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鍾毓秀壓低了聲音開口,氣勢卻分毫不減。

她上前一步,正對上了一雙灰藍色的眸子,鍾毓秀收了手上擺出的架勢,微微皺眉看向他,“你怎麼在這兒?”

藏身在此處的人,正是呼延北。

呼延北低咳了一聲,抬眸看向鍾毓秀,“小姐讓我先待在這兒,你來又是做什麼的?”

“你老實待著,別管那麼多。”鍾毓秀冷笑了一聲,看著呼延北開口。

呼延北同樣是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誰派來的線人。”

“我還沒這麼懷疑你呢,再說話我便將你丟下去。”鍾毓秀壓低聲音,警告似的看向呼延北開口。

呼延北抬眼看向她,正想開口,便聽到了車廂外忽然吵鬧起來的聲音。

這是開完了大會,就要開始動身了。

鍾毓秀趕忙捂住呼延北正要開口說話的嘴,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開口,手上一根細長的簪子,抵在呼延北的喉嚨處,“你我這段路上,最好是相安無事。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呼延北忿忿的點了點頭,鍾毓秀等到馬車動身時,才鬆開捂住呼延北的手。

兩人一同窩在一處木箱堆出的空隙裡,誰也不願意搭理對方。

宋簫騎著馬,看著眼前逐漸遠去的熟悉風景,身體裡的血液正在瘋狂奔湧。

往日裡總是看著父親先行,今日終於可以看到父親眼中的風景。

她遙遙的看了看高飛的大雁,嘴角終於露出了一個釋懷又充滿希望的笑。

鍾瑞在房頂等了許久,直到看到大部隊逐漸遠去。

他沒看到想象中那個拎著包袱垂頭喪氣走出來的小姑娘,心裡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驕傲,只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大雁終究還是要在天上飛的,鍾毓秀本該是大雁,而非家雀。

鍾瑞唇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鍾毓秀跟著他活的很好,他應該沒讓父親母親失望。

腳下的步子與來時相比,好像重了許多,又好像輕了許多。

阿苔在原地焦急的踱著步子,就這兒一會兒的時間她都急的不行,真不知要如何才能等到晌午。

將宋守疆與宋簫送走後,偌大的將軍府,好像頓時就空了許多。

許縵緊緊的抱著宋舒,宋知允與宋盛揚跟在她身後。

宋舒下巴搭在許縵肩膀上,看起來蔫噠噠的。

“回去吧。”許縵對著兩人輕聲開口。

宋知允看了許縵一眼,隨後牽住了宋盛揚的手,“嗯。”

宋盛揚乖乖跟著宋知允,剋制著沒有回頭去看。

回頭看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來,原地早已只剩下一地的寂靜,唯有眾多的思念纏綿著落到地上,發不出聲響。

宋知允邁著沉重的步子,未牽著宋盛揚的那隻手,握的很緊。

阿姐走出去了,做的事雖然危險,但卻是自已想做的。

宋知允放不下心,但也不願拖著宋簫。

他能做的,便是在京中逐漸擴大自已的勢力,讓人在將手伸向宋家時,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碰的起。

幾人一同回到將軍府後,都看似無事的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宋知允進府沒多久,便又走了出去。

許縵看著,只覺得心裡滋味難言,她抬手戳著宋舒肉乎乎的小臉,平日裡逢人就笑的小孩,今天也沒見有多開懷,“現在也只有舒兒能陪著娘解悶嘍。”

宋舒對著許縵笑笑,宋舒牙齒長了一些出來,一笑便看見兩顆白乎乎的小奶牙。

許縵戳了戳宋舒的鼻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開口,“也不知等到舒兒會叫人了,守疆與簫兒能不能趕的回來。”

先前宋知允給遲松遞了信,此時送走了宋守疆與宋簫後,便不再多耽擱的朝著平日裡議事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的大禮也到了送給遲松的時候,遲松那裡應當也有訊息要告訴他。

還未等到晌午,在原地轉了不知多少趟的阿苔,終究還是沒忍住的敲響了鍾瑞的房門。

鍾瑞開啟門的速度很快,依舊是一副冷臉的模樣,“怎麼了?”

阿苔按著鍾毓秀事先交代過的方法,磕磕絆絆的開口,“小姐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鍾瑞看起來很淡定,在阿苔忍不住要抬頭去看他的時候,鍾瑞才終於抬手接過了信。

“你先回去吧,”頓了頓,鍾瑞看著阿苔開口,“將這件事在府上說出去,老爺那裡另外派人去說一聲。”

阿苔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在回過神來時,鍾瑞已經將房門關上了。

一行豪邁的大字落入鍾瑞的眼簾,鍾瑞看見那字型,就微微擰眉。

這與鍾毓秀平日裡交上來的罰抄字型可不太一樣,接下來就看到了令他更憤怒的解釋。

“大哥你沒發現吧,其實平日裡你罰的寫,都是我找人替的。”

鍾瑞猛的拍了桌子一下,他就說,平日裡怎麼只有罰抄書的時候,那麼老實。

“其實那次我離家出走,你沒看到我,是因為我當時就躲在你旁邊的乞丐群裡呢。我專門做了一身乞丐服,就放在床上,留給你後悔吧。”

鍾瑞氣的太陽穴直抽抽的跳了幾下,鍾毓秀真是走了也不忘記折騰他。

“院子裡有個我挖出來的洞,不知道你發現了沒。看到這封信後,你就讓人給堵上吧。”

鍾瑞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酸酸澀澀的攪成了沉甸甸的一團。

“哥知道我想做什麼。我去跟著宋簫上戰場了,能去父親征戰過的地方看一看,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不過我最想的,還是能夠以一人之軀,報家國大事。你讓爺爺不用擔心,等我回來了,一定認認真真的抄寫三遍清靜經。”

鍾瑞看著先被劃掉的十,又看著後被劃掉的五,最後看著猶猶豫豫謝謝的三。

眼裡含淚的笑了一聲,“就知道找事兒。”

“大哥,這麼多年謝謝你。等我回來了,你就站在城門口,別忘了找上幾個人給我拋花,之前總是看著她們給別人拋,可羨慕了。”

落筆處寫著鍾毓秀的名字,字跡端正,心智也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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