啊，我討厭你。”但我也想要你叫我西里斯，而不是布萊克。
“西...里斯？”
“嗯。”
“好啦！問題也解決了！”詹姆斯一手搭著一個人的肩，笑著側頭衝西里斯眨眨眼，“一起來一場驚險刺激的冒險？”
“裡面很危險，”萊斯張嘴打了個呵欠，睫毛上沁出晶瑩的淚珠，“往左邊是八眼巨蛛的領地，往右邊是馬人的領地。”
萊斯的本意是勸說他們不要再往前面走了。
在沒有充足的準備下，連希爾芙都不敢貿貿然闖入其他智慧生物的領地。
但是這兩個巫師幼崽好像並沒有這種危機意識。
西里斯：“去八眼巨蛛的領地看看吧，說不定還能帶個卵回去養養，我放假還可以把蜘蛛帶回去嚇家裡的老巫婆。”
詹姆斯：“還是去馬人那邊看看吧，聽說馬人還會射箭，而且我還沒見過馬人呢！”
不是，他們真的在討論去哪一個危險生物的領地......
不要命啦？
萊斯終於明白她小時候硬要去阿斯坎——如尼紋蛇的一個頭，嘴裡取銀蛋時希爾芙的感受了。
“去馬人部落吧，看一眼我們就回去好嗎？”萊斯決定和他們一起去，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危險。
馬人相比於八眼巨蛛，危險性會稍稍小一些，因為他們不吃人。
西里斯一愣，我們？她會跟著他們一起去？
詹姆斯很爽快地答應了，抓著兩人就往禁林深處衝。
*
事實證明，詹姆斯是個自大無禮的小混蛋。
萊斯扯著他們一路跌跌撞撞往禁林外跑去，要不是詹姆斯揪了人家馬人幼崽的尾巴毛，那個名叫貝恩的馬人就不會舉著弓箭追殺他們一路。
“你...你到底為什麼...要...要揪人家的尾巴毛？”
萊斯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問。
“給伊萬斯瞧一瞧，我們今天晚上做了多偉大的冒險。”
詹姆斯的話著實讓萊斯眼前一黑，一張臉紅通通的，不知道是跑步累的，還是被詹姆斯.波特氣得。
“詹姆斯.波特！”
萊斯有些生氣，聲音也微微提高：“你這樣很不尊重他們，馬人是很有邊界感的獸，他們自尊心很強，你這樣無緣無故地冒犯別人實在是太失禮了！”
詹姆斯.波特被吼得一愣，眼裡甜蜜的棕色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你都說了他們是獸，我拔根毛怎麼了，大不了我花錢買！”
他一把甩開萊斯的手，僵在原地不肯動。
一支箭矢從背後呼嘯而來，閃著寒光的箭頭直直地對準詹姆斯的後背。
萊斯瞳孔猛縮，伸出手將詹姆斯用力拽向自已這邊，才將將躲過飛馳的箭矢。
詹姆斯的下巴一下子磕在萊斯的肩膀上，他情不自禁地“嘶”了一聲。
他鼓著腮幫子抱怨：“你力氣怎麼這麼大？”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快走！”
詹姆斯壓根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人是有原則的，他們從不傷害幼崽，無論是哪個種族。
可只要別人傷害了他們的幼崽，那就是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必然是一定要給那人最嚴酷的懲罰。
萊斯想著那個被詹姆斯扯了一大把尾巴毛，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幼崽，心裡泛起如潮水般的愧疚。
要不是她把詹姆斯他們帶到馬人的領地，那個小馬人也不會受到這種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