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是上一個輝煌時代的殘骸,四通八達的公路是一個城市,乃至一個時代的命脈。”胡錦先的腦海中響起胡耀曾對他說過的話。“在時代的滾滾車輪面前一切阻礙都會被碾為塵土,我們伐竹取道,遇水搭橋,不能讓任何事物阻擋發展。”也記起了胡耀彷彿想了很多地才說出的後一句話:

“到了萬不得已,甚至可以採取一些極端手段。”

長時間的恐懼與正在漸漸蔓延的黑暗讓從經緯難以抵抗地慢慢昏睡過去。

只有包歲和胡錦先聞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雖然劫匪沒有明說把他們帶到哪裡去,但是透過路邊漸漸多起來的建築還是可以判斷出正在向市區方向行駛。

“我不能恐懼,恐懼是思維的殺手。”

包歲暗暗地勸著自已冷靜下來,他回想起這一路走來的所有經歷。他決定先從早上開始重新整理所有情況。

“你幹嘛去?”胡錦先問道。

“有點小事,我去處理一下。”

包歲繼續向前走,走到了司機旁邊。

“師傅,我們等下走哪條路?”

“走玉緣路,正好送下那個當兵的。怎麼了嗎?”

“哦,沒,就是我身份證好像忘拿了。”

“啊,那怎麼辦,這現在開這麼遠了也不好回去……”

“沒,我身份證沒在學校,在我家裡,您看要不這樣,等會呢我讓我叔叔送到玉緣路那個富康城那裡,不當誤事的,我讓他在那裡等。”

“嗯……行,那你讓他快點,咱們大約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哎,好的,謝謝您啊。”

“應該的。獻血光榮嘛。”

包歲笑著回頭,慢慢地摸出手機,好像是撥通了誰的電話。

“喂,何叔啊,我,小包,啊,是這樣,我證件忘拿了,啊,對,身份證,在我床頭櫃裡面呢,那你現在有空沒,啊,行,那你等會給我送到富康城吧,我們公交等會從哪過。啊對,就是身份證,行,好掛了,那您快點啊。”

“師傅,我叔說他馬上來。”

“那我到哪裡了停一會。”

“哎,好的師傅。”

說完包歲就朝著胡錦先他們走了過來,邊走邊裝著手機。走到那個軍人身邊時不小心把手機裝空了,正好掉在那個軍人腳邊,那個人卻彷彿很緊張一樣先把右手扶在腰間才鬆開了抓住公交的扶槓的手。

“謝謝啊。”包歲笑著回應。

“沒事,應該的。”車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著他們倆,那一刻安靜地近乎可以聽到一根針落地的聲音,只能聽到忽大忽小的電臺聲,

“昆海的櫻花剛剛盛開,但有些花卻早已落地,但請諸位不要擔心,正如那句古詩一樣,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本只是一個小插曲,但胡錦先卻注意到了包歲對他暗示的眼神還有他正微微顫抖的背在身側的左手。急急忙忙地給他讓開座位。

“怎麼了?”

“哦,身份證忘拿了,叫我叔等會送來。”胡錦先聽出包歲彷彿在有意放大聲音。

“這個人不對勁,小心一點。”包歲用手機打出來給胡錦先看。

他忽然想通了許多疑問,為什麼要正好在車中間站那麼筆直,明明站在前面更自在也更方便,是為了聽清電臺,要幫人撿東西卻先動用不方便的右手是因為腰間有武器!還有那個人聽到電臺中提到落地之後忽然犀利的眼神!

“說什麼吶你倆,咋滴謀劃去搶銀行啊。”從經緯忽然插了一句,包歲和胡錦先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因為他們同時注意到那個軍人忽然僵硬了一下,然後悄悄地把視野朝他們這邊投過來。

“不是,每次陪你打暗區的銀行你都打不過你還想啥呢。”“對啊,菜就多練,還喜歡叫,哈哈哈哈。”包歲和胡錦先急急忙忙地演了一齣戲。從經緯也自討沒趣地閉了嘴。

“小夥子。”一聲把胡錦先和包歲嚇了一跳。他緊張的快不能呼吸,直到胡錦先先反應過來,“老杜叫你呢”“哦哦,咋了呀師傅。”說罷鬆了一口氣。

“你看那是不是你叔?”

“啊,對,您靠邊停一下就行了。”

“你小子還有個當警察的叔呢,以前咋沒聽說。”

兩人又一次緊張地不行。額,額了個半天沒說出話。

“嗨,叔,這倆小子藏的深的很,老胡他遊戲都衝了好幾千都沒跟我說過呢。狗得很。”從經緯又插了一句,卻恰恰解了圍。

哈哈哈,兩人禮貌地笑了,公交這時也正好停了,司機開啟後門,那個包歲的警察叔叔就順勢上了上來。

“都大學生了怎麼還這麼馬虎大意。”

包歲沒有說話,只是緊張地看著叔叔遞來的包,手卻指著那個車中間站著的軍人。可叔叔卻微笑著點了點頭,

“行,你們是去獻血是吧,回來記得補補啊。”

就扭頭過去準備下車,好像偶然間注意到公交中間站了一個人一般。

“哎,同志,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何鴻,您是?”何鴻伸出手想和對方握個手。

那個站的筆直的軍人知道是在叫他,他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警察,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然後伸出了右手。“同志你好,我是隔壁球靖市駐紮部隊的特派人員樊東。”

“呦,外省的同志啊,我看您是特種隊的吧。”

“啊,是。”

“哈,我也是從特種隊出來的,教練老餘還在帶你們嗎?”

“在的,我們經常還能看到他。”

“哦,行,那同志您忙吧,我就走了啊。”

“好的,同志再見。”

“嗯”

趁著那個軍人轉身的瞬間,何鴻忽然發難,一躍向前想按住這個自稱樊東的軍人的肩膀,沒想到這個人卻早有防備一樣,朝左猛地一扭,反手從腰間掏出了什麼。

“砰。”

“啊!”公交上一瞬間瀰漫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都別動。”

一聲吼怎麼能鎮嚇住驚慌的人群,於是那個人又朝著車頂開了一槍,然後一腳把正抱著腿痛苦哀嚎的何鴻踹下車,然後健步朝前,用槍托砸破了司機的安全門,

用槍頂著他的腦袋。

“關門,開車,都他娘別動,想死嗎!”

所有的人都釘在原地不敢動彈,車上只聽得到小聲的哭泣和公交關門,啟動的聲音。

“給老子往彩雲高速上開。”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笑著看著車上眾人,

“劫匪,知道不,把手機丟到走廊上。”

沒人敢動,大家都被嚇呆了,從經緯更是直接把頭埋在座位下,

包歲的想法被證實了他反而還冷靜了下來,胡錦先則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和大多數人一樣愣在那裡。

“哼。”

劫匪走了過去,開啟自已的揹包。掏出了一捆一捆的炸彈!!!

人們最後的一絲心理防線也被擊潰,紛紛按住哭腔,將手機丟在走廊上唯恐招來殺身之禍,只有包歲在丟手機之前悄悄地點選了一下什麼。

劫匪眼看手機都丟的差不多了,慢慢晃過來,把所有手機都踢到了公交上下車的地方那裡的臺階下。

然後隨後拿起一個,回到了司機旁邊,“一會兒,你就按我教你的說。聽懂沒?”

“好……好。”

劫匪露出滿意但玩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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