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兒見過這陣仗,見到我立馬放聲大哭,喊著,“孃親,救救我,孃親。”

我心如刀絞,哭著跪在司徒燼腳下,“皇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她就是個孩子啊!”

司徒燼才不管是不是孩子,撫摸著宋九細嫩的脖頸,“稚子確實無辜,可是朕的楚妃和侍衛私通的稚子,難道朕還能容忍嗎?”

看著司徒燼的手掌在宋九脖頸間,只要稍稍用力,脆弱的孩子就會瞬間斃命,我嚇得魂不附體,哭喊著拉著他的袍邊,撒下了最大的謊言,“皇上,這不是孽種,這是皇上的孩子,是您的公主啊。”

司徒燼微微變了臉色,轉而更加憤怒,“楚妃,你在戲弄朕嗎?她明明叫宋九,你的小侍女可什麼都說了。”

我仍哭喊著說,“宋九就是您的公主,我總不能在這鄉間給她用皇室的姓,所以才借了宋侍衛的姓氏。”

司徒燼眼裡仍舊是寒冰,但微微有些遲疑,似乎真的在想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過了許久,才鬆開了手。

宋九推開司徒燼的手撲在我懷裡,“孃親,孃親,九九怕。”

我拍著她的後背,哄她。

晚上,司徒燼並未打算離開,我雖然驚訝,但還是耐著性子給他鋪床做飯。

司徒燼在身後看著我忙前忙後,突然說,“過去幾年,你和他也是這般嗎?”

我自覺這不是個好問題,默默裝作忙碌未聽見的樣子。

司徒燼繼續說,“發現你們私情後的很長一段日子,朕都在想,要不殺了你們。”

司徒燼突然笑了,“但朕很快就想明白了,若朕真的殺了你們,豈不是如了你們的願,讓你們生死不棄。所以朕想好了,那就殺一個,讓你們陰陽兩隔,讓你們這對背叛朕的人追悔莫及,但是朕又犯難了,該殺誰呢?”

“在北境的日子,朕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楚妃為我朕生了司徒稷,殺了,稷兒找朕要母妃怎麼辦?通碧為忠臣良將之後,殺了他寒了忠臣的心又當如何?索性,通碧幫朕做了決定,你沒看到自已的屍身,在湯泉泡了數天,面目全非,惡臭盈天。”

司徒燼並不是一個會考慮兒子在意朝中議論的人,那份糾結,大抵還是不忍心。

母親曾與我說過,司徒燼極盡冷血殺人如麻,卻對自已的妹妹很好,恨不能捧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她,看人不能只聽傳聞。

我心裡想著事,司徒燼說著來了興致,“他為了來找你,當真是畢生的手段都用上了,欺瞞朕,欺瞞他的父親,忠孝皆不顧了。”

說宋寅成不顧忠孝,我聽著都為他叫屈,“皇上以為,除了宋寅成,誰為你平永王,都是司徒家的人,為誰盡忠不是一樣,只有通碧,他單單是為你,為你司徒燼,一身傷痕,蹲監牢,斬亂臣,走嶺南。”

我一口氣說完,發覺自已太過義憤填膺,這才有些後悔,但轉念一想,確實如此,又覺得自已沒說錯什麼,梗著脖子繼續為他鋪床。

司徒燼半晌沒說話,隔了老半天,才悠悠地說,“你倒是為他不平。”

在這農家小院,司徒燼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人,自然怎樣都不適應,處處都在找茬,就一個晚上,有蚊子要叫我,蠟燭太亮了要叫我,床小了也叫我。

我被折騰的整宿睡不著,終於暴跳如雷,“皇上既然如此不習慣,不如連夜回你的平京去。”

沒想到司徒燼比我還氣,“你們欺瞞朕五年,整整五年,就伺候朕一晚上都做不到!”

我也很氣,不想慣著他了,各自生著氣睡去了。

天亮後,司徒燼叫人收拾了我的東西,強拉著我就準備回京。

宋九看著我被拖拽著走,大喊著壞人,衝上來捶司徒燼。

但她太矮了,只能勉強捶到司徒燼的腿。

司徒燼甚至懶得低下頭和她說話,兩隻手一提,將她舉起,惡狠狠地說,“跟著你姨娘,別亂跑。”

說完就丟給了藤藤。

司徒燼簡直有病,我卯足了勁推開他,衝上去抱住宋九,“皇上糊塗了,我是宋九的孃親,自然要陪著她。”

司徒燼一手拽過我,“那你還是朕的妃子,不也該陪著朕。”

我像看神經病似的看他,“那是你逼我的,而且,現在我家住蜀中,不是什麼宮妃。”

宋九貼上來和我抱成一團,“我要姨娘,也要孃親。”

最後,我們三人都被塞進了馬車。

就這樣,我又回了平京。

路上,司徒燼終於臉色好了些,時不時和我講稷兒,他說稷兒很好,年齡雖小,卻很聰慧。

還說,攬月苑西側那個大院,已經成了一片果園,我當初種的樹,稷兒已經吃了幾茬果子。

他說,稷兒從小沒有母親,很可憐很想我。

我心懷愧疚,但一想到又要進宮,就止不住地消沉,以至於他說什麼,我都心不在焉。

司徒燼看我冷淡,覺得很是沒面子,開始陰陽怪氣,“稷兒是朕的種,所以你覺得他可有可無,宋九是你姦夫的孽種,你就當個寶。”

“他不是姦夫,宋九也不是孽種。”我怒不可遏。

司徒燼睥睨著我,眼裡都是譏諷,“是不是,你自已清楚。”

我對稷兒確實不如宋九感情深,但最大的原因不是他們父親不同,只是宋九是我一粥一飯養著的,血濃於水,相伴相親。

稷兒剛生下來就被抱走,因著作為母親的天性,我剛開始確實想他得很,只是後來離宮太久,這個孩子似乎離我太遠了。

雖然沒有公佈楚妃的死訊,但宮中人人皆知,楚妃在永王之亂中跳了湖,司徒燼不打算解釋,也不給我安排宮室,就這麼把我放在了晨慶殿。

宋九被丟給了宋家。

司徒燼從來都沒信過,宋九是他的孩子。

能留下她,我知道已經是極限,更多的我也不敢再去求,只是託人暗中打點,保宋九安康,藤藤跟著去宋家照應,我也放心了些。

回來後,稷兒按照司徒燼的要求跟我見了面,孩子已經變成了小小少年,也不如以前溫軟可愛。

跟我講話,聲音冷冷的,說完一句“見過母妃”

便再也沒有話了,在我這裡也是坐立難安。

我問過學後就放了他回去。

司徒燼不怎麼見我,就像他剛發現那段時間一樣。

只一天,又叫了我伴駕。

我收拾妥當後,來了勤政殿,司徒燼正在批閱奏章,我默默在一側磨墨。

從我進門開始,司徒燼連頭都未抬,只問我,“你知道,朕為什麼叫你嗎?”

我溫馴地回答,“不知。”

“你等會就知道了。”

隔了會,司徒燼一把攬過我的腰,將我放倒在他的腿上,我與他數年未曾親熱,這會陡然接觸,我渾身不適,掙扎著就想起身。

司徒燼也不攔我,只是告訴我,“想必你這麼傲氣,是隻覺得自已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了,只是不知道宋家會不會善待你的女兒?”

無恥小人,總拿孩子威脅我。

我重新坐回他的腿上。

司徒燼一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手撫弄著我的頭髮,“楚乘月,你可得知道,朕能容忍一個孽種,已是分外開恩,你也不要,得寸進尺了。”

我心中不情願,也只得扯出笑臉,“我不敢得寸進尺。”

司徒燼輕輕挑起我的頸側衣裳,輕輕嗅過,我覺得跟狗沒什麼分別,都是一樣,癢的很。

我忍不住縮脖子,司徒燼手上用勁,捏得我的骨肉都在嘎吱作響,恐嚇不言而喻。

我只能強忍著,容忍他的輕慢,直到我滿臉通紅,他將我的衣裳揉得皺皺巴巴。

腳步聲傳來,司徒燼才抬頭,我也終於有機會收拾自已凌亂的衣裳。

一邊收拾,一邊暗罵司徒燼荒唐,居然在見臣子的時候召見我。

“臣,拜見皇上。”

我被這聲音震驚到停下收拾的動作,本是側著身體,這會更不敢將臉轉過來。

手上都是汗,握著腰帶,一動不敢動。

自我和宋寅成表白心意後,我再也未在他的面前和司徒燼有過接觸,唯有的那幾次,宋寅成也一直關在刑部大牢,只這一次,我被抓住了。

這一刻,我真的像司徒燼所說的一樣,在偷情,只是姦夫是司徒燼。

司徒燼擺了擺手,帶著輕佻的笑意,“通碧可別介意,愛妃與朕久未相見,她纏人得很。”

說著,司徒燼又低頭輕輕嘬我耳垂,甚至發出聲音。

我又急又氣,偏偏還不敢說話。

宋寅成的聲音傳來,不卑不亢,“那臣明日再來。”

司徒燼未曾理他,隔了半天,我才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離去。

“你猜,他看出來了沒有?”

司徒燼看著我,饒有趣味。

我低頭不說話,以沉默表達我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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