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想上學第八天
當輪到蘇七所在的班級進行機甲實操課時，她心中充滿了激動。這是她首次接觸到真正的戰鬥型機甲，儘管只是一臺被淘汰的b級機甲，但對於身為機甲師的她來說，這無疑是個令人興奮的時刻。
“同學們，我們先來認識一下機甲的各個主要部分，這對以後的操作會有幫助。”趙嵐指著一臺灰綠色的機甲，詳細介紹了機甲的外部構造，接著又開啟光腦，將機甲內部的操作室投影出來。“操作室主要透過頭部連線和手動操作進行控制，這也說明了感知能力和手速是評價一名機甲師的重要指標。”
全班同學屏息聆聽，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都記住了嗎？”趙嵐講解完畢，突然按了一下按鈕，機甲艙門應聲而開，“理論知識再多，也不如親身體驗來得實際。現在，按學號順序，每人十五分鐘實操時間，110011號，上來。”
他們的學號編排方式很特別，按照屆數加上第一次站隊的位置來分配，考試時再加入次數。即使有學生轉學或離世，其他人的學號依然保持不變。
所有人都羨慕地看著110011號率先上臺，但很快他們意識到，機甲操作並非易事。十五分鐘後，110011號才勉強讓機甲邁出一步，滿頭大汗地走下臺。
“還不錯，第一次就能讓機甲動起來。”趙嵐稱讚了一句。
大家原以為趙嵐只是在安慰，但接下來上臺的學生們一個個下來時都像跑了十幾公里，儘管如此，機甲卻幾乎沒怎麼動過。
幾十個學生依次實操，從早到晚，能成功讓機甲動起來的人寥寥無幾，而這些成功的同學基本上都是測試成績的前幾名，實力在b級以上，甚至有望衝擊a級。
“110439號，上來。”趙嵐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個學生身上。
蘇七邁步上前，迅速爬進機甲艙。
此時，全班同學都打起精神，瞪大眼睛，期待著蘇七的表現。
雖然蘇七前幾年的成績並不突出，但去年一年表現出色，甚至能壓制其他班級的強敵，讓人對她充滿期待。
“聽說蘇七的感知能力達到了a級，操作b級機甲應該很有優勢。”
“那肯定的。”
……
蘇七坐上駕駛座，戴好頭盔，感受著電流透過太陽穴。她掃視著操控板，將趙嵐剛剛講解的每個按鍵功能牢記於心。她試著按了一遍，機甲偶爾會做出一些動作。
然而，蘇七閉上眼睛，心中卻在剖析機甲的構造，有些地方她不太明白。
如果能拆開這臺機甲看看就好了。
帶著一絲遺憾，蘇七睜開眼睛，嘗試控制機甲前進。
“看，動了動了！”
眼尖的同學指著機甲的一隻腳激動地說，蘇七果然非同凡響。
趙嵐見狀，臉上露出笑容，但下一秒笑容便僵住了。
‘砰——’
蘇七和機甲一起摔倒在地。
場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驚呆了。
片刻後，有人打破沉默：“哈哈，這個動作幅度比所有人都大，應該是很厲害的意思吧。”
其他人：“……”
趙嵐皺著眉頭強制開啟駕駛艙，只見蘇七躺在裡面，一動不動。
“蘇七，蘇七！”
“啊？”
蘇七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叫她，下意識回應。
“你先出來。”趙嵐臉色陰沉，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趙嵐帶過這麼多學生，見識過感知能力低但身體素質強的學生，但蘇七……
蘇七搖搖晃晃地爬出機甲，回頭看著倒地的機甲，對趙嵐說：“老師，對不起。”
“你怎麼了？”趙嵐問。
蘇七摸了摸剛才撞到的頭，又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
一整天都在全神貫注地觀看實操，大家連廁所都捨不得去，更別提吃飯了。
趙嵐：“……”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對其他學生說：“都去吃飯，吃完飯還想看蘇七實操的人就過來。”
說完，趙嵐拉著蘇七走出教室。
帶蘇七進了一家餐館，趙嵐點了一桌子的菜。
“老師，吃營養液方便又便宜。”蘇七不太願意地說，這一桌菜的價格足夠師母做幾頓飯了。
“別廢話。”趙嵐心中的猜測起伏不定，他嚴肅地看著蘇七，“吃飽了，待會兒再去試試。”
“哦。”
菜上齊後，趙嵐幾乎沒動過，只說：“你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蘇七不再客氣，大快朵頤，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蘇七和趙龍回到機甲訓練場時，同學們早已等候多時，他們都想再看一次蘇七操控機甲的風采。
蘇七經過一番飽餐，精神煥發，重新坐入機甲艙，熟練地使機甲起身。
“哇——”
在場的學生們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歎。
蘇七操控的機甲剛才起身的一系列動作，展現出極高的平衡感，這已經超越了普通操控機甲的範疇。
這就是天賦，這就是機甲師感知高低的體現。
蘇七無疑是a級機甲師！
趙嵐看著機甲穩健的步伐，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十分鐘後，蘇七從機甲艙裡出來。
同學們紛紛圍了上來，祝賀的祝賀，請教技巧的請教，蘇七回答了幾個人，被趙嵐制止。
“今天是第一次實操，下週起我們將分批次進行實操課，以保證每個人有足夠的操作時間。好了，大家都回家吧。”
學生們散去後，趙嵐拍了拍旁邊等待的蘇七：“走吧。”
洗漱完畢後，蘇七正準備休息，卻被趙嵐叫住，他看著蘇七，欲言又止。
“老師？”
“蘇七，我覺得你將來完全有可能在五大軍校嶄露頭角。”趙嵐說這話時，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
他一直期待蘇七能進入五大軍校，但那對普通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能進入五大軍校，已是極大的榮幸，更不用說那裡有多少傑出的人才。
蘇七自信地說：“老師，你放心，如果我進了五大軍校，一定會取得好成績。”
作為一名機甲師，蘇七最大的特點就是認真，一旦決定了目標，就會堅定不移地努力。
趙嵐笑了笑，他低估了蘇七的信心。
“我曾有幸親眼看過五大軍校學生的比賽，那些人……”趙嵐搖了搖頭，“‘天之驕子’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他們創造的。”
蘇七不服氣地說：“我也是天之驕子。”不過是草根出身，自強不息的驕子。
趙嵐：“行了，你很厲害，早點休息。”
等蘇七關上門休息，趙嵐回到臥室和妻子低聲談論。
“以後多做點飯菜，我懷疑蘇七一直都沒吃飽。”
“小蘇沒吃飽？”師孃從床上坐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趙嵐嘆了口氣：“我發現她身體一直缺乏營養，今天實操時，她剛坐進機甲就暈了，吃飽後才恢復正常。”
機甲師第一次腦部介入機甲控制器，會消耗大量精神感知，因此很難越級操控機甲，否則很容易出現像蘇七那樣暈倒的情況，嚴重時甚至可能損傷神智。
這也是趙嵐看到蘇七暈倒時，臉色變得難看的原因，他以為蘇七感知過低。
現在看來，問題出在蘇七身體供能不足。
師孃心疼地說：“難怪小蘇這麼瘦，她也不告訴我們。”
“她平時的飯量就很大，我們都沒注意到。”
蘇七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但從第二天開始，她發現每頓飯菜的分量明顯增多，師孃還經常給她塞零食，加上趙龍時不時請她幫忙“消滅罪孽”。
在畢業這一年，蘇七過得充實而快樂，頭暈眼花的次數逐漸減少，身上也長了一些肉，看起來終於和正常少年差不多，不再那麼瘦弱。
“你昨天那個動作是怎麼做到的？”趙龍推過去一盒蛋糕，討好地看著蘇七。
他問的是蘇七操控機甲在a4紙上剪出一朵花的技巧。
5432學院的b級機甲很普通，型號老舊，由於資金不足，學校無法提供足夠的能源讓學生練習攻擊招式，而且大部分學生操控機甲的技巧也不夠純熟。
趙龍曾有一架觀賞型機甲，憑藉經驗以及a級感知，他能完成機甲的跑跳動作。
不久前，他還操控機甲跳了一支舞，那關節律動之精細，連老師都驚歎不已，這操控機甲的精細程度，學院裡沒有老師能做到，因為5432學院還沒有a級感知的老師。
但要在a4紙上剪花，趙龍做不到，機甲手太大，紙又太薄。
“就是控制手指，保持平衡。”蘇七咬了一口蛋糕。
趙龍聽後，又從後面拿出一盒食物放在蘇七面前。
蘇七開啟盒子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好吧，下節課教你。”
剩下的最後一個學期，各班最優秀的學生被挑選出來，組成一個新的實操班，他們單獨使用一臺機甲。
蘇七現在和趙龍同班。
“還有幾個月就要測感知，你緊張嗎？”趙龍問蘇七。
“有點。”蘇七對這件事只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趙龍認真地說：“你比我強，能這麼快控制戰鬥型機甲，肯定是a級。”
“也許吧。”
第二天，蘇七進入機甲艙，開啟光腦錄影，讓外面的趙龍看清楚自已的動作。操控板複雜，各種按鍵組合需要自已摸索，但蘇七比其他人更瞭解機甲運作，所以學東西會更快。
“看清楚了嗎？”蘇七下來後問。
“看清楚了。”趙龍沒有急著上去，而是拉住蘇七的手臂，“我們應該練習機甲對抗。”
蘇七瞥了他一眼，等趙龍鬆開手後說：“對抗至少需要兩臺機甲，我們只有一臺輪流訓練的機甲。”
趙龍點頭：“我知道，你能把我家的機甲改一改，拿到學校來練習對抗嗎？”
蘇七皺了皺眉，“你這麼信任我？”
趙龍下定決心：“只要你能做到，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趙龍的大伯在大星上生活，經常和他父親通訊，炫耀自已孩子的學校生活。趙龍以前覺得煩，後來覺得能從大伯那裡得到一些訊息也不錯。
他家在5432星還算有錢，但也只是在5432星上而已，無法轉到更大的星球上學。要想在大星球上學，首先得支付一大筆錢才能落居，後續還有一系列鉅額費用，趙龍只能留在5432星。
面臨畢業，趙龍一定會去五大軍校，但他錯過了很多大星球學校的課程，他的父母都非常著急。
“如果要徹底改造，我需要拆一架機甲。”蘇七指了指面前的機甲。
“拆、拆機甲？”趙龍結結巴巴地問，他原本是希望蘇七改造出這樣的機甲，沒想到她竟然說要拆一架機甲？！
“拆了我再裝回去，保證不損壞機甲。 作為一名前頂級工程師，蘇七有信心將拆卸的東西完好無損地裝回去。
趙龍盯著前面的機甲猶豫了半天，最後咬牙說：“我試試，儘量爭取學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