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啊?那隻鬼一看就是勸不回頭的賭癮子,這麼大的籌碼別說直接成地主了。

“我要上桌!”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響從我頭上飄過,我不可置信地抬頭,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凝視他,驚愕不已。

這小子就沒見過他有賭博什麼的壞習慣,他會賭嗎?這不是在坑自已嗎?

我使勁在他懷裡掙扎,小短腿倒騰著要跳下來,因為說不出話,汪汪叫的聲音更顯得焦急,但是南溯臉上的決絕和從容不為所動。

坐莊的人問他,“小兄弟,你若是想賭,就得押點東西,看你這樣子,應該只有押上那隻毫無用處的狗了吧。”接著環視周圍密匝匝的鬼群,略帶輕蔑的嗤笑,“可是這場局敢下注的鬼,都是拿差不多......”

南溯面不改色,清冷淡定的眼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人,“誰說我賭的是她了,我這身皮囊難道不令在座各位垂涎嗎?”

說實話,南溯這副模樣,瑞鳳眼線條柔和,隻燕眉尾峰犀利,面若明月,形似泰山,整個人看起來青澀中帶著輕熟,稚氣但是有英雄的瀟灑,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與這裡的殘枝敗葉相比,他就是廢墟里格外獨特的向日葵!

我要是長這樣,不得迷倒萬千少女啊!

莊主的眼色令人捉摸不清,兩人的視線交鋒,過幾秒後,莊主釋然大笑,“哈哈哈,倒是有志氣。”站起身,拍手張羅分桌,開盤,“各位,帶上你們的賭注,分桌買定離手了!”

原本圍著水洩不通的賭桌周圍一拍而散,他們著急忙慌地搶桌子坐下,而南溯的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自然是被請到首桌。

我看看圓桌上的各路鬼,皮囊好的可以跟南溯媲美,其他鬼的品相都比較優質,幾乎和有血有肉的人類相差無幾,但是那種自帶的戾氣施展不寒而慄的氣場。

我再抬起毛茸茸的腦袋,看到氣定神閒的南溯,一臉鎮定。

但是我緊張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尤其是小爪子晃晃悠悠的,踏在他的大腿上卻站不穩。他發現我眨巴露水一般的清澈眼神後,寵溺地撫摸我後背的脊毛,傲嬌的笑著,低頭對我豎斜的小耳朵說,“姐姐,相信我,我運氣挺好的。”

嗚嗚嗚,這賭博三分看運氣,七分靠技術啊,不會點魔術誰當得了賭神啊,南溯,你真的,我哭死,為了救我的朋友,付出這麼大的犧牲。

場上玩的是摸牌九,我在小時候還看到過長輩玩過,但是近年來很少看到有人搞這個玩法,又是擲骰子又是摸牌,規矩難到我頭皮發麻!

隨便點人,巧了,就剛好是南溯,他搖骰子擲出點數,對應的一方坐莊開始摸牌。

32張骨牌四塊一墩,一墩記一分,墩八墩,接著在桌的每一方摸八塊牌,莊家率先出牌,玩家每人輪流出牌,眼前一輪結束後,玩家把桌面上的牌收到自已面前算分,跟莊家比大小。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紛紛亮出底牌,比南溯小的,我高興得情不自已地搖尾巴,比南溯大的,直接給我幹沉默了,很明顯,開局,南溯並沒有取得優勢。

一輪又一輪,周圍的賭桌嬉笑苦惱的氛圍從不間斷,同時,贏得越來越多的玩家接替賭注更大的玩家,坐上更高的賭桌,所有人都在期待那個新鮮完好的皮囊,他們現在殘缺的人類肢體一旦涉及到五官的七竅就無法入輪迴。

但是這裡的鬼沒有一個是想進六道的,他們只不過是想要一副好的皮囊好行不軌之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眾人愛之,不可棄之,求之慾瘋。

當鬼看的不是相貌啊,可是為了吸取凡人的魂魄,就該有些手段。

南溯真的就是穩如老狗,靜若處子,安靜地看牌,悠閒地擲骰子,這小子,我都快被場上強大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了。竟然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歲月靜好的樣子。

漸漸的,圍過來的鬼越來越多,南溯這桌是決賽圈,除了他、爛臉鬼和那個之前的莊主留著,其他玩家都換下去了,新上來一個狐狸還有美豔女鬼。

嘶,我在那裡神情專注地觀察牌局,某道寒意的眼神激得我不自主打了個冷顫,我前爪趴在牌桌上,耳朵跟著轉頭的動作看了過去,我好像也沒這傢伙有牽連啊,這麼看著我幹嘛哇!

而且直勾勾地打量我的玉璧,好像勾起他什麼回憶似的。

我桀驁地從鼻子哼一聲,傲嬌地把視線轉移到桌面上。

“等一下!”嬌弱而狠厲的聲音叱住所有的參與者,“我要加大籌碼,押上我的靈丹,但是你要把那隻狗賭上。”尖翹的指甲直指我未來,艹,來著不善啊!

在場唏噓不止,這隻狐妖拿自已的修為賭一隻狗,實在划不來啊!

可是這盤局不可能終結,只要有玩家加註,其他玩家就必須跟,不然就自動放棄參賽權,同時也失去獎勵賠上自已的賭注。

我驚訝地看著那隻狐狸,眸中燃氣熊熊怒火,這丫的,敢情是衝我來的,但是我跟他無冤無仇的,犯得著讓他賭這麼大嗎?

南溯剛才的平穩氣勢一下子就減半,他慌了,如果說是他單槍匹馬地打,那必然是有很大勝算的,可是一旦把我參與進來,這不就是一場生死局嗎?

“姐姐,還是放......”他猶豫再三後,哽咽地吐字。

我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腎上腺素飆升,我大聲地吼叫,“有什麼不敢,繼續加註,賭上我的運氣!”

情急之下,我竟然說話了,顯然給周圍人還有桌上的玩家給愣住了,有什麼大驚小怪,我進來的時候還看見一隻蛤蟆怪手舞足蹈呢!

可是沒一會兒我就發現他們看我的眼神不對,猶如禿鷲凝視將死的獵物。

之前坐莊的鬼,冒出一席話聽得我雲裡霧裡,“看來閣下的狗不像是一隻愛寵那麼簡單啊!”莫非他還能看出來我是人變的不成了,但凡是有點修為的妖以原型說個人話都很簡單的好吧。

我收住他的故弄玄虛,催促他繼續。

南溯攥緊手裡的牌,一隻手摸摸我的腦袋,他手小幅度的顫抖,我抬頭看著他,少了一絲安穩,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的緊迫,南溯不是慌張啊,這是在害怕,因為在這場對抗中我是他的軟肋。

又開一輪,累加分下來,幾方玩家都相差無幾,輸贏就在伯仲之間,只看這最後一場牌局。

我專研到現在都沒有看懂,壓根就沒有這方面的慧根,我能做的,就是和周圍看戲的一樣,保持安靜。

我小心觀察他們的神情變化,實際上,打牌的戰術就有一點是心理,但這些都是老油條,沒有人把內心想法浮於表面。

但是我也找到突破口,狐狸的瞳孔在看牌的一瞬間就緊縮,似乎是沒摸到想要的牌。

而那個女鬼陰森之極,那麼大的眼珠子佔滿眼眶,黑得直接反射出我的狗影,瞳孔變化是看不出來了。

但是看那個亡命賭徒,嘴角垮拉下來,我想他的手氣不怎麼行。

再觀察那個坐莊的鬼是,他看牌的眼神立馬抽離出來,與我對視,挑薄與警示,彷彿在說,不要妄想窺探他的心思。

南溯已經恢復到之前的冷靜沉著,可是我的心卻撲通跳個不停,太他媽的刺激了,小時候看賭神都沒現在這麼熱血沸騰啊!

該亮牌了。

所有玩家都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攤,懂行的掃一眼就知道誰的點數最大。

“啊,哈哈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他笑得那麼喪心病狂,確實啊,擱誰中了五百萬不得開心到瘋了啊,更別說鬼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我猶如腦髓被絞走一般,瞬間大腦裡一片茫然,我就看著那個賭癮子,半天都合不上嘴,他是懂演戲的啊,這局他是莊家,有一手梅花牌壓過了狐狸的長三牌,而那個女鬼和那個兇鬼的手氣都很差,是點數最少的地牌。

而南溯,唉,我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這次栽得很深,和賭癮子的牌相差甚遠啊!

跟莊家比大小,沒有誰大得過他啊!

正當我準備痛哭流涕時,南溯看到自已的手牌不對勁,再抹開一看,還有一張牌被遮住了。

“天牌!這小子竟然有一副天牌!”

“運氣有這麼好的嗎!”

“我好幾十年沒遇到過天牌了,天吶”

.......

我疑惑地聽著那些圍觀鬼的讚歎,我片刻就明白過來局勢一下子就反轉了。

賭癮子看到那張湊得完好的最大牌,簡直不敢相信,甚至把眼珠子摘下來,仔細端倪長牌有沒有做手腳,可是結果更令他失望。

南溯拿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天牌,一招壓敵制勝,他贏了!

嘿,咱們不禁保住了自已,還救出了劉薇!

就是說著過程太刺激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在來賭桌上晃悠了,這心理路程跟過山車似的。

賭癮子想大發雷霆,無理取鬧以便躲過去,可是不遵守這裡的規矩,他以後很難混下去,更別說再上他心愛的牌桌了。

這個女人還是他賠上大半修為,鑽開結界的一個小口,他發現接近陣眼的位置,法力越來越弱了,其他能出去的口又被這兒的大佬給佔據,搜刮鬼的功力,他當然不服啊,才弄出這個破綻出來。

只想一點點地找到滋養之物,沒想到哇,平時不見什麼東西來,一來就是這麼多鮮活的人,陣法依然強大,他沒辦法直接奪舍女人,只能幻化成何琛的樣子迷惑女人。

也是劉薇的慾望太大了,才被鬼迷了心竅啊。

南溯接過劉薇就準備走,那些賭注他是不想要的,只不過狠狠地剜了一眼那隻狐狸,活該唄,不自量力,還想擄走我!

當我們混淆鬼物,悄悄走到出口時,南溯正欲開門時,那塊地板就被莫名地掀開了,我靠!什麼情況啊,莫非外面還能有鬼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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