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保公司的含金量
牆上的老式機械鐘錶咔咔的發出聲響，雖然只是些許齒輪與機械結構的摩擦發出的聲響，但在這隔音做的很好的辦公室裡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汞合金的週一很忙，各個部門的報表、各個地區的情報，統合當下所有人員與物資進行最簡潔快速的列表。
雖然汞合金的總部設立在炎國腹地，但？那裡只是表象，實際上汞合金大部分核心成員都在這艘陸行艦上。
畢竟他們只是一家涵蓋礦物開採、金屬冶煉、礦石病相關藥物研發生產、大型機械裝置製造與承包大型貨物運輸的一家普通的武裝安保公司罷了。
嗯，是的，汞合金是一家正兒八經的武裝安保公司(^_^)
正經到只要敢給錢，他們就敢把某個國家的貴族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筆尖停留在紙上，桌子上放著一盆君子蘭，是林楓的愛好，養養花種種草。
嘟嘟嘟……
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無聲的安靜。
“進來吧……”林楓回答著敲門之人，屁股從凳子上起來，走到飲水機邊上接了一杯水。
門被慢慢推開，來自巴別塔的殿下穿著平時的那套白色裙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早上見到的那個小傢伙。
“真稀奇，女王陛下還有空蒞臨寒舍。”
“我和凱爾希烤了一些小蛋糕，畢竟是第一次下廚，所以想找人嚐嚐。”
特蕾西婭浮現出了微笑，將這盤小蛋糕放在了辦公桌上。
林楓則是很少見的在星期一放下檔案。
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塊蛋糕，大概是巧克力味道的，賣相還算能看，或許是花了很多功夫，為了不打擊女孩子的心裡，林楓咬了一口，仔細的在口腔裡的細細咀嚼。
表情也從一開始的無神慢慢的變得扭曲。
巧克力的味道很生，吃起來很澀，上面掛了很多糖霜，外表烤的很焦，許多地方都透露出奇怪的味道，就如同那時候歌蕾蒂婭做的乾巴麵包組合。
吃著吃著，林楓的表情就變得無比痛苦。
或許是麵包套餐太過難吃，也許是想到了在那次行動後救出斯卡蒂的不辭而別……
“那個……如果不好吃的話…別勉強……”
“很好吃……”林楓面部扭曲，強撐著回答道；“作為領袖真的沒必要學習這種沒必要的東西…”
“畢竟大家會很忙，所以我想著要分擔一些。”
“沒必要，雖然大家都在忙，但忙要忙對地方。先是巴別塔有那麼的薩卡茲加入，我這邊在雷姆必拓還有一單子大額的治療藥物訂單，大家都忙，即便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不也得活著。”
“………”
夕陽將天邊的雲霧染成橘紅色，疾馳的車隊如一條長蛇漫遊在金黃的餘暉中，連續十幾日不間斷的行車磨損著所有人的體力與意志，迫使林楓將無聊的大腦搭在車窗，試圖用漸失神彩的瞳孔從千篇一律的戈壁中挖出一些不同的景緻來。
但始終還是荒漠。
“BOSS，我聽說卡茲戴爾前段時間剛剛宣佈復國，附近的薩卡茲活動也開始變得頻繁……你說，我夢中的家鄉真的會重建嗎？”
“不好說，畢竟是夢想。有的人看了一眼天上的雙月，就不顧一切地追尋了一輩子……而有的人，要是不低頭撿起腳下的六便士便活都活不下去。”
“BOSS，這是什麼話？欺負我沒讀過書？”
“夢想，對於普羅大眾來說就是夢裡想想的東西。你們也好，他們也罷，等那位女王在演講臺上許諾的美好未來真正觸手可及後，這些失散在外的可憐人才會考慮回去吧……”
聽到自已老闆的話，司機沒有再問下去，作為一個老闆嘴裡的九漏魚來說，有的時候聽老闆說話就跟天書一樣，雖然他每天下午也和那些小孩子一起去公司裡的學堂上課。
在他眼裡，自已的老闆既硬氣又溫柔，賞罰分明，看誰都是一視同仁，哪怕自已是一個要死的薩卡茲感染者，他也不會像別人那樣的去嘲諷唾棄，而是叫醫護人員與閻王爺搶人。
想想看，這片大地上能讓薩卡茲得到一份能養家餬口的工作的地方或許只有巴別塔與汞合金。
車隊慢慢的停在指定的庫房內，運送藥品的人紛紛從車上下來，所有人的手都搭在武器的扳機上。
這裡是雷姆必拓礦業區最多的北部，大部分根來的商隊傾銷掉自已帶來的物品後就跟著家人回家去了，而這次旅行的領隊卡特斯大叔則是和自已那幾位親信去找財務討價還價。
時節已是春末，今年第二波礦業旺季即將來臨，所有企業必須確認解凍後這幾月內礦坑的產量是否達到預期，以及對抗礦石病的藥物到位，以免出現有人因為藥物短缺從而讓自已礦井產量下降從而比不過別人家，讓自已少賺錢。
看到別人掙得比自已多，感覺如同沒馬了一樣。
“看到了沒，這就是資本主義，這就是小布林喬亞。無時無刻為了自已的利益去壓榨別人，所以別老說我黑心，你看看他們，一天從早幹到晚才給多少錢。我這地方炎國標準的五險一金給叫著，一天工作八小時還雙休，知足吧……”
站在倉庫邊上的自動販賣機，投入硬幣後選擇好自已要買的東西，經過一陣琦琦卡卡的聲音後，兩個易拉罐在出貨口掉了出來。
林楓拿起其中的一個，丟給那位沒事幹的司機。
“記住，在這地方做好的自已的事情就行，不要多問。必要的時候，可以收起那可憐的聖母。”
“話說回來，BOSS……”
“嗯？”
“雷姆必拓每年都這樣嗎？”
“礦區是這樣的，大部分都是別的地方貴族承包的產業，哥倫比亞、維多利亞、烏薩斯………各種各樣的資本與貴族介入，上面的人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下面的人在礦區裡沒日沒夜的開採礦石拿著可憐的薪水勉強度日。”
在等待那卡特斯領隊去財務那裡結款的時候，林楓與那些新來的人坐在箱子上侃侃而談，拉開拉環，林楓拿起汽水喝了下去。
一邊熟練的翻閱著上個季度的開採記錄，一邊解答著他們的問題。
不過再看到那個卡特斯領隊後，林楓覺得這趟生意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