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告別李平心後,打了輛計程車回家,因為下午周叔直接給他放了假,一路上司機不斷透過後視鏡觀察清影,然後忍不住開口問:

“小兄弟,你左眼好神奇,是美瞳嗎?”

清影有點疑惑,拿出手機透過反光的螢幕,發現自已的左眼赫然是金色,隱約冒著金光,清影想起李平心說的話,知道這是陰陽眼,所以他立馬反應過來,對司機說:

\"額,對,戴著玩玩。”

司機沒說話,將清影送到了小區門口。

清影回到家,已經五點多了,妹妹林清默已經放學,畢竟初三了,學校還有組織補課。清默注意到清影的左眼,也十分好奇,問:

“哥,你左眼怎麼了,看起來好帥。”

看著妹妹好奇的眼神,清影思考了一會,說:

“異瞳,沒錯,這是異瞳。”

“瞎扯,不過這美瞳質量挺好的。”

林清默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看手機。

之後幾天,清影仍在雜貨店幫忙,不過他買了個黑色美瞳遮住了左眼,而周叔像是知道一樣,對於他的左眼沒有任何太大的反應,只是剛看到時驚訝了一下,沒有詢問。

而這一天,在清影整理貨架,周叔出去接了個電話,而回來時卻神色緊張,對清影說:

“阿影,你看下店,我出去一趟。”

閩城第一醫院內, 周叔急急忙忙地來到了五樓一間病房門口,正想敲門,旁邊走來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人,看起來和周叔差不多年紀,他握住了周叔敲門的手,說:

“周震,你走錯了。”

“老蕭?怎麼回事,這裡只有這間病房啊。”

老蕭搖了搖頭,向走廊深處走去,周叔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跟了上去,直到走到了盡頭,老蕭站在一間房門前,而在旁邊寫著病房名——太平間

“老蕭,溟蒼他···沒了?”

周叔明白了什麼,不可置信的問,然後老蕭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說

“早上從邊疆送來的,送來時就嚥氣了。”

\"沒想到啊。”

周叔感嘆著,然後兩人走進了太平間,面前有一具屍體躺在了中間手術檯上,用白布蓋著,周叔走上前,輕輕掀起了布,露出了屍體的臉,這是一個較為英俊的大叔,眉宇間透著幾分英氣,巨大的整張臉全是傷痕,周叔不忍再看,把布蓋了回去,

“他兒子通知了嗎?”

老蕭沉默了一會,艱難地開口

“還沒,你,來吧。”

另一邊,清影坐在店內,隱隱間有點不安,而這時,周叔的電話打了進來。

“周叔。”清影接起了電話,而另一邊周叔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阿影,你快來第一醫院。”

“啊,怎麼了周叔,去醫院幹嘛,您受傷了?”

周叔還是有點猶豫,嘆了一口氣後,還是說

“你父親他犧牲了。”

然後周叔結束通話了電話,清影放下了電話,過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連門都忘了鎖,打車去了醫院。

周叔已在門口等候,在清影來後,沒有說話,轉身讓清影跟著他,清影也靜靜的走,一直走到太平間門口,周叔站在了門口,只有清影自已走進了太平間,他也看見了那具屍體,他手顫抖著,想掀起白布,旁邊的老蕭看見了,握住了他伸出去的手,阻止了他,清影抬起頭看著這個阻止自已的人,眼中有些不解,而老蕭看向門口,看見在門口的周叔點了點頭,他又鬆開了手,清影最終掀開了布的一角,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知道,這就是他的父親。

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放下了那塊覆蓋著逝者身體的白布,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時間已經停止。周圍一片死寂,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迴盪在空氣中。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悲傷或者哭泣。他的臉上異常平靜,就像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這種超乎尋常的冷靜讓老蕭不禁心生疑惑:難道他真的如此無情嗎?

緊接著,他默默地轉過身去,腳步緩慢而堅定地朝著太平間的門口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似乎揹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他站在周叔旁邊,開口說:

“我妹,默默她知道了嗎?”

周叔緩緩地搖了搖頭,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有無奈、有擔憂,還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這時老蕭也走了出來,把周叔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周叔走到清影旁邊,指著老蕭說:

“阿影,你先回去吧!這是蕭鋒,你父親的戰友,他會送你回去的。”

周叔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壓抑心中的情緒,清影點了點頭,跟著蕭鋒走下了樓,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只有老蕭不斷看向後視鏡,觀察著清影。

清影到了家,站在玄關,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的男人身著一襲深綠色的軍服,顯得格外英姿颯爽。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透露出堅毅與果敢,彷彿經歷過無數次戰火的洗禮。此刻,他正懷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宛如守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而在男人的右手邊,同樣坐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身穿整潔的衣裳,眼神清澈而明亮,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而寧靜的畫面。

清影還記得這張照片是在妹妹一歲時他們一起拍的,他就這麼看著。林清默從沙發探出頭來,看到清影這樣,有點不解。

“哥,今天怎麼早回來啊。”

清影回過神來,放下了相框,點了點頭,靜靜地走進客廳,坐在了沙發上。坐在了妹妹旁邊,他看著妹妹,想說話,卻不知怎麼說。

“哥哥,你怎麼了?”林清默察覺到了清影的異樣,問。

清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

“默默,爸爸他……去世了。”

清影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了,說完眼淚從左眼流了出來,

林清默的眼睛瞬間睜大,滿臉的難以置信,但她沒有和清影一樣哭泣,抱住清影的頭,反而安慰著他說:

“哥哥,別哭了,你還有我呢。”

這一幕和以前一樣,清影愛哭,每次都是清默這樣來安慰著他,與其說他們是兄妹,不如更像姐弟,不過神奇的是,每次妹妹安慰完清影,清影都會感受不到悲傷,從而不再哭泣。

清影擦掉了淚,平復了下心情。

晚上,躺在床上,回憶起了小時候。

當時,周叔來找父親,他們就在在門口喝起來酒,然後父親喝多了,說起了之前

父親年輕時,也是軍人,執意與一個女孩結了婚,然後有了個男孩,用蘇軾的《水調歌頭》中的詞取了名字,但在清影一歲多時,母親得病去世了,溟蒼也退了伍,回了家,又把清影託付給了自已的父母,又離家去經商,清影便由爺爺奶奶照顧了一年,然後溟蒼回了家,帶回了一個女嬰,他說是從媽祖廟撿的,襁褓只有一個字“默”,於是他取名為林清默,這就是清影的妹妹,然後溟蒼在本地做著小買賣,拉扯著兄妹倆長大,就這樣過了好幾年,在清影十二歲那年收到徵召令回到了部隊,於是留下清影與妹妹相依為命到現在。

而現在,父親犧牲了,只剩下了兄妹兩人,清影看著窗外的漫天星辰,睡著了。

第二天,周叔和蕭鋒來到清影家中,清影給他們倒了水,坐在客廳內,在寒喧後,幾人陷入了沉默

“阿影,別太傷心。”周叔打破了沉默

“哎,畢竟還小,都受不了這種事。”蕭鋒嘆了口氣,然後停頓了下,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個黑色的盒子,給了清影。

“這是你父親臨死前讓我們給你的。”

清影接過了盒子,有點重,看了許久。

“我們先走了,你父親的葬禮政府會幫忙的。”周叔起了身,走出了門,蕭鋒看了清影一會,也走出了門。兩人走後,清影回到房間,開啟了盒子,裡面有一把通體黑色的直刀,在旁邊壓著一塊手帕和一張紙,他拿出刀,拔了出來,這把刀的刀柄處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龍頭,彷彿隨時都能活過來一般。龍眼圓睜,龍口大張,露出鋒利的獠牙,散發出一種威嚴和霸氣,從龍口中突出了一截閃爍著寒光的刀刃。他看了一會,放下刀。拿起手帕,他小心地攤開手帕,幾個血字出現在眼前

“接過我的刀”

字跡歪七扭八,實在算不上好看,看上去像是用手指匆忙寫就的一般。清影端詳片刻後,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父親的筆跡!她簡直難以置信,父親究竟是在何時何地寫下這些字的呢?帶著滿心的疑惑,清影緩緩伸出右手,輕輕捏住放在一旁的紙張。這張紙似乎比普通的紙張要厚實一些,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他定睛一看,原來這竟是一張報名表,表頭處赫然寫著——

星辰軍入伍申請

清影緊緊握著手帕和報名表,心中百感交集。

他離開了家,拿上報名表來到周叔店內,店內沒有客人,只有周叔一人,清影走上前,周叔不知道是他,頭也沒抬,說:

“要買什麼自已拿。”

清影走上前,把報名表放桌子上,說:

“周叔,是我。”

周叔這才抬起頭,然後看見那張報名表,他嘆了口氣。說:

“你父親給的?”

清影點了點頭,周叔接著說:

“你應該知道星辰軍,你的父親其實就是星辰軍。”

“星辰軍……”清影低聲呢喃道。

“那是一支神秘而強大的軍隊,他們守衛著國家的安寧。你父親希望你能加入星辰軍,延續他的使命。”周叔注視著清影,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清影緊握著報名表,彷彿感受到了父親的遺志。

“我會考慮的。”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周叔笑了笑,拍了拍清影的肩膀:“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周叔都會支援你。”

清影點點頭,轉身離去。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父親的刀和手帕如同明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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