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自信
她扭頭看自已離魏勳的距離遠了些,心中正得意洋洋把剛把頭轉過來,準備自已刨到岸邊,就被面前突然出現的俊臉嚇了一跳。
嚇到張嘴想喊,就被嗆了一大口水。
魏淵伸手要把人撈過來。
但口鼻入水的窒息感讓姜錦悅慌亂之中伸手向前面的人抓去。
她揪住魏淵的頭髮,用力往下拽,另一隻手抱住他的脖子,頭猛地從水中探出來:“咳咳咳!”
她大口的呼吸,一隻手把臉上的水擦乾淨。
“出來了,出來了。”
岸上的人看到姜錦悅的頭露出來,驚喜的喊著。
姜錦悅的手緊緊摟著魏淵,他的頭被迫結實的挨在姜錦悅香軟的胸口前,魏淵霎時雙臉感到充血,想要將頭別過一邊去遠離她。
但她此刻抓著他就像抓著一根浮木一樣,把他頭死死的框著。
魏淵只能伸手用力掰開她的雙手,再不掰開他被姜錦悅勒窒息在水中了。
魏勳在湖裡看著姜錦悅和魏淵在水中的互動,眼神一沉,似有冷意。
魏淵掙脫桎梏,也猛的探頭出水面呼吸。
他有力的長臂把姜錦悅一撈,摟在懷中跳到岸邊。
魏淵見狀也只好跟著上岸。
眾人想要圍過來看看姜錦悅如何,只見魏淵像老母雞護崽一樣擋在她前面,將眾人視線隔絕。
“二弟,這是何意?”
魏勳拍拍身上的水,眼神意味不明。
“姜大姑娘還是閨閣女子,雖是春季穿的不算少,但還是要顧全顏面。”
水順著魏淵的髮絲和衣衫滴落在地上,他神色冷淡,強大的氣勢往外洩著,絲毫不退讓。
魏淵長年在軍營,練得身形高大壯實,姜錦悅被完全擋在身後,此刻才到魏淵嘎吱窩那高度。
她從魏淵精壯的背後探出一個頭來安慰眾人:“我沒事兒,大家不用擔心。”
魏淵雙唇緊抿成線,鼻樑挺拔,臉龐線條分明,顯得硬朗且英俊,此刻正用那狹長的鳳眼看向跟前的眾人,強硬的態度透著不容置疑。
魏瑩被看得心裡發怵,她好久不曾看到二哥用審視犯人的眼神看向她。
魏瑩心裡知道,這次是自已做錯了。
“錦悅姑娘如何需要,二弟,你這般維護嗎?還是說你對錦悅姑娘有什麼別的心思?”
魏勳很不爽魏淵拿出軍營發號施令的態度來,他語氣雖淡卻暗藏刀鋒。
“姜大姑娘是姜穆寧的胞妹,又是越國公與李太傅之女的所生的唯一女兒,保護女子隱私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魏淵話鋒一轉:“還是說太子口上心悅姜大姑娘,實際上卻不顧姑娘家的名節,讓姜大姑娘窘態顯於眾人面前?”
“你!魏淵我勸你適可而止。”
魏勳動怒。
“啊~秋!啊~秋!”姜錦悅實在沒忍住打了連打兩個噴嚏。
寧遠侯站出來當和事佬:“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別動怒。咱們先讓姜大姑娘換身乾淨衣裳,免得寒氣入體了。”
提到姜錦悅,他們兩個人終於臉色稍緩。
“二哥,我錯了。”
魏瑩小心的看了一眼魏淵緊繃的神色,又快速的低頭認錯。
魏淵沒理她對自已的侍衛沉聲道:“凌霄,把本王的披風拿來。”
“我來,我來。二哥讓錦悅用我的,我把我的披風送給瑾玥妹妹。”
魏瑩像做錯事的小孩子現在乖的不行。
她馬上把自已的披風解下來,走到魏淵面前,抬頭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詢問:“二哥,那我過去了哦?”
魏淵點頭眼神魏瑩趕緊過去。
魏瑩得到自已這二哥的允許,小跑著到姜錦悅身邊,把披風給姜錦悅披上。
待姜錦悅把自已裹結實後,她用手輕輕的在魏淵背後戳戳。
鼻子頓時一癢,又打了個噴嚏:“啊~秋!多謝秦王相救,我裹好了。”
“好。”
魏淵這才側出身子,看到姜錦悅那貓兒似的眼神看向自已,他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側眸望向別處,斂下心中神緒。
然後冷著一張臉,將凌霄遞過來的披風又蓋在姜錦悅頭上,語氣生硬:“蓋好,省得姜慕寧來煩本王。”
“至於你,跟我進宮,滾回宮裡。”
“我不…”
“別讓我說第二遍。”
姜錦悅眼前一黑,一件帶著淡淡雪松木香的披風紮在自已腦門上。
當她探出頭的時候,魏淵溼著身子走遠了。
魏瑩蔫蔫的跟在身後,一步三回頭的看向姜錦悅,眼中透出歉意。
姜錦悅對她擺擺手,用口型道:“沒事的。”
她以前沒少闖禍,小時候那會下雨天也跟鄰居家孩子出去淋雨,結果人家生病了她愣是生龍活虎,吃嘛嘛香。
這點小落水,就當是開春遊泳,她姜錦悅都不放在心上,不過一碗薑湯就能解決的事情。
然而,回到越國公府後,姜錦悅生病了,還病得不輕。
直接反覆發燒了三天三夜,嚇得整個越國公府手忙腳亂,就怕大小姐有個好歹。
人果然不能太自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為此姜如鴻下朝後還故意去攔住範輕舟。
範輕舟理解姜如鴻愛女心切:“愛子心無盡。國公我理解你的心情,大姑娘在我府裡落水這事我全責。我已經讓書婉拿一根百年老參去貴府探望大姑娘。”
“我也不是缺你的參,就想看看寧遠侯的態度如何。”
“我的人品國公也是有目共睹的。”
姜如鴻臉色稍霽。
倆人這才又並肩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