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養私兵
宋知允摩挲著茶杯的手不停，抬眼對上了遲松的目光，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吳貴妃派人出宮，想必你的人是跟著她的人查到了別的東西。只是究竟是什麼，知允一時倒是沒有頭緒。”
遲松勾唇一笑，仰躺在椅背上，先前那點嚴肅的氣氛，頓時便蕩然無存。
宋知允眉毛一抽，實在摸不清遲松這般詭異的態度。
但宋知允還是穩穩當當的坐在凳子上，半點不見露怯。
“你想想，貴妃若是真有那個意思，最缺的是什麼。”遲松晃悠著腿，循循善誘。
“人。”宋知允半點沒猶豫，很快便開了口。
不論做什麼，只要和大事相關，都離不開人。
遲松抬手打了個響指，“就是人。”
宋知允猛的回過神，“私兵？”
若是吳貴妃真的已經養起了私兵，只怕如今的他們也不好與之抗衡。
但宋知允看著遲松的模樣，並不像是看到私兵的狀態，語氣肯定的開口，“不，是私兵雛形。”
遲松目光看向宋知允，眼裡帶著笑，“聰明。”
“只是京城人多眼雜，她怎能養的了私兵，又怎麼招募的人手？”宋知允低垂著眼簾，像是有些想不明白。
說罷，宋知允又抬眼看向遲松，“若是你，會給她錢養私兵嗎？”
遲松一愣，隨後笑了幾聲，“你看我像是傻的嗎？”
宋知允也抿唇笑笑，遲松看著他又輕聲開口，“好在如今還只是雛形，一棒子打死便算了。”
“話說的容易，”宋知允也知道遲松也只是說說，宋知允想起來什麼似的，看著遲松，“她準備的地方在哪？”
遲松看著宋知允，又賣了個關子，“你想想京城中，可是有什麼地方，人數不多不少，又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是對於旁人來說，宋知允自幼便很是敏銳，書本與路線這種內容更是過目不忘。
聽到遲松暗示一般的幾句話，宋知允心裡當即便有了猜測，“喚園。”
遲松先是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很快便看著宋知允笑了幾聲，“不錯。”
“喚園裡可都是些異邦人。”宋知允得了遲松肯定的回話，擰著眉開口。
遲松點了點桌面，“正因為是異邦人，所以少了幾個或是死了幾個，根本就無人在意。”
“喚園裡如今少了多少人？”宋知允看向遲鬆開口問道。
遲松搖搖頭，“喚園裡人口散亂，連個名單也沒有。消失人數也不清楚。”
“若是找喚園裡的人打聽呢？可能知道些什麼。”宋知允想了想，抬眼看向遲松。
遲松擺擺手，“喚園表面上看起來不曾有什麼變化，但暗地裡其實早已被吳貴妃圍住了。若是想要尋得喚園裡的人，只怕不容易。”
宋知允垂眸，聞言點了點頭，“想來前些時日忽然出現的那波養異族僕的風潮，只怕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此人心機深沉，不好對付。”遲松擰著眉開口。
此事佈局的確周全，若非他得知吳貴妃絕對有異，也萬萬不會查到這一步。
“你覺得僅憑吳貴妃一人，能不能養得起那些私兵？或者若是加上你，能不能養的起？”宋知允看向遲松，神色認真。
遲松敲桌的動作一頓，“即便是聯盟，我也不會花錢為她養兵。”
兩人對視一眼，遲松率先開口，“只怕她背後另有其人。”
宋知允緩緩搖頭，“未必。”
“怎麼說？”遲松坐直了身子，看向宋知允。
宋知允面目嚴峻，“若是她背後真有能養起私兵的人，未必會找上並不瞭解的你。也不會在吳家特意安排眼線，貴妃既然一直提拔吳家，目前看來，還是用的上的。
但據我所知，吳家也許並沒有能被貴妃所用之人，所以吳家對她來說，也許有另一層含義。”
“傳遞情報。”遲松輕敲了一下桌沿。
宋知允點點頭，“所以我推斷，另有其人的那個人，只怕如今還未曾出現在吳貴妃面前，兩人如今應當還未搭上線。”
說著話，宋知允語氣一頓，抬眼看向遲松，“你覺得，這個人會在哪？”
遲松對上宋知允的目光，未曾多思索，便蹦出兩個字來，“皇宮。”
宋知允眼裡含笑的點點頭，“能養起私兵，又能接觸到貴妃。不是皇親國戚，便是貪墨數目極大的朝中重臣。”
如此一來，範圍倒是縮小了不少。
遲松應了一聲，又看向宋知允，“喚園的事兒，你可有法子？”
聽了宋知允這番分析下來，遲松倒是覺得宋知允也許會有辦法。
宋知允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若是如你所說，喚園如今只怕是貴妃的一言堂，容不得旁人插手。為今之計，只有多關注城中異族人的動向。”
遲松輕點頭，“只是如今喚園中，除了異族人，還夾雜了不少本該處死的罪人之子。”
“若是這般，排查的範圍便要擴大些。”宋知允摩挲著茶杯，輕聲開口。
“我先從先前發賣出的異族人入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遲松想了想，開口道。
宋知允稍有猶豫，但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好點點頭，“養的起的都是達官顯貴，你還是小心為上。”
如今遲松與他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事了對他也並非全無影響。
對於遲松這個合作伙伴，宋知允還算是滿意居多。
遲松又恢復了那副懶散的模樣，“這你放心。”
頓了頓，遲松看向宋知允，“我有些訊息，估計你也感興趣。”
宋知允挑了挑眉，剛剛端起的茶水又輕輕放下，“哦？什麼訊息。”
“外邦來犯，許是又要打仗。不過我估摸著也打不起來，不過摩擦還是不可避免的。”遲鬆緩緩開口。
宋家是將軍府，對戰事自然更為敏感在意。
宋知允垂著眼簾，“多謝。”
此事他未曾聽到父親提起，但阿姐在軍營裡，想必已經知曉了這條訊息。
宋知允閉了閉眼，依著他對宋簫的瞭解。
這一次，京城只怕留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