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缺的不是牛奶是江馥聞
隔日，天亮。
雲絲在早餐時間便著人送了早餐到方知有房間。
餐後一小時。
雲絲便來找方知有。
身著一身淡紅收腰長裙，黑髮如瀑只由一白玉髮簪簡單挽起，濃烈又不失淡雅。
“小方老闆，可想絲絲了。”雲絲調笑道。
“自然。”
兩人坐在屋內的一書桌兩邊。
“這麼多天不見，你好像變了許多。”雲絲興沖沖的挑著話頭。
“哪裡變了？”方知有倒了杯茶放到雲絲面前。
“以前，我問過你一樣的問題，你都是笑笑不說話，如今卻是活躍了很多，還會回答我這樣的問題。”
“人啊，都是會變的。”方知有說這話時並未發覺自已的眼神是有光亮的。
但是雲絲閱人無數，最能洞察人心，方知有這變化她是看在眼裡。
“阿有，談戀愛了？”雲絲這話是問句卻也是肯定句。
“是，也不是。”
雲絲這嘴角一直沒下來過。
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什麼叫做是，又為何不是？”
“沒談過戀愛，即為不是。”
“是，因為我結婚了。”
雲絲先由沒談戀愛有些失望，後由結婚二字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
她拿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又拿過茶壺倒了一杯，喝完。
“你結婚了！”雲絲看著他，有點不可置信。
方知有點頭。
約莫過了三秒鐘。
雲絲突然站起來。
“你結婚了！！”雲絲激動的拽著方知有的胳膊晃，“誰啊誰啊誰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結婚了！”
雲絲轉了兩圈，“我知道了，是他。”
“是他嗎？”雲絲望著方知有。
方知有點頭，“是啊。”
“我就知道，除了他，你怎會甘願與別人結婚。”
雲絲曾聽過方知有講一個人，一個故事，一個唸了很多年的人，一個記了很久的故事。
“阿有，終於得償所願了。”雲絲突然很想哭，這淚意也就上來了。
方知有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掉眼淚的雲絲。
“哭什麼，傻姑娘。”
雲絲抹了眼淚，“覺得這一路走來好難。”
“再難，我們也走過來了。”
“那阿有此次回來，是……”雲絲突然很怕繼續說下去。
方知有便接過了話，“每日下午，不要讓人靠近我的房間。”
雲絲蹙眉，她果然想對了。
“你怎麼樣？”
“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泡泡藥浴便能好。”
“如果沒有我，是不是，你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嚴重……”
兩人對視間，似乎想起了以往的事。
“沒有你，我也逃不掉，這是方知有的命。或許若是沒有進過虹樓，我可能都不會活到現在。”
雲絲悵然：“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她認真道：“我會安排好，定不讓人打擾你。”
“好了，別這麼悲觀，我不在這段時間，酒樓如何？”
說到這個，雲絲恢復了些鮮活氣，“自然是越來越好。”
方知有頗有些欣慰的笑著。
“以前連話都不敢反駁的小姑娘，現在管理一個酒樓都不在話下了。”
“那還不是，多虧了阿有。”
“當初你能把這麼大一個酒樓撒手交給我這樣一個小丫頭，你也是心大的很。”
方知有抿唇笑著，“那也是雲絲你有這個本事。”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對了，阿有你此次回來，還走嗎？”
“一個月我就得離開。”
“對啊，你結婚了，也不能總在酒樓陪我。”雲絲頗有些失望道。
“兩個月後，雲絲來參加我的婚禮。”
雲絲驚喜抬頭，“好啊好啊好啊，我也很長時間沒有出去了，外面什麼樣我都快忘了。”
“到時候可以好好逛逛，老闆買單。”
“耶，老闆，萬歲。”
街上一陣的鞭炮聲，聲音很大，開著窗子故而聽得很響，約莫離得很近的樣子。
“外面這麼熱鬧嗎？”
“阿有你忘了嗎，虹樓的開業日要到了。”
“是啊，還有三日。”
“阿有果然還記得開業的日子。”
“怎麼會忘呢，怎麼都忘不了的，只參加過唯一的那一次開業日，沒想到這次陰差陽錯的趕上了。”
“以往這個時候，你都不在，這次可以好好看看虹樓如今的樣子。”
“好啊，都快忘了虹樓以往的模樣，如今怕是也變了許多。”
方知有對虹樓完全是放養，他有的也是那一個幕後老闆的名頭，平日與虹樓的聯絡也只有雲絲打到他卡里的錢了。
“這幾日，是預熱，等到了三日後，開業那日，阿有就知道有多熱鬧了。”
“好，到時候我看看你都有什麼古靈精怪的點子。”
“咚、咚、咚……”的聲響傳遍整個酒樓。
虹樓最高層五層的頂中央掛的不是色彩豔人的琉璃吊燈，掛的卻是一老舊的老式鐘錶，每到午時十二時便會發出聲響。
聲音醇厚莊重，迴音持久又不刺耳，好似將你一瞬間拉到舊時的年代。
雲絲：“已經中午了。”
“我差人將餐食送過來，下午便不擾你了。
“也好。”
方知有經歷很多次的治療，每一次的經歷不算好，難聽點就是狼狽不堪。
對於他而言，再狼狽不堪也要關起門自已忍著，也算是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阿有……若是你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雲絲的眸中充斥著擔憂和不安，她心裡清楚，方知有的每一次治療，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可她不瞎，明明每一次都很虛弱，偏偏在那裡硬撐。
她看得清楚，嘴上沒說，不代表她真的看不見。
“放心，我撐不住的話，會告訴你的。”
“那我走了。”雲絲故作沒那麼擔心的樣子。
過了十分鐘。
便送來了餐食。
都是些清淡的菜系，但是卻花了心思，都是有營養的。
方知有吃的向來不多。
這頓飯很好，但是缺了東西。
缺了牛奶，又或者是缺的是江馥聞。
當一個人心裡真的有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潛移默化的注入你的生活，他在時，不在時，你都會因為相似的場景想起唯一的他。
方知有拍了一張飯菜的照片，傳送給江馥聞。
文字還未編輯好傳送時，便收到了江馥聞的回信。
“還是不好好吃飯。”
方知有停下打字的動作看著未吃多少的菜，和擺放好的筷子，都被拍進了照片裡。
他向來有這個習慣，吃完飯後便將筷子放在紙巾上。
“先生呢，中午吃了什麼？”方知有選擇不回答江馥聞的話。
他收到一張照片，放在餐盒裡的幾個菜。
“先生，果然喜歡吃辣的。”
江馥聞看著那唯一的一道辣菜辣椒炒肉，“這個辣椒不辣，只是配菜。”
“先生和我解釋什麼，喜歡吃就吃嘛。”
“這辣椒再辣，也沒有你辣，竟給先生挖坑跳。”
江馥聞隨後又追加了一個隔空嘬的表情。
“好好吃飯，回家少了一兩肉，有你好受的。”
“先生這是威脅？”
“是請求。”
方知有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