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的一腳踹在了衛宿硬邦邦的胸口處,使不上勁,像是踢在硬石頭上。

言卿月趕忙收回了腳,粉白小臉浮上了紅暈。

她的身子骨弱,踹出去那一腳,都讓她有些氣息不均。

【卿卿!太棒了,一腳踹死他!仇恨值拉滿。】

【不過卿卿你身體不好,以後不要自已動手,容易累壞了。】

衛宿被鉗制著跪伏在地上,只隱約察覺到一陣香風襲來。

先前見到那雙繡工精緻的紋錦靴一晃,朝著他胸口上結結實實地踩了一下。

衛宿身上還穿著堅硬的軟甲,這一腳踩得不痛不癢,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像是故作兇悍的貓咪朝著心上抓了一下,疼是不疼的,但癢意難消。

衛宿兇厲眉宇間的戾氣都消散了些許,微怔地低頭注視著胸口,聽著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言卿月站在衛宿的面前,趾高氣揚地命令道。

“抬頭,本公主與你說話呢。”

衛宿不得不抬頭,循著那清凌凌的微惱嗓音看去,鐵錚錚的鋒利面龐僵住。

長公主原是這般容色無雙嗎?

他掠過那如盪漾春水似的眉眼,落在了那不停微喘著的嫣紅軟唇處。

衛宿自幼時入伍,征戰沙場數十年,哪怕是坐擁西南,手握重兵,也從未想過不忠叛君。

只是這會兒,他盯著那豔如桃李、面帶薄怒的長公主,嘴角微微吊著,忍不住惡劣地想著。

聽聞公主自小體弱,只是軟綿綿地踢了他一腳,便已經累成這樣了嗎?

這樣的身子骨還鬧著要找駙馬,還說是養了男寵,受得住嗎?

言卿月還想著走劇情,接下來的劇情是:讓男主被貶為庶民,強迫他當自已的貼身奴僕。

拿他當堂堂西南大將軍,當成個連男寵都算不上的低賤玩意兒,在摧毀男主忠心的劇情裡推波助瀾。

言卿月抬手隨意指了指衛宿,嫣然一笑,用撒嬌似的軟和調子道:“父皇,將他交予我處理,可以嗎?”

劇情設定裡,皇帝本來就是個昏庸無能的炮灰角色,如今聽到女兒的撒嬌更是昏了頭,立馬就應允了下來。

按照009說的劇情,言卿月又要求褫奪男主的兵權,罷免了他的官位,皇帝全都一一應允了下來。

“這身盔甲硬邦邦的,我看著也不順眼。”

那一群侍衛當即就將衛宿身上的盔甲扒掉,只留下裡頭單薄的裡衣,露出的胳膊鼓脹著硬實的肌肉,上頭隱約可見各種各樣的陳年疤痕。

即便是被當場褫奪了兵權官位,又扒去了盔甲,衛宿的目光仍舊冷沉平靜。

在言卿月的眼裡,男主就是忍辱負重到了極致。

她這麼對他,就因為她是公主,也能愚忠到這種程度。

“快穿世界的男主都是隱忍人設嗎?”

【也不全是,剛好這兩個世界都是,所以才需要我們這種反派突破他的忍讓界限,讓他反抗嘿嘿!】

“我們真壞啊。”

言卿月都有些不忍心,畢竟男主不僅沒做錯什麼,對大淮也有平定西南的大功勞。

【卿卿不用愧疚,包括男主在內的人都只是一串資料。況且!沒有我們反派的壓迫,哪來男主光輝的未來!】

009的安慰了幾句,言卿月知道自已的劇情還得繼續走下去。

大不了以後偷懶,羞辱男主輕一點,讓他少吃一點苦頭。

言卿月看著男主的狼狽模樣,如同真的惡毒反派一般,紅豔豔的唇角勾了起來,煞是得意。

“將他押回我宮裡。”

皇帝掃過了衛宿自帶三分凌厲的俊朗五官,這人他是知道的,血腥味見得多了,戾氣也足,殺敵時見血封喉,是個不要命的主。

眼瞧著女兒興致上頭,他還是勸了一句。

“卿卿若是喜歡模樣好的,京城裡俊朗的兒郎任你挑的,這衛宿不樂意,出手沒輕重,朕怕他傷著了你。”

“沒事的,父皇,我有的是手段治他。”

言卿月灼灼如桃花似的白皙臉龐微抬,神采飛揚,奪目極了。

自從剛才被逼迫著抬了頭,衛宿控制不住自已晦暗的目光黏在那公主的身上。

哪怕他剛才不抬頭的原因是為了讓公主厭棄自已,如今這念頭卻是淡了下去。

叮囑過侍衛要看好衛宿,切莫讓他傷了公主,皇帝這才允了他們回宮。

……

正是盛夏,暑熱難耐。

言卿月不過來回一趟,白玉似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來。

一出了汗,她渾身上下香得要命,像是浸染在桃花裡一樣的糜糜香味止不住地朝身邊人襲去。

衛宿被幾個侍衛押送著,沁人的香味一陣又一陣地飄過來,粗厚的喉結不住地滾動著。

【卿卿,劇情點來了:衛宿不甘心淪為男寵,即便是對身份尊貴的長公主也是冷漠以待。你惱羞成怒,逼衛宿跪在地上,做高頭大馬狀,讓你騎上去當四條腿的畜生驅使。】

“啊?009,這也太侮辱人了,他都不樂意當男寵,肯定更不願意給我當馬騎啊。”

【沒事的!卿卿,你有侍衛啊,強人所難是我們反派應該做的!】

【而且男主目前還沒有造反的念頭,他不敢對你做什麼的。】

“公主殿下回來了!”

素雲是個體貼心細的,立馬張羅著讓宮人取來了西域寒冰放爐子邊上,替公主消去暑熱。

回到了自已宮裡,言卿月儼然是回到了自個兒的地盤,越發能夠囂張行事。

她懶懨懨地側躺在軟榻上,一手撐在綿軟的臉頰肉上,十足鬆散慵懶的姿態。

言卿月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細密睫羽抖動著,微微覆下,遮不住融融春水似的眉眼。

“壓著他跪下來。”

還不等幾個侍衛如何用力,衛宿已經自發地、如同被馴服的家犬,跪伏在了地面上。

“素雲,去把我……我的男寵喊過來。”

為了圖省事,她打算兩個人的仇恨值一起刷。

說起“男寵”時,言卿月還覺得有點燙嘴,唇角不自然地微抿。

衛宿跪伏在軟榻的側邊上,眼前是白膩如玉脂似的纖細長腿,隱隱暗香襲來,喉結滾動得越發厲害,偏生一言不發地緘默著。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怎的,他精壯胸膛上的熱汗也是不斷,浸透了裡衣,映出繃緊的結實肌肉來。

“衛宿,你現如今也就只剩下這樣貌尚可。若是不依了本公主,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受盡折辱,明白嗎?”

季扶松還沒到,言卿月也不能幹等著,她隨口敲打了兩句。

翻來覆去其實都只是那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衛宿仍舊沒有回應,他微仰起頭,關注點卻是落在了別處。

言卿月花苞似的指尖捏著一顆汁肉飽滿的葡萄,正往紅軟的唇邊遞去,點點汁水潤溼了唇肉,塗得紅唇亮晶晶。

看著滋味頂好。

衛宿不是個怕熱貪涼的,這會兒也覺得口乾舌燥得厲害。

很想對那趾高氣昂的長公主殿下做點什麼。

公主當真知道找男寵要做些什麼嗎?

本就生得凶煞的眉宇一吊,嘴角惡劣地往下壓去,直勾勾地盯著那位懵然未覺的公主,“明白了。”

在軍營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衛宿絕不是個善茬子。

忠君是一回事,平白對驕矜的公主生出邪念又是另一回事。

他在西南手握重兵,奉旨回京為的是穩住皇帝,也從未想過叛反,只想安穩得當自已的西南大將軍,戎馬一生。

如今情況也變了,這公主害得他回不了西南,總得付出點什麼?

言卿月被他直白邪肆的眼神激得心裡一慌,趕忙問009,“男主怎麼了?怎麼感覺他變了?”

【寶兒,這說明男主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了,他很想反抗了!我們的劇情進展非常順利,繼續加油哦!卿卿】

對009的話半信半疑,畢竟上個世界的男主也莫名其妙崩了。

劇情還得走下去,言卿月不放心地命令道:“壓好他了。”

萬一男主被欺負到發瘋想打她怎麼辦?她待會要走的劇情可是極為侮辱人的。

“公主,人喊來了。”素雲過來小聲稟告。

“讓他進來。”

很好,人齊了,開始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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